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生。

    舒慈:不生。

    骆显:生!

    舒慈:不生。

    骆显:好,不生罢。

    舒慈:……生了。

    ☆、23弱点

    福云酒楼, 第二层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公子,他穿着素色的锦袍, 侧头眺望江边, 一股清冷的气质无形地萦绕在他的周围,以至于周围的两三桌都没有客人接近。

    通往二楼的楼梯上, 一位穿着浅粉色衣裙的女人走了上来, 她戴着帷帽看不清模样,但身形婀娜, 走路自带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场,她独身一人上了二楼, 径直走向了窗边的位置。

    “久等了。”她落座在那位公子的对面, 轻声细语, 宛如黄莺出谷。

    “你能来就好。”坐在她对面的公子转头,赫然就是新近的钦差大臣——江淮大人。

    再看对面,一只莹白的手臂抬起, 手指间握着一只蓝绿色的茶杯,玉指葱嫩, 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人。江风徐来,撩起她面前的轻纱,一个侧面, 让人见之忘俗。

    “这次承蒙娘娘举荐,江某不胜感激。”他说着感谢的话,但不必显得卑怯,反而是落落大方, 不愧是江州第一公子。

    “实力所致,我不过是推波助澜。”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娘娘冒险前来,定是有事所托,但说无妨,只要江某能力所达。”

    “想让你找一个人。”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过去,“听说他也在南边,如果你有缘遇见他,为我捎句话。”

    “娘娘请讲。”

    “不管如何,我在京城等他回来。”

    “就这句话?”

    “就这句话。”

    她从腰间解下一个香囊,递给他:“这是信物,你别在腰间,若是他先看见你,定会来与你相见。”

    “好。”

    要说的事情已经完了,但两人谁都没有起身。

    “听说你还未娶妻?”她先开口问道。

    “是。”他应了一声。

    “当年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娘娘不必挂怀,那些陈年旧事江某早就视为过往云烟了。”他淡然一笑,“这也是懿珠的命,她已经伏法,想来投胎的时候也能被阎王宽宥一二吧。”

    “你们读书人也信鬼神?”

    “谁还没有个寄托的念想,信总比不信要好。”

    信,还有来世,不信,那可真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舒慈起身,她浅浅一笑:“既然如此,懿珠的坟前,为我也供上三柱香吧。”

    江淮起身拱手:“江某替懿珠谢过娘娘,想必这一刻她已等候多年。”

    走出福云酒楼,紫婵默不作声地跟在舒慈的身后。

    “紫婵,还记得那年咱们去金山寺吗?”舒慈突然问道。

    入宫之前,每年都会去金山寺,但紫婵竟然一下子就明白她说的是哪次。

    “记得。”

    繁华的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商铺,走街串巷的小贩,挽着竹篮的妇人……在这繁杂的场景当中,主仆俩一前一后的走着,彼此都缄默不语。

    那年上金山寺,好几家的小姐在寺院后的竹林里举行了赛诗会,沈懿珠夺得了诗魁,她大笔一挥,题了一幅字:“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那时,大家都知道这“君”指的是谁,沈懿珠也毫不否认,爽快的说:“若有朝一日我能嫁与他,届时请大家喝最好的桃花醉!”

    如今,桃花依旧笑春风,而佳人已成一抔黄土。

    那年,沈家卷入了谋逆案,与北狄人来往的书信在沈懿珠的闺房被收了出来,而在这书信里,大多都是她和舒家长女舒慈来往的笔迹,北狄人正是通过两人的字里行间寻到了一些信息,当年年底并举兵侵犯南秦边境,打家劫舍,边境告急。沈家人入狱,拒不承认叛国投敌的罪名。而此时,被牵扯到的舒慈也要被一块儿下狱,因她是太后的侄女,所以只圈禁在府中一隅,任何人不得靠近。

    之后,舒慈的兄长找到了隐藏在舒家的细作,还了妹妹的清白。这位细作,正是舒慈的乳母。

    沈家背国在前,背友在后,无德无义,遭受千万人唾骂。沈家懿珠在狱中自尽,临死前留下绝笔书,称愧对舒慈,唯有以死谢罪。

    第二年,舒慈入宫,随后承恩侯夫人逝世。

    “紫婵,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乳母的问题,沈家就不能被定罪。”舒慈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淡淡的,风一吹就散。

    “主子,如果这样说,那岂不是可以追溯到如果乳母不是北狄人就好了?”

    “可到底是我亲手把罪证交给了兄长,所以才导致沈家满门覆灭。”

    “沈家愧对皇恩,愧对南秦的百姓,覆灭不足惜。”紫婵说,“倒是主子您,因为对懿珠小姐的感情而一直内疚着,这可不像您。”

    “哦?那我该如何?”走在喧闹的街道上,两人的谈话声瞬间就被空气飘走了,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大是大非面前,您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可那是懿珠啊……”

    是江淮未过门的妻子,沈懿珠啊。

    雷不劈在自己的身上,谁知道被雷劈的滋味儿?不失去一位挚友,谁知道伯牙失去钟子期后是何等的寂寞无奈?

    沈懿珠啊沈懿珠,就算打定主意利用我,你怎么也不会做得高明一些呢?

    这天,路过凤翔街的人都看到了一位着浅粉色衣裙的姑娘,她姿态随意地走过众人的身边,像是一缕风,像是一场雨,来去了无痕。其余人好像都变成了暗灰色,只有她是一抹亮色,穿过凤翔街,走过六里胡同,然后消失了……

    有人说,那姑娘长得像一个人。

    “谁?”

    “舒家的那位。”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茶馆的掌柜的抚了抚胡须,高深莫测的说,“十一二年前,她和很多官家小姐经常爱约在我们这茶楼斗诗,我见过。”

    “你多大岁数?”

    “当时二十来岁,现在三十有余啦。”总爱得赏赐的小二变成了掌柜的,时间一晃都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吹牛,都十几年的事情了,我不信你还认识她!”

    “对啊,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认得出那位贵人?”

    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打算盘,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围着他的人,这些人各执一词,莫衷一是。

    他轻笑一声也不多言,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响。能说什么?见过那位的人,没有人会轻易忘掉,即使她戴着帷帽,但当时在店里的他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

    再说,有谁会路过他店门口的时候随手就扔给门口的叫花子扔一袋铜钱呢,是她,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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