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 作者:priest

    分卷阅读36

    以打磨,会是个治国平天下的栋梁之才,只是书读得多了些,年纪又轻,人情世故上还多少有些幼稚。

    赫连翊时常去看苏青鸾,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其实很难说清,这男人一辈子都像是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紧紧地束缚着,不曾有半点偏离他一代圣君的路,哪怕情不自禁。

    他有惊世的雄心和抱负,自然也有旁人看不见的苦楚和不自由。

    景七承认自己眼下的心思还是有几分复杂的,一方面像个旁观者那样,事不关己地唏嘘感慨,一方面又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几百年前的事情——尽管那些压在心里很深很深的地方,尽管那时种种疯狂的感情都已经烟消云散。

    不在意了,淡了,可它还在。

    这种感觉实在微妙得很。

    幸好此时贺允行开口岔开了刚刚的话题,问道:“今日听说皇上上朝了,还发了一通脾气,是怎么一回事?”

    贺允行在京城里名声很大,号称京城三少之首,却并未入仕,几次有人举荐,都被他父亲老侯爷贺敬以“少不更事”“才疏学浅”之类,听起来比放屁还敷衍的理由给遮了过去,弄得他郁闷得不行,空有抱负却闲得蛋疼,只能日日走狗遛马。幸而被好友陆深引荐给了赫连翊,倒是一见如故。

    陆深便把蒋征弹劾,魏城落马的事情说了一遍。贺允行忍不住皱起眉头,望向景七道:“王爷上回不是也提起瓦格剌春市的事?”

    景七摇头道:“我不过身在京城闭门造车地寻思寻思,那西北人越来越多,又住在那蛮夷之地,南下一望便是我大庆种种风物,年年春市,人口越来越多,若是说他们没有异心,鬼都不信。”

    可是皇上信。

    后边这句当然不方便说出来,景七只是心里苦笑了一下,便说道:“也没什么,我听说瓦格剌族现在还是几个部落的联盟,只要他们不合而为一,还是不成气候的。”

    贺允行沉思不语,片刻,叹了口气:“男儿自当横刀立马,沙场效命,做出一番事业才是,可惜我……唉!”

    众人都知道老侯爷贺敬就这么一个独苗,小时候宝贝得恨不得都不愿意叫人看了去,偏他天生孔武有力,能文能武,最不安分的一个人,贺敬因为这宝贝儿子,没少操心。

    只听赫连翊低声道:“若是四海太平,百姓和乐,不做那执屠刀业的事业又有何妨?”

    贺允行一愣,摇头笑道:“是,太子殿下说得是,倒显得我狭隘了。”

    周子舒却沉吟了一下,问道:“上书房行走压折子收钱这档子事,大家心照不宣已久,若是一般情形,那太监就算真是胆大包天,也不至于如此,除非……”

    他声音骤然压下去,狭长的眼睛在赫连翊脸上一扫:“除非这人不那么一般。”

    赫连翊眉心倏地一拢,心里隐约的猜测清晰起来——这朝中被周子舒道一声“不一般”的人着实不多,西北有什么人,他心里有数,什么人和西北有牵连,他心里也有数。仔细一想便怒火上涌,目光一扫周围几个人,又强行压下去了,只淡淡地道:“孤知道。”

    景七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如今恐怕魏城一面之词弄不倒那人,太子殿下若不解气,我便再添一把火如何?”

    赫连翊抬头,一脸不赞同地望着他。

    景七只是笑了一下:“没事,我心里有数,明儿便寻个由头去拜会一下大殿下。”

    “北渊,”赫连翊正色下来,一双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说道,“你好好的,不要搅到这些腌赞事里,真出了篓子我怎么护着你?”

    “放心,我有分寸。”景七混不在意似的说道,目光却微微垂下直直看着杯中酒,不去看赫连翊。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哭闹叫骂声,景七笑起来,指着外面说道:“还真来了。”

    赫连翊问道:“外面怎么了?”

    雅间关着门,景七却像是长了透视眼似的,笑道:“没事,蔡公子强抢民女呢。”

    陆深一愣:“哪个蔡公子?”

    “还能是哪个?”贺允行没好气地道,“还不是户部尚书蔡建兴的儿子蔡亚章,那小子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一身酒色之气,想不到还能干出这等不要脸的勾当,我瞧瞧去。”

    言罢不等人制止,便抓起一边的佩剑,站了起来。

    这便是老江湖和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之间的差距了,景七瞅着贺允行的背影,恍然间觉得自己老了,就是没有年轻人那么有精神。

    赫连翊面色有些不善,周子舒和陆深对视一眼,两人也站起来,周子舒道:“我二人也出去看看,省的允行失了分寸,弄出什么事故来。”

    他二人也跟出去了,赫连翊这才按住景七端着酒杯的手,低声问道:“你捣什么鬼?”

    景七同样地低声道:“对付捣鬼之人,便得以捣鬼之法,这些事太子殿下不要听了,白污了你的耳朵,我也瞧瞧热闹去。”

    言罢也要站起身来,却被赫连翊一把按下:“景北渊,我不喜欢你弄这些事情。”

    景七一愣。

    只听赫连翊道:“这京城不算大,我活着一日,便能叫你平安一日,怎么着也用不着你劳心费力地算计他们这些事。你有那精力学点好行不行?”

    景七有些怔忡地想,真情和假意的区别,其实有那么大么?这世间本没有那么纯粹那么黑白分明的事,原来不懂,现在却已经习惯了。

    片刻,他轻笑一下,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来,极缓极慢地道:“我天生就是阴险柔佞之辈,太子殿下,该物尽其用才是。”

    言罢起身出去了,不管赫连翊在他身后那道倏地黯淡下去的目光。

    一出门正看见贺允行大战蔡亚章……不,更正一下,是贺允行怒揍蔡亚章,旁边一个穿着翠色衣衫、抱着琴的卖唱姑娘梨花带雨地哭着,正经一个我见犹怜。

    陆深已经觉得有些不妥,可怜他一届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能干着急,便去拉周子舒:“子舒兄,你还不将允行拉回来?”

    还不待周子舒说话,景七便再他二人身边站定,轻飘飘地说道:“没事,打吧——嗯你,对就是你,”他一直身边的侍卫,“去帮帮小侯爷,最好把那蔡公子揍得他爹都不认得,省的找咱们翻后账。”

    周子舒见了这阵仗,心里已经有些猜测,笑道:“王爷这是为什么?”

    景七一指那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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