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耿家的女儿?”

    “是有这么回事儿。”舒慈端起茶杯,盖住嘴角。

    “咱们皇家的公主学一学诗词礼仪这些就罢了,怎么还舞弄上刀枪棍棒了呢?”德妃要笑不笑地说。

    舒慈放下茶盏,说:“德妃在闺中没有学过骑马射箭吗?”

    “臣妾学的是德容言功、琴棋书画。”德妃微微抬了抬下巴。

    “所以呢,你是皇上的妾,咱们乐畅是南秦的公主。”舒慈微微一笑,一言蔽之。

    什么是刀不沾血,一剑封喉,这就是了。

    打了一仗回来,舒慈的心情甚佳,亲自给乐畅熬了一碗南瓜粥,让她暖呼呼的喝了下去。

    “母妃,儿臣困了……”她缩在被窝里,揉了揉眼睛。

    “困了就睡。”舒慈给她盖好被子。

    “母妃,儿臣想吃莲子了。”乐畅红着小脸儿躲在被子后面,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她。

    舒慈笑:“明日就吃。”

    “儿臣想自己去摘,就在园子前面的湖里,好多呢。”乐畅小声说。

    舒慈没答应:“不准靠近有水的地方。”

    “哦……”失望极了,她煽动了眼睫毛,看起来极为可怜。

    “母妃等会儿让紫婵她们去摘,可好?”

    “好……母妃晚安。”嘴唇蠕动了一下,心满意足,她立马就要睡着了似的。

    舒慈看了看外面的天,此时刚刚夜幕降临,整个园子都安静了下来。

    “拿上篮子,咱们去湖边转转吧。”舒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小人儿,嘴角挂着笑意。对这小家伙,她也算是有求必应了。

    晚间凉了下来,估计有不少人都会有出来转转的心思,紫婵她们对这园子熟,自然知道哪里比较僻静,哪里的莲蓬长得最好。

    舒慈换了一身简单的粉色襦裙,融入了宫女中,远处看去一团模糊并无异样。

    “娘娘,您这让奴婢想到您十四五岁的时候了。”紫婵走在她身后,感叹道。

    “那时候偷溜出府,我好像也是这样的装扮吧?”舒慈笑着说。

    “是,和现在别无二致,可一晃都是十年了。”

    舒慈浑身轻松,隐没在夜色了,脱下了华服,这样踏着小路走来,别有一番趣味。

    “左边。”王喜在前面带路。

    穿过假山,三人到达湖边,满眼的绿色的眼前,垂着首的莲蓬摇摇欲坠,亲吻着湖水面。

    “你来撑篙,本宫来摘。”舒慈点了王喜。

    紫婵站在岸边,扶着舒慈上了小船:“您小心,奴婢就在周围转悠。”

    “记住,有人来就吹暗号。”舒慈站在摇摇晃晃地小船上,笑着说。

    “是。”

    王喜大概也是第一次撑篙,准头不太好,小船摇摇晃晃地在原地打圈。

    “你到底会不会啊?”舒慈问。

    “奴才……不太会。”王喜哭着脸说。

    “不会你还上来?”舒慈起身,船身剧烈晃荡。

    “是主子您点的奴才……”王喜小声咕哝。

    “把篙拿来。”舒慈放下篮子,伸手。

    王喜双手递上,舒慈接过。只是她比王喜更不擅长使这个东西,不过戳了两下岸边,一个晃荡就把王喜给荡水里去了。

    “你没事儿吧?”舒慈一惊,弯腰看水里。

    “奴才……奴才没事儿。”王喜会凫水,一个冒头出来,浑身已经泡在了水里。

    “赶紧回去换身衣裳。”舒慈说。

    “奴才在下面推吧,您好走一些。”王喜说。

    “快回去,本宫离了你还不行了?回去换衣裳,要是染了风寒本宫就把你扔去园子外扫地去。”舒慈摆上了脸色。

    “奴才……遵旨。”王喜爬上岸边,抖了抖水,悄悄摸回颐春园去了。

    船已经到了水中央,舒慈撑着蒿左右划,尝试驾驭小船的方法。没过多久,她手掌心就磨红了,可这船却仍旧不听话,往莲蓬越来越少的地方漂去了。

    “什么鬼东西……”舒慈一个气愤,扔了竿,坐在船上。

    竹竿顺着小船的边沿,一下子划入了水里。

    “哎……”舒慈这才站起来,准备伸手去捞,一个余光,突然看到岸边站着的两人。

    骆显负着手,李江随侍在侧,两人一同看向这个方向。

    丢脸。

    舒慈正考虑要不要一头扎入湖里,来个眼不见为净?但看着湖底这厚厚的淤泥,她又有些打怵。

    岸边和湖心,大概七八米的距离,三人这样僵持着,舒慈不出声,骆显也不开口,似乎是在看这是哪个疯子,大晚上的自己把自己给困在了湖中央。

    打破僵局,舒慈站了起来,脚尖一点,她双脚离开了小船往后倒去,一个旋身,足尖踏着荷叶,迅速地离开了湖面。

    此时,她和骆显隔着湖站在两岸,她压了压头上的帽子,转头就走了。

    “皇上……”

    紫婵不知道晃悠到哪里去了,舒慈也顾不得喊上她,疾步往着来时的路走去。

    才钻入了假山,一个高高的黑影立在她的面前,舒慈忍不住尖叫了起来。

    只是她的叫声还没有突破喉咙,一只大手就突然而至,捂住了她的口鼻。男性的气息扑面而至,昏暗的假山里谁也看不清谁,舒慈急着脱身,反身就是一掌劈去。

    男女博弈时,男性具有较强的力量优势,而舒慈练的功夫又属于轻灵一派,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很难脱身。

    “你是人是鬼?”交手之间,舒慈压低声音问道。

    他双手一绕,缚住她的双手,压在假山的边缘。借着月光,舒慈看清了他的面容。

    “你不是才在湖对面?”舒慈惊讶得脱口而出。

    “这么说,是看到朕了。”骆显压在她身前,力量半分不减。

    舒慈此时的境遇很尴尬,作为长辈,她好像“为老不尊”了一些,被人抓个当场不说,还妄图逃脱,实在不是一个“长辈”该有的风范。尤其是,已经看到皇上的情况下,她仍然选择脚底抹油。

    “本宫又没瞎。”舒慈动了动,“该放手了吧?”

    “为什么要放?”骆显低头,压得更紧了一些。

    舒慈也不能说“你把我胸都压瘪了”这种话,只好深呼吸了几口,把脸突然往前一凑。果然,骆显往后退,她趁机闪身离开他的压制。

    “过来。”骆显说。

    舒慈:“再被你压一次?”

    “刚才你是在做什么?”

    “采莲蓬,没看到吗?”

    大约是这样的夜色太让人模糊了彼此的界限,她与他之间的对话竟然头一次直来直去,没有绕圈子。他没有端皇上的架子,她也没有顾上贵太妃的派头,两人对立着,倒像是散步偶然遇见的朋友。

    “看到朕了,连莲蓬都不采了?”

    “当然不是。”舒慈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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