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应该有一个限度,这一次家人对他的要求,已经超出了他能接受的,最底线的范围,所以无论是谁,蔺谷雨都不会选择遵从。

    于是在一个星期之后,在蔺白两家安排好的蔺谷雨和白露要第一次见面的这一天,蔺谷雨没有出现,准时来到咖啡馆的白露要了一杯美式咖啡之后在位置上等了一个小时,当指针划过最后一秒钟的时候,白露起身离开,不见任何一丝留恋。

    白露要回公司,办公室里还有大一堆的事情在等着她去处理,一个小时,是她的极限,也是她认为的合理范围。在她看来,一个小时人都没来,大概也就是不会来了,再多的等待,也只是浪费时间。

    在司机发动车子的同时,白露给白国兴打了个电话过去,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也绝谈不上遗憾失望,只因为她知道白国兴正在等着她的消息,而她又必须给他回应所以才打了这通电话。

    在听说蔺谷雨没有出现的时候,电话那端的白国兴似乎非常的生气,可他在生气的同时又顾及着白露的感受。没人喜欢被放鸽子,原本谈好的事情临时变卦,白国兴担心白露心里会不舒服,还开口劝了几句,并且保证自己会向蔺家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其实白国兴是多虑了,白露根本不需要什么合理的解释,她在这件事情上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被动,没有任何选择的地狱只能听之任之,又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做什么用呢?

    也许凭借白露的聪明头脑,只要她稍微想一想就应该能猜测到蔺谷雨爽约的缘由,就算没办法多么具体,但至少也会有一个方向,可是她不愿去猜,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她应该做的事情,其他的,都和她没什么关系。

    之后就正常去工作了的白露并不知道那天在蔺家所发生的事情,她将自己迅速调整到工作状态,通知助理召集了一次例会,在例会上各主管向她汇报了这一季度的工作成绩,白露当场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在会议结束之后将其中两名主管分别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就算白露不说,那两名主管也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单独叫过去,他们的工作没有达标,在上一季度的例会上他们向白露承诺过的事情他们没能做到。

    这让他们都有些踹踹,可说到底人要真实的面对自己的错误毕竟有难度,找理由找借口能开脱就开脱也是一种选择,他们两个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在他们知道他们已经完不成任务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将功补过,而是赶快找到一个足以让他们立足,听上去似乎也情有可原的条件。

    他们想了很多,在白露办公室门外等待时也还在反复的推敲,自认为还算合情合理,可是没料想白露压根没给他们机会说。

    在白露看来这是一件挺简单的事,你答应了就该做到,都是成年人,要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任,这没什么好辩解的,至于其他原因,早在你承诺的时候你就因为想到。

    为了给他们留足面子,白露没有在会议上直接说,而是私底下将他们叫到了办公室,只是这并不代表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白露请他们自己离职,第一个主管倒也洒脱,只是摔门的声音大了些。

    白露的眉头因此而微皱,不过很快就又舒展开,平时因习惯而出现的冷漠脸这会儿倒是完全贴合她的内心。

    到第二个主管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风波,那名主管认为白露的做法很欠妥当,微光购物中心经营不善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凭什么要他自动请辞。

    对于什么叫做聚沙成塔积少成多白露没打算帮他讲解,那是小学老师的工作,至于说那句质问的凭什么,白露只回答了一句:“凭我是你的上司,可能我们对承诺的理解不太一样,但是因为决定你去留的人是我,所以请你遵循我的规则,就这样。”

    在这种时刻白露的冷静会变得强势,比平时更加尤甚的那种,且让人难以忽略,只需要看她一眼,你就会明白,面对白露,插科打诨或者蛮不讲理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她不会吃那一套,如果再争执下去,她会直接通知人事部辞退你,没人会希望事情闹到那一步,毕竟要是被公司辞退的话,对他们以后的前途也会有影响。

    没有回旋的余地,离开,就是那两位主管的命运,在办公室的门再一次打开又关上之后,办公室终于安静了下来,下意识轻摇了一下头的白露叹了口气,然后放松自己靠在了椅背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易,生活有时候就像一口热油锅,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这一天,在忙忙碌碌中过去了,白露和蔺谷雨的第一次见面因蔺谷雨的缺席而宣告失败,发生在蔺家的一场争执也因此而被推上顶峰。

    在蔺老爷子反复质问蔺谷雨为什么没去的时候,他失去理智,爷爷和父亲的步步紧逼让他在口不择言的情况下说了一些过分的话,蔺老爷子一时怒气攻心,连夜就被进了医院抢救。

    第9章 生命之重

    深夜的私人医院因蔺老爷子的到来而变的异常紧张起来,临时组成的医疗小组整装待发,院长与副院长亲自在门口迎接,一路将蔺老爷子直接送进了抢救室。

    刚刚还热闹非常的场面在手术室的门口又慢慢归于沉寂,只有那盏代表着手术正在进行中的灯照亮了一方天。医院有为蔺老太□□排专门的休息室,可老太太只摆了摆手,就坐到了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

    这样一来蔺家的所有人便都守在了手术室门口,蔺老太太加上蔺谷雨的父母以及蔺谷雨,一共四个人在场,却安静的仿佛头上白炽灯极其微弱的电流都能听得清。

    蔺谷雨的父母都陪在蔺老太太身边,除了担心手术室里的蔺老爷子之外,同样年迈的蔺老太太也是他们所担心的对象。

    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切忌强烈且突发的情绪起伏,蔺谷雨也同样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痛恨自己。

    自从来了医院,他始终都在与家人隔着几步的距离,他不敢上前,蔺谷雨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千古罪人,他没脸靠近他们。

    刚刚在家里,他的理智断了线,在爷爷强硬的说着这一次就准备独断专行,如果他还是要和楚妍蓉在一起,就别认他这个爷爷的时候,气愤、失望、不解的种种情绪加在一起,使得蔺谷雨根本没思考就口不择言,他的回答是:“我从未想过您竟然是这样不讲理的人,我心目中的爷爷,也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一句,直接让蔺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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