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一杯酒,轻抿一口,去了初冬的寒气。

    就在前几日,流鸢被带回了宫,封为如昔公主,当年案件背后的真相也通过问天提供的情报查了个水落石出。而因为冬季的到来,楚战回了边疆镇守,谢瑾也跟着一同回去了,如此一来,京中他们的熟人倒是走了不少,问天也不是能常见的了。

    这宅子,确实是有些空了。

    “表哥,今年要回迷雾山庄过年吗?”陆栖望向宛枷,其实现在距离年节尚远,只是迷雾山庄距离京城太远,寻常人回去也要数月。

    宛枷一愣,许久也含糊了句:“嗯……”

    “那可要现在就开始准备?”陆栖闻言有些激动,他不过少年,还是希望过年能回去的,便是看看母亲也好。

    宛枷明白他的心思,却说:“过些时日吧。”

    陆栖虽有些失望,但他一向不反驳宛枷的决定,只沉默地继续扫地,根据他平时的好性格,这算是在和宛枷生气了。

    宛枷与他相处这么久,如何不懂他的小心思,便笑道:“云州城才是我们的家,我们终究要回家的。”

    果然,一听到回家,陆栖开心地点了点头:“好。”

    没过几日,品剑大会的召开也传了出去,江湖之中不少人都被吸引而来,加上前段时间在京城召开的比武大会导致逗留的江湖人不少,此次品剑大会的声势倒是格外浩大。

    品剑大会,原本是为剑客举办的大会,虽象征意义更多一些,但多年不办,此次召开却是吸引了不少使用其他武器的江湖人士,好在当今也不拘泥于形势,大手一挥,都允许前来观看了。

    虽说来者众多,但真正上台的还是剑客,毕竟是圣上举办的,还号称品剑大会,总不能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品剑大会自十一月初一至十一月十五,时间虽长,但每日比武的时间却不长,毕竟圣上也有观看的打算,却又不能干扰了早朝,因此每日比武不过一场,只是由刚开始的多组同时逐渐减少罢了。

    第一场举办在十一月初一,不少门派势力都选择让年轻后辈上场一试,而他们这群“江湖宿老”则有些特权,到十月初十方可上场,宛枷好歹也是迷雾山庄的现任庄主,也给分到了“江湖宿老”之中,得了初十再比的特权。

    而如此一个好机会,宛枷自是让陆栖上场一试了,正好先前答应陆栖的剑也从迷雾山庄寄来了。

    “若你能坚持到初五,我便把剑给你。”宛枷提出了他的要求。

    陆栖虽然极想要那剑,但也是记得先前宛枷说过的话的,此刻宛枷提出要求,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终究少年心性,有些好奇,便问道:“那剑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宛枷道,“刚铸的剑,尚未取名。”

    陆栖一怔,他猜到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只将快要溢出口的话语压下,浑浑噩噩间,道了一句:“好。”

    好,好什么?什么好?连陆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幸福得不敢置信。

    刚铸好的剑,赠给他的剑。

    一个名字在他心中缓缓成型。

    十一月初一,初次上场的陆栖握着手中宛枷临时给他练习的重剑,难得有些紧张了。

    明明当初去迷雾山庄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现在却紧张得手心都在冒冷汗。

    不行,这样下去会握不住剑的!

    想到这里,陆栖不再犹豫,向前冲去,而对手显然也是初次对敌,比陆栖看上去还要紧张,陆栖重剑一挥,对手的剑便轻易脱了手。

    这也是当今武林中的一个普遍状况,魔门中人近些年都躲在暗魇城不出,那些门派的年轻弟子们得不到什么实战的锻炼,大多都在门派中和师兄弟交手,而有经验的师兄师姐又如何会下重手?结果就导致了武林中青黄不接的一幕,大多数年轻弟子都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现在到了场上是一个不如一个。

    不过这次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不少弟子都得到了锻炼,同时也有些优秀的弟子脱颖而出。

    陆栖虽然第一场表现不错,却不是最引人注目的。

    “不愧是第一剑客纪天琅的弟子纪铭,很好地继承了他的剑法啊!”陆栖一回到宛枷身边,便听到有人这样说道。

    宛枷坐的位置周围大多都是那些“江湖宿老”,显然是特地将他们安排在一起的,而纪天琅虽也在,却离宛枷有些远,毕竟有杀父之仇在身,即便宛枷不在意,也不好太过亲近。

    “只是这孩子手还不够稳啊。”讨论还在继续,没有因为陆栖的过来而打断,显然陆栖第一场的表现太过普通,不足以吸引众人的注意。

    陆栖也不恼,只安安静静地坐在宛枷身边,听着众人的讨论。

    宛枷望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纪铭有些剑走偏锋了,没有纪天琅的稳啊!”

    “这孩子基本功不行啊,纪天琅的剑,是稳中求变,这纪铭却只懂了那变,基础的稳却没做好。”

    一行人叽叽喳喳,各个挑着纪铭的缺点,却忘了纪铭的表现在这群年轻人中算是不错的了。

    “咦?那个小辈是谁家的?表现不错啊!”忽然有人注意到台上的一个年轻人,穿着门派独有的制式长袍,却没有人认出。

    “是祁山派的衣服……只是祁山派有练剑的吗?”

    “哎呀你还年轻,其实在祁山那旮旯有个叫祁山剑派的,原本和祁山派一起的,现在分派了。”

    其间又夹杂了不少对小辈的讨论,陆栖却没有继续听,他原以为这些讨论中会有些有用的对招式的指导,可听到现在却不过是那些前辈高人在八卦罢了。

    “那个纪铭,下盘不稳,基本功没练好,就学了个架子,不用担心,遇上使劲招呼就是。”忽然宛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陆栖有些疑惑地小声问道:“那样算不算作弊啊?”

    “呵。”宛枷轻笑一声,“那群老狐狸,都在和自家小辈说这些呢,只是明面上什么重要的都不说罢了。”

    陆栖一听,还有什么不懂,那群所谓的“前辈高人”才不会让他这个别家的子弟知道自家的弱点呢。

    “那个祁山剑派的基础不错,但脑子不太好,转不过弯来,要是遇上,你跟他周旋一下便是。”宛枷说得简单粗暴,但陆栖却也深知自己上场的时候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况且按这情况,陆栖的优点缺点也是被那些前辈告诉了自家小辈,好在每日只有一场,回去还有变强的空间。

    陆栖运气不错,前几日倒是没有碰上那些比较厉害的,重剑一挥打起来倒也轻松,没曾想,约好的初五这日竟是遇上了纪铭。

    虽然宛枷没有说什么,但陆栖却是清楚的,纪铭,纪天琅的弟子,而纪天琅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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