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不好意思,目光往他手里的酒杯一望,还是没去接。

    玻璃杯,扣杯的手细细长长,白皙像艳女,天生的公子哥儿的,天生夹烟的料儿。太白了,太漂亮的,透着那么点儿靡丽。

    方辞看了看自己虽然匀称细软,却有些短的手指,心里郁闷。

    “光盯我手干嘛?”徐阳笑了。

    方辞遗憾地欣赏着自己的右手:“你们男人的手,普遍比女人的手好看。”

    “为什么这么说?”

    方辞把手伸过去,他也很配合地把手伸过来,在她手背上比划了一下。

    方辞郁闷地扬了扬手:“可不就是了?短短的,还有点肥。”

    “只是有点婴儿肥啊,看着圆润,又不粗,你戴戒指很好看。”不知道怎么,他手掌下下压,在她手背上覆了覆。

    徐阳手心没有茧子,很光滑,宽厚、温热。到底是异性的手,乍然碰触,方辞怔了怔。

    可她望过去的时候,他已经低头在抿酒了,神色和往常一样,喝完放下杯子,说:“你生日快到了吧?想要什么礼物?我送你戒指好不好?”仿佛是为了印证自己之前的话,“你戴着好看。相信我,婴儿肥的手指戴着比那种瘦骨嶙峋的女人好看,小辞,你是个有福气的。”

    方辞回过神,兴致缺缺:“随便吧,你们每年送的礼物都差不多。”

    徐阳再次把那杯酒推到她面前,很坚持:“给个面子,喝一口吧。”

    方辞还有些犹豫。

    徐阳这次“啧”了一声:“这还没结婚呢,就对方团长言听计从了?你这么夫管严,小心给他惯出什么毛病来。是兄弟才跟你说句体己话,真的,你忘了童珂那事儿了?”

    方辞眉心一拧,抬头和他对视。

    徐阳眼睛里的讽刺压都压不住:“我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我也不说他跟童珂有什么,毕竟我没瞧见过。这点儿,我不会瞎说的。我的意思是,你要居安思危,别什么都听他的,做什么事儿前都想着他。你这样,早晚被他吃得死死的,到了那时候,他跟童珂没什么也许都会有什么了。”

    方辞不喜欢听这种话,皱起眉:“你胡说。”

    “是哥们儿才跟你说实话。”徐阳端起杯子,用杯底轻轻磕着桌面,“也不怕你反感,今个儿哥哥在这儿跟你交代老底了。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也了解这个圈子里的男人。真的,再好的男人啊,你老是这么顺着他黏着他,也是要出大问题的。男人和女人,只有永远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才能互相碰撞、互相吸引,一昧地顺着,时间久了,那就乏了,没意思了。”

    “……”

    “其实也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但是控制不了,不是吗?不然当年干嘛一声不响就走了,这会儿又莫名其妙回来了?”

    “……”

    “小辞,你什么都好,就是定力啊,太差。”他说的直白极了,就差指着她鼻子骂她没用了。可他说的,偏偏还在理儿,正所谓,话糙理不糙。

    方辞不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深思。

    徐阳望着她有些闪烁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了:“也许他方戒北的定力要比一般男人好一点。但是,男人还是男人,小辞,你不能用你单纯的女孩子思维去考虑所有问题。你真敢保证,方戒北和童珂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不是我说,童珂也不差,论长相、身材、家世,哪样输给你了?”

    方辞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她迷茫的样子逗乐了徐阳,情不自禁弯了弯唇角。

    说她聪明吧,也聪明,坏主意多得很,甭管是正面杠还是背后阴人,从来没有输过。说她傻吧,也真的傻,从小和姥姥住在一起长大的,没有父母教导,到了方家,方家人也都很忙,衣食从来不缺,却缺了人给她教导这种人情往来的那些弯弯道道。

    方戒北又是个闷的,是个什么都懂却懒得去交际的人。方辞常年跟在他屁股后头,能学到什么?

    这不,徐阳三言两语,就把她绕了进去。

    小姑娘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徐阳又添一把火,循循善诱:“所以啊,你别老黏着他,一两次撒娇是很可爱的,天天撒娇,谁受得了啊?”

    方辞不确定地看着他:“真的?”

    徐阳点头:“我就不喜欢缠人又作的女孩子,再漂亮都会腻的。”心里道,当然,你除外。

    方辞垂下头。

    徐阳说:“你再想想,你们这段时间的关系是不是挺僵的?要好不好,不尴不尬,挺别扭的?见个面都没句好话,还忍不住冷嘲热讽的?”

    方辞点头。

    徐阳说:“照理说,这些年,方戒北没跟童珂在一起,当年你前脚走了,他后脚就去了西北,说明他对你还是有情的,你们的关系应该和缓起来了。要是没问题,这会儿早如胶似漆了。但是,到现在还是这样,你就没想过问她到底出在哪儿吗?”

    方辞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还真是这样。

    她心里有疙瘩,说不清也道不明。

    方辞有些懊恼,端过他推过来那杯酒,仰头灌了一口,呛了一下。

    “慢点儿喝,这酒后劲大。”

    方辞心不在焉,又啜了两口,思绪放得很空。她的情绪变化很快,刚才还兴致勃勃的,现在想到和方戒北之间的问题,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徐阳都有些心疼了,几次想伸手揉一下她的脑袋,可到底是没这么做。

    “不过,你也不用想那么多。方戒北那个人就是个闷葫芦,也许心里不知道怎么在乎你呢,就是不好意思说。你多担待一点,多忍忍他就是了。”

    “凭什么要我忍他啊?小时候就是我黏着他,不断忍让,跟他讨巧卖乖,这么多年了,还让我像个皇帝跟前的小太监似的跟他赔笑,凭什么啊?”许是喝高了,她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晕红,眼神迷离,似嗔非嗔,明艳中又透着那么几分蛮横的孩子气。

    徐阳盯着她移不开眼,好像有一簇火在小腹点燃,忽然有些火烧火燎的。他知道不能再喝了,把她的杯子也缴了。

    方辞顿时不满了:“你干嘛啊,我还没喝够呢!”

    “别真喝醉了。”

    方辞已经有三分醉意了。她一喝高,比平时还要无理取闹,非要跟他要酒杯。徐阳没办法,只好提出,要跟她玩游戏。

    方辞来劲了,像小孩子似的睁大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特天真地望着他,还有点傻兮兮的:“什么游戏啊?”

    徐阳笑了笑,招招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方辞屁颠颠地挨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个修罗场情节,可能要写四大章,明天继续撕逼~~

    _(:3ゝ∠)_

    第016章 分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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