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探子回报,祁王失踪之地是自西南方邯城回京的途中,祁王他们应该走的是西南向的官道,在距西章城百里之外遇袭,此时又怎会在雾城,这一东一西完全是两个方向啊。”

    南方,因着近两年与燕吴国相临的两座小城时常有小打小闹的交锋,显得很不安稳。

    此次赵炎祁趁着换防之际,去邯城探望驻扎在那里的几位昔日与之上阵杀敌的部下,亦是要叮嘱他们守好边疆,稍有风吹草动都需及时上报朝廷。

    而后再从邯城取道西章城,也顺道再探探与西齐的边防线,这些是兄长临回程前决定的,写予他的信中告之,按理知晓的人除了他,也就只有送信之人。

    送信之人他相信靠得住,可这消息偏偏就是泄漏了出去,以至于让人在道上设了埋伏,而这个祁郢自称偶然间救了兄长,现下想想,只怕也绝非那么简单。

    “你可有问他,这封信是在何处拿到的?”

    雾城在东,邯城在西南方,他派出去的人自然只会往西南或往西章城的方向找,从雾城来的信又是在何处让两方接上头。

    “呃……”张安迟疑了一下,眼神闪了闪,这才轻声说道,“那人是回来通传消息,而这封信是在山庄门口接到的。”

    赵炎昱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居然已经让人家找到家门口来了,也没问到对方是何人,他花的那些银子都丢湖里去了吗。

    林晏君静静地听着他们二人的对话,还真想抬手抹一把额头的薄汗,也难怪赵炎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摊上这样的下属,也确实是万般无奈。

    如此想想,他顿时有些同情起赵炎昱来。

    “那个,属下这就派人去查对方的身份。”

    张安看着自家主子忽青忽白的脸色,忙说了一句,将信放在桌上,返身就往外头跑。

    赵炎昱胸口闷着一股子怒火,却因着张安识脸色的先行落跑,以至于他刚想骂出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

    他话到是说得好听,说什么现在就去查对方的身份,只怕查上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查到一丁点儿的消息,他对自己的那些属下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待日后兄长回来,他定要请他找个人好好来教教他的那些手下,将他们一个个都培养成优秀的探子。

    “既然已经有了祁王的消息,王爷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林晏君见他双眼直勾勾地瞅着张安飞奔离去的背影,脸色难得的不大好看,便忍不住出声宽慰着。

    早前他们还提及此事,赵炎昱为了祁王爷而忧心忡忡,眼下他虽不晓得信中写了多少有关祁王的消息,但至少不似之前,生死不明的让人揪心吧。

    赵炎昱深吸了口气,脸色缓了缓,捏着桌上的信本打算递给林晏君也看看的,但转而一想,还是算了,免得他又嫌自己多事。

    “是啊,虽说还不晓得皇兄到底伤势如何,但左右他还活着,本王也能安心些。”

    他知道皇兄还活着,但猜也明白定是受了伤,且应该伤得有些重,要不然这封信也不会由旁人代劳了。

    自然,也有可能是那个叫祁郢的人禁锢了皇兄,然从这封中的内容来看,却不像这个可能,此时还未探清对方的底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然已经有了祁王的消息,那王爷是否要派人将祁王接回来?”林晏君问他。

    他问此事原因有二,其一只为客套的问一句,毕竟他方才可是认认真真地的将这事拿来同自己说了,他怎得也要关切上一两句的。

    其二,他想到赵炎昱的府兵都已派出去了,若他此时兴了去接祁王爷的念头,只怕是要开口同自己要人了。

    赵炎昱闻言,抬头看向他,笑了笑:“本王倒也想派人去将皇兄接回来,毕竟未曾亲眼见到人,本王也不能彻底放下心来。不过……”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手旁的空杯,想到方才被张安用过了,于是又随手翻过了一个倒扣在茶盘中的空杯,先是替林晏君斟满,而后才替自己又倒了杯。

    “本王虽不知信中所写是否为皇兄的意思,然再细细想来,眼下确实不是将人接回来的最好时机,还是先等等,让他在雾城将养将养再议。”

    他寻思着,皇兄受袭失踪之事,这两日就会传回京城,介时父皇他们总该有所动作,特别是那些对皇兄使绊子的人,指不定眼下正暗自得意欢喜呢,且让他们再高兴几天。

    林晏君点点头,想着他既然心里已有盘算,他一个外人自然不便插手太多,更何况他还不想搅和进他们的事里去呢。

    因着有了赵炎祁的消息,赵炎昱的心境又好转起来,以至于后来遇上了华承毅,他都能同他笑眯眯的斗上半天的嘴,看得林晏君忍不住感叹。

    赵炎昱这人的性子,比之女人来还要善变,真是不晓得他都想得是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不留神已经九点多,今天更新晚了,不好意思啦!!

    第12章 第十二章、安王口谕

    事情果然如赵炎昱所料,又过了五六日,京里便传来了消息。

    来报信的,是安盛帝身边的第二心腹,公公小海子,传得是安盛帝的口谕。

    “昱王爷,陛下命奴才传一口谕。”

    赵炎昱是得了孟显的通传,道是前头来了位公公模样的人。

    他听了孟显之言,想到他见着的那个应该是个真公公,于是拿着折扇挡在头顶,一路沿着树萌,七拐八拐,磨磨蹭蹭的到了前院。

    一进了殿门,小海子便起身站于上方,意为让赵炎昱跪接口谕。

    然小海子毕竟还是年轻了些,比之他师傅,也就是安盛帝的第一心腹,太监总管秦海差了许多。

    赵炎昱素来是个不讲究规矩的,便是在安盛帝跟前,也总归由着自己的性子行事,为此,他没少被安盛帝念叨责骂。

    而此时,小海子刚刚站定,却看到赵炎昱一撩袍,径直在一旁的檀木椅中坐了下来,凉凉地看了小海子一眼,说道:

    “父皇让你传什么口谕,快些说吧。”

    小海子看着他的样子,原想提醒他应该跪接陛下的口谕,然将将要开口,忽又想起了临行前他师傅叮嘱他的话。

    秦海告诉他千万别去惹这位昱王爷,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而他小海子只需将陛下的口谕一字不漏的告诉他就好。

    于是,小海子清了清嗓子,尖着声道:“王爷,陛下口谕,让你即刻回京。”

    赵炎昱料想过,皇兄失踪之事传回,许是父皇会将他召回去,然那不过只是自己的猜测,此时听到这口谕时,他反倒有些觉得不真实了。

    “可有说是为了何事?”赵炎昱猜到了事因,但还是装着样子问了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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