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扭曲着缠绕住阳羽的身体。

    阳羽低头望去,男人愤怒的脸上青筋暴起,自己的一句谈条件居然让他如此愤怒,再看到那双苍老如树根一般的手臂,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显然这份长叹在他看来无疑是嘲笑,手臂一瞬间缠绕的更紧了!男人愤怒地吼道:“你叹什么气?”

    “我在怜惜你,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苍老衰败的模样。”阳羽努力喘息着,缓缓吐出了这句话。

    手臂瞬间像蟒蛇一般缠绕至脖子,阳羽瞬间觉得喘不上来气,想要用手剥开它却动弹不得。

    男人见状不屑地说道:“我现如今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记载中那个不老不死的皇子了,如此柔弱我一用力就能掐断你那纤细的脖子,要不是你的体质特殊非常适合入血池不然我会留着你的……砍断你的四肢做个人彘玩玩还是不错的,毕竟也就脸蛋看的过去。”

    被束缚着的阳羽毫无动手之力,挣扎了两下反而被缠的更紧。

    自己的这份无力让对方更加的肆无忌惮,笑着说:“就凭你还想和我谈条件?我倒要看看你和你的小爱人相比谁更厉害一点,他可是坚持了半个月才死去的。”

    已经被窒息快要影响到意识涣散之际,阳羽却突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你说什么?”

    男人手又加深了些许力气,瞧着脖子都勒出了青紫的印痕可那人却依旧不为之所动,反而将本来被束缚的手解放开来,一口气扯烂了捆在身上的东西怒吼道:“我在问你,你说什么!”

    剧烈的痛感从手臂延伸而来,男人刺耳地尖叫声立即吸引到门外的人,当他们推开门却看到一地的鲜血和撕裂开来的腐肉。

    而站在门口的阳羽像发疯一般,不断地高声问道:“我在问你话,你说他怎么了?”

    几个人见状冲了上去想要控制住发狂的阳羽,可刚迈开步子就被强大的气场给压了回来。

    阳羽恶狠狠地盯着身后想要扑过来的人,眼睛红的仿佛要滴出血一般,而在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嘶嘶作响,一双金黄色的兽瞳在发着光。

    “滚。”阳羽看着门,嘴角微动轻声道。

    那些本来不懂汉文的人居然能一瞬间反应过来,集体扭头灰溜溜地跑了出去,可正当他们准备溜之大吉时一只手臂突然从天花板上落下,将众人的身体抓了起来捏在手中。

    男人咬着牙说道:“人类果然都是一群畜生,危机关头还不如当材料。”说着捏碎了他们的身体,树枝一般的手臂将血液一点点吸收。

    另一只本来断裂的手似乎得到了养分也开始有恢复的迹象,男人笑着说:“看来我还是小觑你了,似乎有那么一点能力,不过跟我比还是差的有……”

    话没说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腿部缠绕了上来,男人低头望去发现是一条白色的巨蟒,不知它何时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的,此刻正长着血盆大口盯着自己。

    阳羽不知何时也走到了他的面前,冷冰冰地问道:“你刚才说我的爱人,他怎么了?我没有听清…”

    人天生有着预测危险的能力,当危险来临时身体都会发出信号,就如同现在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竟然有些许恐惧面前的少年。

    “他……他很好他在血池那里……”男人急忙说道。

    “血池在哪里?带我去。”不等男人回话,阳羽倏地伸出手将男子脖子紧紧捏在手中然后将这个两百多斤的人举过了头顶,厉声问道:“在哪?”

    “在…在…在村子的地下……地下…出门往左就…”男人脸涨的通红,可阳羽却一脸冷漠地拎着他径直向门外走去,一路上围观的人瞬间让开了一条路。

    众人看着阳羽瘦弱的身板却轻巧地拉着那句满是血的身体,他面无表情的出了房间往左走去,走过了一个走廊又接着一个。

    围观的人都不敢轻易上前,因为在那俩人的身后还跟着一条白色的巨蟒,它居然像人一般嘴角上翘微笑着看着众人,笑的人心里发憷。

    这条路走的大概是阳羽人生最漫长的路了,每一分钟都仿佛走在火堆上一般煎熬,也不知道从哪儿来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支撑着自己继续前进,一直走到黑暗的山洞最终,最后和记忆中那片平原一样。

    先前留在眼眸中荒芜再一次映入眼帘,从外面看不过是个地洞走进来却发现地下是如此辽阔的平原,平原之上也和记忆中一样立着无数黑色的物体。

    “肖迫在哪?”阳羽松开手,巡视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

    正当阳羽准备再次张口询问时,远处闪烁着微弱的荧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躺在地上的男人也有气无力地说着:“就在前面…就在前面……”

    现在的他躺在地上犹如一只丧家之犬,一副任人宰割毫无抵抗力的模样,阳羽拽着他往发光处走去。

    随着越向光芒走近周围立着的东西也看的越发清楚,那是一具接一具的干尸,它们像树木一般被‘种植’在这片土地之上,维持着死亡时的模样。

    有人什么东西绊住自己的腿,低头望去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成年男人,看样子已经快要不行了,横卧在地上双手被捆绑在一起。

    放眼望去居然有不少像他这样被捆绑在这里的人,他们都被绑在干尸的周围,有的看起来已经死去好几天了。

    阳羽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不敢去回忆当初在石林找到肖迫时他是什么模样,只能僵硬地迈开步子往前走。

    那片荧光的来源阳羽也已经找到了,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血红色大海,和自己当初石林看到的大海一模一样,就连海面那诡异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脑袋疼的都快要炸开了,阳羽身子一斜差点没站稳,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前几日分别时那人说过的话,现在回想真的仿佛是在和自己诀别一样。

    还有他说的那个故事,为什么突然要讲那么奇怪的故事给自己听?

    阳羽最终还是没能抗住这股剧痛,一个踉跄没走两步便绊倒在地上,回头望去发现是一具早已发灰的尸体绊倒了自己。

    一瞬间,阳羽什么都想通了。

    喜欢是克制,可以让自己为了他去做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忍耐一切无法忍耐的事情,所以肖迫口中的穷小子可以为了自己爱人付出一些包括生命。

    虽然尸体已经干瘪发黑,但那件衣服阳羽还是认识的,相似的一件他也是有一件的,雀雀说情侣就是要穿着相似的衣服然后站在一起,这样每一个见到他俩的人都会知道。

    他们是彼此的爱人。

    阳羽蹲下身子,望着尸体的视线突然模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正从眼眶中溢出。

    好像有人说过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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