抚着胸口感受了片刻,终于确定没有了想吐的感觉。却还是有种不敢置信的不真实感,直把桌上剩的另半个橙子也吃了,良久后还没有反胃要吐的感觉,她才终于扬起如释重负的笑脸扑进刘彻的怀里。

    最起码,吃水果不吐。

    只要有能吃得进去的东西,慢慢地就会好了。

    刘彻早高兴的快说不出话来了,他双手轻轻地环住她的腰。满心说不出的喜悦充斥的他真想高声呐喊几声,短短两天却好似漫长的叫他几乎疑心看不到头了。

    他抱住她,只觉得软玉温香在怀,周身都酥软下来。心更是柔的不像话,他含着笑轻声问她:“要不要传膳?饿不饿?吃点吧。”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含满了软绵绵的蜜意,尾音更是含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哀求。

    阿娇当即便昂起头促狭地望着他,刘彻只觉刚刚威武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塌,脸上禁不住微微发烫,却强自镇定地起身朝外走去。“我去洗漱更衣——”

    这副害羞样子还真有小时候的样子,什么时候都死鸭子嘴硬。

    承认一下,就跌面了吗?

    从前就在她跟前用智商虐她,完了高兴的不像话还得极力忍住。也不知道赢了她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阿娇唇边也染起笑意,把海棠叫进来吩咐说传膳。

    说起来,阿娇这两天还真是饿的发慌。只是光是想想饭菜味,胃里就开始翻腾。等到端上来,那股油腻腥气扑面而来,阿娇就几乎就要吐了。等到强自咽下去,就一直翻江倒海地往上反,到了最后还是只能吐,吐到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还觉得难受。

    每次吃这几口饭菜,几乎把她整个人都吐的七晕八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吐出去。整个人难受到了极致,满脸是泪,半响趴着动都动弹不得。

    以至于到今天午膳时,她是抱着上大刑的心态。没想到,还是压抑不住吐了。

    唯一还值得安慰的就是绵绵不绝的睡意把她淹没后,她能忘记饿。

    但是如今一旦开始不恶心了,阿娇也对晚膳充满了期待,说不定饭菜她也能吃下去点。

    荤菜一时半会还是别尝试了,再把好不容易有的胃口又给败坏了。

    “酿冬瓜、焖笋、炝茭白、银耳红枣汤、竹荪素烩、百花酿花菇、玉笋蕨菜……”阿娇一口气点了七八样素菜,嘴中回味着方才的清甜橙味又道:“问问,今年有没有好蜜饯。若有,把银杏、樱桃、金枣捡些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三章 食欲

    寝殿中燃着地龙,又烧着暖炉,再加上地上厚厚的毛地毯保温。阿娇只穿着一身水红如意云纹金丝襦裙,再罩了件褙子犹觉得有些热。何况穿着丁香色暗花棉袄的海棠,她被热的额头上微微都有些冒汗,却也顾不得擦。仔仔细细地记下阿娇的话,见她似乎对膳食提起了些兴致,眼角眉梢都漫起笑意。

    阿娇要完了自己想吃的,又想着不能叫刘彻陪她全吃素。就又想着在素菜的基础上,依照他的喜好再给他添点别的。

    其实说来,刘彻于膳食上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这些菜式多半也是阿娇爱吃的,他便也跟着爱。

    “再单给陛下要点别的,剔缕鸡、剪云斫鱼、蜜酿蝤蛑,嗯……再来蒸鲥鱼、炉焙鸡、煎鲫鱼、炒雀肉、两熟煎鲜鱼……最后要点汤吧,鲍竹笋汤同沙参玉竹蚬鸭汤。至于主食叫太官令看着办吧——”

    海棠应了一声正要退下去,又听阿娇倚着窗感概道:“今夜风可真大。”

    是时正听得窗外朔风凛冽肆虐,卷着院中的树木哗哗作响。

    海棠便顿住脚笑道:“今日下雪呢,可是进冬的第一场雪。”

    “哦?”阿娇听得下雪了顿时来了兴趣,要取了狐狸毛大氅去院中瞧瞧。海棠忙劝道:“外头怪冷的,四下又黑透了,瞧不见什么。让它落一夜,明儿一早婢子吩咐人把侧殿的窗纱换成蝉翼纱,您隔着窗看。”

    念及现下到底不比从前,万一受了冻染上风寒就是太医令也不敢用药。难为海棠想的这般周密,阿娇便笑着应好。

    海棠见她应下了,便往殿外去传膳。

    寝殿中又静下来,阿娇正要捡起书案上的《山海经》再打发会时间。还没来及翻开,刘彻就更衣洗漱完转回来了,他大步走到阿娇跟前。见她手里拿着《山海经》,失笑道:“看了这么多遍,还看?”

    阿娇把帛书放下,道:“那你说,我还能干什么?”

    为皇后主后宫能干的事多了,但刘彻又哪舍得叫她劳累?从前没身孕时看她躲懒就什么都不说,私下让春陀多看顾点,更何况现在?

    是以,他略微思忖间想的俱是玩乐消遣时间之道。蹴鞠、投壶、射猎、鼎力、蹴鞠、斗鸡、毕弋捷健、角抵田猎这些阿娇实在都不喜欢,钓鱼倒可以只是天气又不行。弈棋还有点兴趣,但她下不过他,又不愿叫他让,久而久之也不愿玩了。

    这么向来,还只有博戏了。

    “玩六博、摴蒱、叶子戏、纸牌啊,这不也能打发打发时间吗?还能长长智慧。”他话音戏谑,是以刚说完就遭了阿娇白眼。

    她微微撅起嘴,瞪着他道:“你现在想起我笨,迟了——”

    刘彻不免又失笑,搂住她道:“胡说,谁敢说我们皇后殿下驽钝?”

    阿娇马上揪住他话中的语病不依,指着他道:“好啊,你说我驽钝。从前夸我聪慧的也是你,现在说我驽钝的还是你。天子说话能这么反复吗?”

    刘彻在她跟前向来是既没有原则,也没有面子的,当即投降道:“嗯,皇后说的对,天子说话哪能反复无常呢?”

    他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阿娇在他怀里笑得不行。又听他在头顶上含笑道:“我们皇后这么牙尖嘴利,哪是笨的?对吧?”

    阿娇趴在他怀里,听了他的话连连点头应是。她头刚刚才够着他下巴,在他怀里点头时头上下磨蹭着,好像挠痒痒还使不上劲似,弄得刘彻怪别扭的。

    他不禁又心中感概:不管是儿是女,但愿能像他高一点,可别像娇娇这么……嗯……还是别说她矮了……。这么高,抱着也正好不是?

    殿内灯火哔哔啵啵,耳听着寒风呼啸。他搂着依偎在怀里的阿娇,只觉得周身都温暖起来。尤其是那心里,安静宁和起来。

    还是海棠在殿外轻声说晚膳摆好了,两人才从良久的依偎中松开,携手往殿外去。

    到了膳桌前却见摆了两张膳桌,一张全素,一张是荤素相混,中间用屏风隔开。

    刘彻自然明白全素的那张是给阿娇备下的,但他许久也没同阿娇分桌用膳了,很有些不习惯。但想着阿娇为他的一番心意又觉得暖融融,便往膳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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