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念恩情寻找,以为那个人是彦之,思念四年终于向父亲倾吐心意,期望与那人联姻,国君以为那人是彦之,是臣的儿子,自然很高兴,欣然应允,于是想带公主来我朝,本想促就一段和亲佳话,谁成想……”

    “来了一见,公主发现温彦之不是她要找的人?”齐昱接道,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那高丽国君又说温彦之就是那人,这又是何意?”

    温久龄叹口气,解释道:“皇上,高丽王族之中子嗣稀薄,特特是王女凋零。高丽国情同我朝相出入,王族依赖世家支持,而世家宗亲、主母等并不由王子交涉,惯常都要靠有主母之责的王女扶持、拉拢。寿善公主的姐姐寿昌公主三年前殁了,寿善公主接替了长姐之位,于氏族姻亲的斡旋之中颇帮了国君与储君许多,故国君望留住公主,并不愿公主远嫁他国和亲,反而期望我朝能有重臣或有识之士随公主凤驾前往高丽。”

    “——一来可得我朝支持,二来,还可为其高丽献力。”齐昱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温彦之一眼,叹气,“所以国君直觉温彦之腹有经纶,家族鼎盛,是最好之选,赶此巧合,怕温彦之不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也强要说是了。”

    温彦之叹息点点头,高丽国君肃容跪在堂下,也叹了口气,“皇商命贱。”

    “……你说什么?”齐昱眉目一厉。

    温久龄连忙挡在中间:“皇上,他说‘皇上明鉴’,是明鉴。”

    齐昱这才忍下去,喉头梗着口气问:“话说回来……国君,你这官话究竟是谁教的?不能是温大人罢?”

    高丽国君连忙摆手,“布施布施,旧另木有视奸教笨王,诗皇商在高丽滴驻使冯大人教笨王滴。”

    “……”齐昱想了想。

    高丽驻使冯大人……好像是关西人士……

    难怪这高丽国君的口音,有股如此醇厚的关西风味。

    ——国君为学官话,果真煞费苦心。

    齐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等等,”他身后,温彦之顿顿看了那跪伏在堂下的寿善公主好一晌,忽然从罗汉榻上坐直了身子道:“公主,可否抬头一见?”

    齐昱闻言心都一凉,扭头看他:“怎么,温彦之,你还真认识她?”

    ——寿善公主都说不认识你了啊呆子!

    ——你还真想去高丽当驸马啊?

    堂下的寿善公主一容忧戚地抬起了脸来,不解妙目对上温彦之的目光:“三公子?”

    罗汉榻上的温彦之看着她眉心那点朱砂痣,好一会儿后,右手一拍软枕,笑道:“齐昱,我知道公主要找的人是谁了。”

    齐昱皱眉:“是谁?”

    “……这真是天生造化,无极无穷。”温彦之转眼看入齐昱眼中,不能置信地说道:“你快宣龚兄入宫罢,这寿善公主,就是龚兄的小公子。”

    第110章 【公猪食才六品官】

    “……龚致远?”

    就连李庚年都不禁与齐昱异口同声怪起来,但这情状齐昱都懒得追究什么失礼不失礼了,只顾得上问温彦之:“寿善公主如何能同龚致远扯上关系?那小公子又是什么事?”

    他身后,李庚年一拍脑门儿想起来,小声提醒道:“皇上!当初咱们去祝乡的时候,龚致远不说他有心上人么,温员外还问他是不是啥小公子,臣后头也询过他,他只红了道脸不肯说,您想不起来了?”

    齐昱认真回想一阵。

    ……果然想不起来。

    当初都管温彦之去了,谁有功夫管龚致远那猴子。

    “老幺,”温久龄往前走了步,着紧问幺儿道,“你说的是那与你同科,赁院同住的龚生?”

    温彦之点点头,一想着龚致远的婚事许有着落了,不禁笑起来:“父亲曾见过的,现他任户部主事,人敏性智,今次同儿子一道南巡,大功已立,不日皇上若委以重任,当是前途飞鸿。”

    温久龄顿了顿,心里一一将儿子的话拆来细想。

    ——户部主事,六品,南巡督账,文职,无勋,无爵,无受封田地,无名头。

    这龚致远,什么都不是啊。

    温久龄想到此,面色并未好转多少,只两道灰眉一紧,数个念头便打落开去,目光看向身旁高丽国君与寿善公主,又与齐昱一相对视,互相暗暗摇头。

    下头寿善公主与高丽国君的官话皆是半吊子,一来二往答些问话尚可,换到此时已根本听不明白几人在说什么。

    事关女儿婚事与高丽国政,高丽国君跪在地上直起身来抓了旁边温久龄的袖子,问是何意。温久龄蹲下来拿高丽话稍稍一解说这状况,寿善公主几乎喜极而泣即望求见,可高丽国君却是立时急了起来:“皇商!笨王滴绿鹅诗汤汤高丽公猪,贵朝这公猪食才六品官……皇商,折不称啊!”

    ——瞧瞧。齐昱抬手扶着脑袋,摇头叹:“国君,那你想要我朝几品的官?”

    你说,只要留下朕的呆子,你要左右将军朕都指给你。

    高丽国君却根本不体贴齐昱的心意,只管一把扯住温久龄袖子,双眼直勾勾望向齐昱身边道:“皇商,笨王要温三公子。”

    “不行!”齐昱怒得一拍檀桌,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形容将高丽国君吓得缩回来,也要学着温久龄泫然欲泣:“皇商,笨王真滴恨习环旧另滴蛾子,逮去高丽会号豪对他滴,为喝不星啊?”

    齐昱抖着眉梢忍着怒,想了半天借口,终于拾袖口指了指温彦之:“他才七品。”

    “……”温彦之盯着他手指尖,顿时面无表情。

    高丽国君也面色作难看了看温久龄会儿:“……旧另,逆蛾子咋官还不如个猪食高?”他叹口气,想了会儿,却还是拉着温久龄转笑:“美诗,旧另,逆蛾子官不高,逆高就称,逆诗个蝈蝈!”

    温久龄蹲在旁边捂眼睛:“……国君,我是‘国公’不是蝈蝈。蝈蝈是虫子,逗着玩儿的。”

    ——然老夫现下还真觉得自己像个蝈蝈。

    高丽国君还在拉着温久龄说温彦之要是去了高丽,他要对他与公主怎么怎么好,温久龄听得特别想哭,但这段儿日子哭多了,现下眼泪有点儿挤不出。

    ——老夫悲伤,老夫哀愁。

    ——高官厚禄、勋爵良田,有一日竟能是种烦恼,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呜。

    温彦之听着老爹被高丽国君闹得苦不堪言,心慌地扯了扯齐昱袖子,“你快想想,这可如何是好?”

    而任凭高丽国君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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