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讲师。

    因为齐楚的缘故,我对于出风头的事一直很避讳,媒体更是能躲就躲。他现在俨然国内30岁以下小生第一人,靶子太大,连喝杯咖啡都能上头条,所以我恨不能把自己藏成隐形,我师父就气这点,我是他关门弟子,用他的话说“年纪轻,学问好,长得又好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国学复兴还靠你们呢,做什么整□□锦夜行,一身的陈腐气。”

    其实我师父的话也有道理,像这个警官认出我之后,事情就顺利很多,直接先带我去看了肖航,没想到这家伙现在出息多了,以前最多打个小架,现在直接打起群架了,一堆年轻人,大概有七八个,全蹲在一起,看起来都是大学生模样。肖航在最右边,大冷天,只穿了一身球衣,火红色,颧骨破了个口子,看见我来,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这几个都是当时打架的人。还有几个女孩子,都让家长接回去了。”

    “哟,厉害了。”我不紧不慢在肖航身边蹲下来:“流川枫啊?打球变打架了。”

    “他们几个都是附近的学生。”警官指给我看:“你弟跟这个人是一起的,其余这些人是跟他们俩打架。”

    指的那个人也是个年轻学生模样,没有穿球衣,裹得严严实实的,很瘦,皮肤白,头发有点长,细眉毛细眼的,还带了个耳钉,不知道哪里看起来怪怪的。

    “哦,那我现在可以带肖航走了是吗?”我看那个肖航的“同伙”一脸漠然的样子:“他能一起走吗?”

    “这个,”小警官很为难的样子:“要等他的家长过来。”

    “你的家长呢?”我顺口问道。

    那人抬起眼睛来,打量一样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来。

    “死了。”他说。

    真是后生可畏。

    他这样态度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准备带肖航走,肖航还有点犹豫的样子,那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人里面忽然有人低声骂了一声:“变态!”

    肖航顿时炸毛,转过头去:“你说什么?”

    那堆人确实被他揍得不轻,被他一瞪就有点认怂的样子,但是还是不甘心,低声道:“又没骂你,我说的是刘杉,喜欢男人,真是个变态!”

    我刚反应过来那个白白瘦瘦的男孩子就是刘杉,肖航已经扑了过去。还好那年轻警官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他。

    “干什么干什么!都到了警局还打架,你还想不想出去了!”小警官训斥他,我也咳了一声,肖航看了我一眼,总算停下了手。

    我不紧不慢走到那几个人面前,蹲了下来,笑眯眯地问道:“你们都是t大的吗?”

    大概我戴着银边眼镜的样子确实文质彬彬,笑起来又和蔼可亲。他们互相对视一下,竟然告诉我实话:“我们是t大体育系的,怎么了?”

    我不紧不慢,从大衣里掏出手机来,t大教导主任我不认识,副校长倒是有一位是我同校师兄,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那边显然是被吵醒的,敢怒不敢言,闷着声音问我:“肖林吗?”

    “嗯,是我。”我笑眯眯告诉他:“你们学校有几个学生,把我弟弟打伤了,现在都在俞兰街派出所这里,你身边有纸没,我把他们身份证号报给你呗。”

    -

    其实我师父的话有时也没错,年轻人嘛,学问好,师门又阔气,春风得意,有时候确实是该嚣张一点的。

    -

    跟小周警官一番周旋之后,我开车带着肖航跟刘杉离开了警局。

    刘杉好打发,出门不远自谋生路去了,肖航这犟驴不知道生什么闷气,不肯跟我回家,用他原话说叫“我不去别人买的房子”,我不知道他这种对齐楚的敌意是哪来的,拿他没办法,只能把他扔到我以前在学校的宿舍,那地方床单都是去年换的了,半夜被老鼠吃掉都不奇怪。

    开车回学校路上,肖航一直坐在副驾驶上,抱着手臂瞪着中控台,只在进校门的时候忽然转过头看了窗外一眼。

    “怎么了?”我还以为他看见什么稀奇东西。

    “外面有个人。”

    这个点学校门口一片安静,只有门卫室有一盏路灯,街面很干净,两边都是树影瞳瞳,我停下车来刷卡,扫了一眼,没看见他说的那个人。

    “哪有人,我怎么没看见?”

    肖航指了一个方向。

    我皱着眉头用力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人,问他又不肯再说,只能把他送回去。

    -

    到家的时候卧室床上没人,吓我一跳,这才发现浴室光亮着,我敲了敲,里面的水声停止了。

    过了十秒,门才打开,齐楚头发湿漉漉的,肩上搭着毛巾,因为缺乏睡眠,眼角有点红,我记得他睡前已经洗过澡了。

    “怎么了?”我故意逗他:“没人陪着睡就失眠?”

    其实我知道是为什么,他正在拍大导演赵易的戏,这人□□演员很有一套,而且管杀不管埋,只负责让演员入戏,不管别人能不能出戏,当初那部屈原也是,把齐楚折腾得很惨,屈原拍完是夏天,学校放暑假,我带齐楚去我老家玩,爬山爬到半山腰,齐楚忽然停下来看着天空,满山青葱树木,他穿着衬衫西裤,山风吹过,他墨黑头发被吹起来。露出消瘦侧脸,有一瞬间我忽然很怕他就这样乘风而去,因为他眉间那种化不开的忧郁看起来几乎像另外一个人。

    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这样,不能太清醒,总有一个人要装糊涂。

    齐楚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浴室的窗户开着,我本能地想过去关上,他却忽然抱住了我,抱得非常紧,几乎要勒断我肋骨。

    “怎么了?”我笑着问,心里却不安起来。

    他仍然不说话,忽然用力地亲吻着我,我心中仍存疑惑,却不想表露出来,只能安静地回应他。

    看来下个月那几个演讲还是推了吧,至少等他拍完这个电影再说。 -

    睡到八点,我准时醒过来,读双学位时太刻苦留下的坏习惯,到点就醒,齐楚已经在准备出门了,我懒洋洋躺在床上,问他要不要准备早餐,他说不用,去的路上吃,好早点回来。

    他这人不善表达,但是今天破天荒的,走之前又返回,弯下腰来跟我接吻,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吻人时总是很安静,但又带着点固执,我闻见他身上清爽的须后水味道。

    “你今天会呆在家里吗?”他问我。卧室里很暗,他的眼睛是陷在黑暗中的星辰。

    “我会乖乖呆在家里等你的。”

    “好,记得吃早餐。”

    齐楚一走,我八点半也起来了,先打了个电话给肖航,这混账小子竟然不接,估计昨晚折腾太晚,现在还没醒呢。我一边煎早餐蛋饼,一边给家里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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