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道路不宽,又是前往学校的必经要道,再加上那女孩将一台横卧的脚踏车毫不客气的挡去一半道路,鼬叹了口气,不得不停下脚踏车。

    不停下来还能怎么办?从她身上辗过去吗?

    「早安啊,宇智波学弟~」

    「早安,学姐。」鼬冷淡以对,试图踩踏板往前:「不好意思,麻烦借过一下。」

    「急什么呢?」学姐笑盈盈的扯住他的后领,领子勒的他一时喘不过气。不停车、便成仁,鼬迫不得已停下车子,顺便多吸几口新鲜空气。

    「...有什么事吗?」

    「你看到了吧,我的脚踏车坏掉了。」釉初笑盈盈的,食指往下方那台阵亡的坐骑指指,往上翻转,又竖起大拇指在学弟面前晃荡。

    「我知道我很优秀,」鼬叹了口气:「学姐妳就不用强调了。」

    「.........」这小子是真傻还假傻?釉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拜托,这是招车的大拇指。」

    「噢,」学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转头四顾望望:「这时间出租车可能有点少,妳可能要碰运气。」

    「亲爱的宇智波学弟,」少女瞇起了眼,慢条斯理的道:「你忍心弃一个无助少女于不顾,眼睁睁看着她花样年华可能就葬送在你一个无情无义无天良无道德的——」

    「够了,」鼬叹了口气,秀才遇到兵,他总算见识到土匪该是什么样:「学姐,妳要招车和妳的花样年华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釉初搭上了他的肩膀:「我今天再迟到一次,行成绩就会不及格。行成绩不及格,我就要留级念高四,留级念高四,就会浪费我一年的花样年华,你不知道吗?女孩家的青春一年抵男人的三年,你一时的冷漠将会耽误别人三年的光,优等生,你忍心吗?」

    「不用担心,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资优生还是面无表情:「学姐妳的人生会很长的。」

    臭小子!!!这小子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怎么心肠这么黑?

    少女瞇起眼,随即转成一个又甜又娇的笑容:

    「看来招车的大拇指是没用的。」

    对,对我没用,所以妳快别挡路。鼬哼了一声,准备要踩踏板。

    「这时候就只好用进阶版了——招车的露美腿呢?」

    「够了!」眼见少女细长的指尖毫不犹豫的将制服裙襬一路往上拉,他太慢阻止,隐隐约约已经看到白底粉花小裤裤了(看得很清楚嘛?)——青春有劲的高一男生用力扭过头,面红耳赤的凶道:「上车!」

    「谢啦~」釉初甜蜜蜜的跳上后座,搭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吹气道:「要专心骑噢——」

    「再闹妳给我下车!!」

    x   x   x

    与学姐正面交锋第一回合,宇智波鼬华丽败北。

    接下来三天,釉初学姐就像地缚灵一样在原地等他。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这条河堤车道就偏偏是他唯一的上学要道——是怎样,现在是玩「此路为我开、此树为我栽」的土匪游戏吗?

    鼬向来作息规律,但为了避开学姐,他难得的更改出门时间。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躲开了早晨交锋,接下来却在图书馆、福利社、场....不定点、不定时随机的与学姐狭路相逢。

    然后,就像鬼遮眼一样,他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她拐:被迫当临时司机、被迫帮她抢午餐、被迫协助她的劳动服务,甚至在多天被迫载她上学后(到底为什么不去修车啊?),被误认为在追求学姐,害他莫名其妙的被高年级学长围堵......

    他是倒了什么霉?走了什么衰运?

    难道只是因为利用学姐手机赢得一个月午饭,老天爷就要惩处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吗?

    「鼬,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最近早上你都会送学姐来学校?」

    飞段把他堵在场隐密处,咬牙切齿的道:「上次袭,这次又追起校花,优等生是想跟全校男生作对是不是?」

    「就跟你说了,我和她没关系。」

    「那学姐为什么在你车上?」

    「她脚踏车坏了,我只是顺道帮忙。」

    「顺道帮忙?」飞段瞇起了眼:「你确定不是学姐和你一起出门?」

    「你想到哪去了?」年轻人,动不动就想出正轨。

    「小飞,阿鼬也说了嘛,他只是顺路载学姐过来,要不然你明天也去同条路上等学姐,嗯。」迪达拉托着下巴,一副「这出戏要唱多久?」的无趣神情。

    「这家伙说的话能信吗?」飞段松开拎住鼬领口的手,悻悻的说。

    「再说,上次不是隔壁班的班花才送便当给阿鼬,他对学姐没兴趣啦!嗯!」

    x的小迪,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鼬瞪了多嘴的友人一眼,果然飞段又揪住他的领口。

    「鼬,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学姐和班花你到底选那个?」

    「我可以都不选吗?」

    「x,你说这话会不会太嚣张!?」

    「你有完没完啊?」鬼挡墙的话题持续太久,鼬也没耐了。搭住飞段揪住他领口的手,正准备给他来记过肩摔时,就听到头上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呦呼,宇智波,放学可以送我回家吗?」

    ....他闻声抬头,看见釉初从二楼窗户探出头来,悠哉悠哉的向他招手。

    x的,他的高中生涯,一定会败在这女人身上。

    x  x   x

    「阿鼬,你最近脸色好糟,嗯。」

    午餐时刻,迪达拉一边咬着炒面面包,一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眼前少年:

    「看起来简直像被鬼缠身似的...嗯。」

    「他是被缠没错...」飞段哼了声:「让我看看,嗯,面色青中带白,印堂发黑,这样吧,你到我家来看看,我叫我叔公帮你消灾改运。」

    「不需要,我不想加入你家那邪教组织。」鼬沈的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学姐离我远一点?」

    「吃大蒜?」

    「又不是吸血鬼。」

    「被校花纠缠还能这么痛苦,大概也只有你了吧?」飞段语带悻悻。

    「这样下去不行。」大概是身边友人的鬼火气太旺,蝎难得的把注意力从人偶转回朋友身上:「鼬,你干脆跟她摊牌,乖乖跟学姐道歉算了。」

    「只剩这条路了吗?」

    「现在看来她就是在整你,不是吗?」蝎淡淡的道,宛如专家分析:「她不说破,但显然就是针对那件事找你麻烦,这样你还不如干脆道歉,看学姐到底想怎样,乖乖赔礼就是了。」

    真的假的....

    虽然鼬一点都不懂得什么是女人的自尊心,但蝎这阿宅似乎分析的头头是道。事实上鼬也无路可走,当第五天他又被那女孩堵到时,少年已经决心豁出去了。

    「学姐,关于手机的事我很抱歉。」

    「什么手机?」

    「打赌的事,我很抱歉。」道歉就道歉,鼬做事向来不会只做半套:「如果妳的气还没消,我可以回请妳吃一个月的午餐。」然后拜托妳别再纠缠我了。

    「.....」釉初眨了眨眼,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拜托妳别装傻了。」那无辜神情装的还真像一回事,鼬略带不耐的道:「总之,我很抱歉.....耶?」

    等等,刚刚她说她什么都听不懂??

    鼬楞了一下,资优生的优秀头脑批哩啪啦的开始运作起来:

    小迪他们乱嚼舌的时候,据说学姐排在他们后面。但这供词有些疑点:首先,事隔一个多月,小迪的记忆说不定有误;其次,就算学姐当时就排在后面,也不代表她有把前方陌生人的闲谈听进耳里....

    换句话说,他现在是不是在不打自招?

    「宇智波,你到底想说什么?」釉初还是一脸疑惑:「什么午餐、手机的?」

    「我...」少年急中生智:「我是说,我的手机响了,提醒我去吃午餐。」转身快溜。

    「宇智波学弟,」釉初一把扯住他的马尾,看起来似乎在思索什么:

    「按我刚才接收到的线索,组合起来,似乎是你拿我的手机号码去打赌,代价是一个月的午餐?」

    要命,这女生怎么分析能力这么好?

    看他一时无法响应,釉初瞇起了眼,神色有些狠:

    「宇智波鼬,你以为我的手机号码是随便给人的吗?」

    !!!他果然在自掘坟墓!!!

    此时此刻,鼬深深的明了两个道理,第一,对兄弟只讲义气不讲意义果然是件危险的事,事实证明他那帮兄弟果然只会扯后腿跟出馊主意;第二,蝎那阿宅虽然误判情势,但有一点至少他没说错,那就是,惹怒少女的自尊心果然不是明智之举。

    「我很抱歉,学姐,要怎么赔罪妳直说吧。」看到釉初眼里杀气,鼬已经放弃挣扎了:「要怎么做,妳才会消气?」

    「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吗?」釉初哼了一声,突然听到手机短信铃声响起。她接起一看,思索了几秒,回过头瞅着他,突然甜甜一笑。

    「火影忍者主题乐园,你知道吧?」

    「.....知道。」在地最大的游乐园,谁不晓得?

    「星期六早上八点,游乐园大门见。」

    「啊?」

    「听清楚了吧?」釉初嫣然一笑:「要想赔罪的话,星期六就跟我去游乐园吧!」

    说完话,学姐便翩然离去,留下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年,杵在原地发楞。

    噗通噗通,心脏跳得有点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约会??!!

    宇智波鼬,十六岁华丽灿烂的青春人生,在陷入被误认为贼、又惹上天大桃花劫的低潮之时,难道失控之路还能置死地而后生,重新往柳暗花明的光明奔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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