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您是知道的对吧?”

    薛宇眼风从蔺春秋脸上划过。

    蔺春秋听完后心头一紧,当很快稳住心绪回道,“谁还没有年少时?”

    “年少就能未婚生女?”薛宇言语忽然犀利起来,“您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月荷生的女儿就是言儿,对不对?当年她之所以流落到江家,后被江家卖至穆府当招子女,不都是因为当初月荷生下她后,你们想要将这个孩子处理掉吗?才会有了后头的被江家掉包的事情……”

    蔺春秋心头巨震动,全身都在颤抖,两腿更是软的站不起来,就连嘴唇都褪去了血色。

    这一切薛宇竟然全部都知道。

    他是如何知道的?

    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薛宇反倒神色平静,目光与蔺春秋的目光交汇,淡淡道,“您之所以不同意这门亲事,不就是怕言儿嫁进我们薛府,到时候与月荷朝夕相处,怕月荷会忍不住将当年事情告诉言儿吗?更怕会被有心人发现蛛丝马迹,到时候扯着不放,对言儿和月荷不利吗?”

    第二百九十九章

    薛宇说的很透彻。

    看样子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想找个理由否定都难。

    蔺春秋脸色一阵灰白,五根指头紧紧地捏着太师椅的扶手,脑子里轰轰作响,隔了好半天,他才哑着嗓子开口问出一句话,“这些事情,你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薛宇看他一眼,呼一口气,倒也不瞒着,语调慢慢道,“当初我娶了月荷进门是因为我真心喜欢她,对于她从前的种种也没打算计较,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便发现她……”

    薛宇没有往下说,但蔺春秋明白他要说什么,老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薛宇则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内心也小小挫败了一下,但我也和月荷说了,我并不在意这些,我只是在意她这个人,她的过去,我统统可以不去计较,只要我们两个以后过的好就行。”

    “……后来月荷怀了老三,当时我别提有多高兴了,可是就在她生产的那一天,我却意外听到稳婆说月荷并非第一次生产,倒像是生过一次……”

    薛宇说到此处深深吸一口气,脸上流露出挫败感,“当时我本想把那稳婆活活打死,但那稳婆在我书房里却一脸肯定地和我说,月荷的产道的确不像是头胎的样子……”

    “联想道她未婚就已经*,我心里自然也无法再对此事释怀,于是派人暗中打探,后来的结果,不用我细说了吧?”

    薛宇将一个故事编的很完满,几乎听不出任何破绽。

    在这个故事里,他自始至终是一个不知道任何真相的受害者,知道真相后,又一直隐忍,倒完全将自己演绎成了一个十足的好人。

    蔺春秋脸色难看的像是死过一回一样。

    女儿未婚先*,并且还生下了一个私生女,这本就是奇耻大辱的事情,如今,女婿竟将此事娓娓道来,更是耻辱到了极点。

    如果前面有一把匕首,真想拿过来抹了脖子。

    薛宇却将自己包装成十足的好人,看着一脸难堪的岳父,他慢慢说道,“岳父大人,现在当着您的面说起这些事情也并非我的本愿,我原本打算将此事埋在心里头一辈子的,毕竟我那么在意月荷,一直将她当做心尖上的人,我不忍拿此事去伤害她,但致远确实很喜欢言儿,而您又因为言儿的身世而不肯答应这门亲事,所以我只好私下里和您提起此事,让您知道我的态度,同时也希望您能答应这门亲事,别让孩子们错过了好姻缘而后悔一辈子……”

    语气稍微一顿,他深深吸一口气道,“最重要的是,我想月荷也希望言儿能在她身边生活吧?”

    薛宇一双眼睛变的无比真诚。

    蔺春秋听完这些则心里一阵阵发紧。

    太过真诚反而让他怀疑。

    一个男人被戴了绿帽子,还能容得下那个女人的女儿,这实在是……

    蔺春秋到底不是三岁孩子,听过这样一番“诚恳”言辞后,他并没有失掉自己的判断,反而觉得这件事情事态更加严重了。

    薛宇绝非他口中那么善良的人。

    婚事绝不简单。

    但薛宇将此事说的这么直白,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威胁之意,但细细解读,不难发现他也有威胁的意图。

    薛宇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或者说,他到底图谋着什么大事?

    蔺春秋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这些问题,面上还要装出来一幅感激涕零的样子,说道,“贤婿啊,没想到你对我女儿竟这么好,老夫实在惭愧啊……”

    又道,“都怪当年老夫教女无方,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都是我这个当爹的错啊……”

    微微摇头叹息,又说道,“不错,我确实顾忌言儿的身世,不敢将她嫁去你们薛家,我怕她身世一旦暴露,到时候月荷不单单无法做人,就连贤婿你都要被整个燕京城的人耻笑,若你被燕京城的人耻笑,那薛贵妃就会跟着失了颜面,更会连累四皇子失了颜面……”

    “哎……早知道当年我就该将月荷打死,不该将她嫁给你当续弦……”

    蔺春秋连连摇头。

    薛宇立刻拱手道,“您老可别这么说,当年是我非要求娶月荷的,我对她的真心天地可鉴。再者,我今日来和您说这些,也不是为了羞辱您,更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我就只是想让您解开心结,把两个孩子的亲事给定下来……”

    蔺春秋“嘶”了一声。

    “亲事……容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我的担忧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

    薛宇心里骂了一句老东西,嘴上却很殷勤地说道,“行,那您再考虑几日吧,三天后,我再请了杜老来说亲,到时候我希望您别再犹豫了。”

    暮色四合的时候,薛宇和蔺春秋从书房走了出来,翁婿两个一起去了水榭用了饭。

    席间看不出二人脸上的异常。

    等散了席后,薛宇就带着薛致远告辞了,留了蔺氏在娘家多住几日。

    等薛宇走后,蔺春秋立刻沉着脸叫了蔺老太太,蔺家英,蔺氏和赵氏进了书房,又安排了几个心腹死死守在门口,不管是谁都不让放进来。

    书房内的气氛一度很紧张,就连吸一口气都觉得很沉重。

    蔺老太太看着蔺春秋发沉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好,还没有坐定就着着急急地问道,“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咱们女婿到底谈了些什么?”

    蔺春秋下巴紧紧绷着,一双眼睛先从蔺老太太脸上扫过,又从蔺家英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蔺氏的脸上,沉沉说道,“你和言儿的关系,薛宇早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蔺老太太率先出声,声音惊讶到几乎颤抖,五官瞬间拧在一起,浑身一阵僵硬。

    蔺家英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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