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给那孩子扎了几针,又喂了些药汁,那孩子竟然奇迹般转好了。我爷爷十分惊奇,便上前征询,那婆婆自称姓方,说这样的情况并非无解,因为这种虱虫具有很强的侵蚀性,中毒者的脉络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萎缩,血液也会逐渐凝结,失去活性,所以超过几天再用虱虫的汁液会失去效果。

    这时候,只要用特殊的针法刺激患者的脉络,打开已经凝结萎缩的经络,再涂以汁液,配合相应的药物,经络就会重新恢复活性,患者自然也就痊愈了。

    爷爷大呼高人,请求拜她为师,婆婆却笑着说,她只是一个闲散人罢了,没有打算收徒,且她这身医术是祖传,祖上规定,传女不传男。”

    闫婉眼睛亮了起来:“这位前辈现在在哪儿?”

    李专家遗憾地摇着头说:“二十多年前,我和爷爷又去了一趟湘南,她已经去世了。留下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孙女,女儿却比她去得还早。”

    闫婉眼中一片灰败,浑身都失去了力气。

    李专家连忙说:“夫人也不要失去信心,她有个孙女尚在人世,也许会这门技艺也说不定。”

    闫婉问:“她孙女现在在哪儿?”

    李专家摇头:“二十年前,前辈去世后,她的孙女也不知所踪了,这些年好像都没有回去过。那祖宅,也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闫婉说:“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找到她!”

    第027章 棉花糖

    方老爷子生日在即, 方辞开始准备起来了。

    她这次从柏林回来, 回京城前, 其实还去了一趟湘南老家, 在整理姥姥的医经时,发现了一些特殊的种植花木的土办法,她就在医馆后面的天井里自己试了试。

    没用多长时间时间,几盆牡丹已经成功地栽培出来。

    最珍贵的当属一株牡丹,是用特殊的嫁接方法并配合多种种植方式,才成功培育出来。花大而饱满, 色泽艳丽而均匀, 层层叠叠,通体成明黄色, 花瓣边缘有自然的金色纹理。

    吕翁看到后,也啧啧称赞,问她是否要把这盆花出售。

    方辞说, 过几天要送人的。

    吕翁听了, 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样的花,卖掉未免太过俗气,送人倒是挺风雅, 只是那人是否配得上这盆绝世奇花。

    方辞一边弯腰给花儿细心浇水, 一边笑着和他说,此人戎马一生, 铁骨铮铮,居高而不辱下, 势强而不凌弱,显贵而尚节俭,且昔年对她有大恩,是她极为敬重的人。

    吕翁点头说,如此是很好的了。

    这时,三个伙计从前堂赶过来:“老板,有客人来拜访你。”

    方辞都没回头,继续浇她的水:“樊真,还是邹洵?”

    “都不是。”阿大说,“上次那个好看到掉眼睛的男人,老板,该不是你的相好吧?”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辞回身就把水泼到了他的脸上:“再这么口没遮拦的,马上就给我收拾铺盖滚蛋!”

    仨伙计都自觉地离她远了点。

    到了堂前,方辞一眼就看到了军装笔挺站那儿的方戒北。他戴着白手套,正低头查看一本古籍,那是三个伙计丢在书架上让客人解闷用的,低眉敛目,模样很文气。

    方辞过去,懒洋洋在柜台后坐了,问他:“什么病?”

    方戒北把书放回了本来的位置,回头和她说:“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任是修养再好的人,碰到这样的女人都会忍不住破功,方戒北却神色如常。她以前就是这样,甭管什么事儿,心里不爽了就要闹腾,他都习惯了。

    “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这几天都没有办法安睡,医生说是心胸郁结,不能纾解的缘故,问我,他有没有特别牵挂的人。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来叨扰你的。”

    他难得说这么长一段话,而且语气谦恭,几乎是低声下气。

    方辞却乐了,悠哉哉说:“如果是别人来请我,我肯定去,可是你嘛,我看到你这张万年老处男的脸,心情就一落千丈了。心情不好,我就哪儿也不想去。”

    其实她说这话,多少是有些言不由衷的。他从小个性内敛,孤傲高远,虽然话不多,却并不是一个无趣的人。只是他喜欢的东西,崇尚的东西,都需要沉浸内心,深刻投入,很少能遇到知音罢了。

    比如他曾经从事的导弹研究,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人都能与之交流的。比如烹茶,要熟知成千上百种茶的味道、颜色和气味,这甚至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没有办法做到的。

    他的长相虽然斯文,却又昳丽,英姿勃发,只是眉宇间过于庄重雅正,再嬉笑不羁的人都很难在他面前嘻嘻哈哈。就是这种矜淡自持,铅华洗尽的气度,他从小就很有女生缘,连大院里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妈都喜欢跟他搭话,顺便说上两句无伤大雅的骚话来逗逗他。

    不过,她以前跟他吵架的时候就喜欢拿这个挤兑他罢了。

    她都说得这么刻薄了,这人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反而道:“不如你说直接点,到底怎么样才愿意回去看老爷子。”

    方辞拄着头瞧着他,嗔怪地说:“让你学狗叫,难道你也干啊?”

    方戒北说:“不妨一试啊。”

    方辞被重重噎了一下,再看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脸,实在难以想象他学狗叫的样子,不觉打了个寒噤,讪讪道:“我还没这么损。”

    想了想,她起身说:“还没想好,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方戒北没应,却跟着她出了这里。

    帽儿胡同是老胡同了,也是现今保存得比较完善的老胡同,每一处都是风景。方辞逛了会儿,有点儿累,看到路边有台阶就准备过去坐一坐。

    方戒北拦住了她。

    “干嘛不让我坐?”方辞质问他。

    方戒北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帕子,细心地在那台阶上,略略抬手,示意她可以坐了。

    “臭毛病,比人家大姑娘都讲究。”方辞一屁股在他干干净净的手帕上坐下来,还示威似的碾了碾。

    他当没看见,安静地站在一边。

    方辞见他出门在外还不忘他部队里那套,眉头就皱起来:“你不累啊?有坐的地方,干嘛要站着?”

    方戒北没搭理她。

    方辞啧啧了两声:“嫌我聒噪啊?别以为你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我就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嫌弃我是吧?小时候就老说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这会儿有求于我,话就藏心里了?方大公子,这也太委屈您了。”

    方戒北有点听不下去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方辞哼了一声:“没有?我看你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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