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出流年(原名“颜色”) 作者:jas

    95|5.22

    自从老同学出院之后,颜子真和莫琮也都减少了去看望他的频率,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情,彼此也都了解,不会强求。不过每周一次他去复诊回来,j个在江城的大学同学还是会约一下一起去短租房探望一下。

    毕竟等到他回家之后要再聚也并不容易。

    有次他们正在聊江城医院的j个名气较大的医生,每个地方都会有j个当地的名医,老同学对颜子真说:“你好像跟那个邓安医生很熟吧?”

    颜子真点了点头:“是啊,挺熟的。”

    有同学就说:“邓安算是咱们江城医院的名医了。我听说过他的师父是全世界都有名的脑外科专家,原来在美国工作的。”

    另一个nv同学说:“啊我也知道邓医生,我阿姨脑肿瘤开过刀,就是他主刀的,特别nice特别帅,他在江城和周边都很有名的,听说在省城都很有名,医术非常好。人帅得不得了。”

    转眼就被嘲笑:“花痴啊。”

    莫琮肯地说:“我见过邓安的制f装和日常装,邓安的确很英俊。”

    众人皆笑倒。

    老同学笑了一会儿,皱了皱眉,说:“我今天去复诊,听到j个护士闲聊,好像说他出了点事,被停薪留职了。”

    颜子真脱口而出:“又?”

    又停薪留职?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莫琮问出声来。

    老同学摇摇头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就听人说了j句,听说是拒医,不肯给病人看病,也不肯给他动术,那病人家里还蛮有能力的,那j个护士说就怕越闹越大。”

    颜子真和莫琮面面相觑。

    颜子真问莫琮:“你也不知道?”莫琮是本地媒t从业人,一般来说这种消息她会是最早知道的那批人。

    莫琮没好气:“我要是知道我还会跟你一个傻样?邓安是怎么了,一年一件事这么不消停,他不想g了吗?”

    邓安觉得最近很不顺。

    特别是当他对院长说了那句:“我绝对不会给他做术。脑科专家不止我一个,让他另请高明吧。”

    如果院长办公室里只是院长和他两人在场那也罢了,可惜当时还有外科科主任和办公室秘书在场,前者和邓安颇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结,后者……追求过邓安,未遂。

    所以就算院长愿意替他圆场,让他假装生病请假,而不是这么直通通地表示拒绝给某个病人做术,显得这么没有职业道德。s底下的流言还是传了开来。

    结果是病人的一堆家属气愤地冲进院长办公室要个说法。

    术的排班本来是由医院安排,但是有点关系的病人都会托人说好由某个医生来做术。这个病人是从邻市转过来的,也是病人在邻市的主治医生直接推荐的邓安,病人家里也颇有j分权势关系,所以来之前就找过院长,院长已经答应了会由邓安主刀。

    本来邓安一直是很好说话的医生,在不会影响术质量的情况下他不会拒绝医院安排的术。他和院长的关系也很好,之前院长的很多人情术他都不闻不问就接下来。

    可是这次谁也没想到邓安居然拒绝,还拒绝得这么斩钉截铁。而且还是当众拒绝。

    医院并非天堂,医生之间更是向来暗c纷涌,邓安从美国著名医学院硕士毕业后就随着恩师回到国,先是在省医院工作了年,然后一个人来到了江城医院。邓安的恩师是全世界极有名的脑外科专家,因为年纪大了,想着叶落归根才回了国,在家乡省城医院奉献最后的余热,邓安是他极为推崇喜ai并认为最有天赋的弟子,邓安自上大学起便跟随恩师见识最高端的医术和科技,参加世界最高水平的医学讲座观摩,他天赋又高,十年的师徒相随所学所得真非普通脑外科医生可以企及的。

    虽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好好的省城医院不呆,要跑到江城,但邓安的来历就让他在医院的地位有点超然。

    这样也让医院里某些医术出众的医生心隐隐不f和嫉妒:有他那样的际遇,谁会比谁差呢?再说,他这么出名何尝不是名师带来的效应?

    但是邓安一直遵循院规、尽心尽责,从来不推诿也不嫌累,术j乎从不出错,口碑极佳,有时省医院也会过来要求他过去帮,因为有些高难术他的恩师会要求让他过去一同主刀,那真是盛况空前,观摩者众,不乏有很多s立医院或公立医院愿意高薪挖走他——简直是生招牌啊。所以在业务上还真没有人挑得出他的错处。

    直到去年和病人打架出了事,又风传他s生活不佳,邓安的形象便似裂了一条缝,叫人颇想扒开那条缝看看内里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今他拒医。

    这本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第一院长已经答应,第二明面是生病实际是拒医的借口被戳破,第病人家里有能力,这就涉及到他的风评和医德了。

    院长骑虎难下,软y兼施,邓安就是咬定了要拒绝。后来院长也有些恼怒,对邓安说:“你总得说出个理由来,为什么?”

    邓安沉默许久,才说:“我不给伤害过无辜同行的人治病。”

    院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伤害同行的人?”转眼一怔。

    病人是邻市一家建筑公司老板的公子,因为他的情人宫外y大出血,抢救虽及时却丧失了生育能力,他便质疑是医生失职,术出错造成的,带了人去医院闹事,不由分说地砸打医生,闹得大了,竟持刀行凶,主治医生没伤着,伤到了一位来劝架的外科医生,那位外科医生除了pr伤外还被伤到了的筋腱,至今不能执刀术,二十年苦学一朝尽失,镇日以酒解愁。

    而那位外科医生在省医院进修时和邓安相识,两人关系不错,出事后邓安去看过他,可是邓安说不出安w的话,他们自己知道,一个外科医生不能再拿术刀的那种难受绝望,这就像一个舞者失去了腿,一个画家失去了眼睛,一个歌失去了声音,不是不能再活下去,只是这j十年的辛苦和追求都成了空,必须要重建河山,而那河山并非自己所ai所想,那还有什么好安w的?

    院长得知这段恩怨,一时也出不得声,邓安说:“他原来的主治医生是故意的。”

    故意推荐邓安,故意让那人来找院长。因为那位主治医生也不想给那人动术,脑外科术何等精密,一个情人宫外y导致不育都能蛮横无理归罪医生闹成那样,如果他不慎,不,就算他尽善尽美地完成了术,之后的情况谁也不能预料,谁知道他们家又会闹出什么事来!到时真是满身长嘴也说不清楚。

    邓安是最好的人选。他有名医恩师靠山,在国内没有家眷负累,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位主治医生也知道邓安曾经说过,他不会给任何伤害过同行的人医治。他也不是不同仇敌忾的,只是自己惹不起,就让邓安来教训教训这个狂徒。

    邓安理解他,但是也不愿意背黑锅。

    院长试图再次劝说他:“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我答应了人家,实在不好拒绝,就只这一次,一次,绝无下次。以后如果有关系户找来,我一定先问过你。”否则拒医这件事已经传了出去,对医院对邓安都没有什么好处。

    邓安摇头:“院长对不起。不仅仅是因为我认识那个同行,就算不认识,只要我知道,我就不会收治。我这个人没什么原则,但这个底线是绝不会放弃的。”

    院长恨道:“可是你……”

    邓安笑笑说:“装病是不成了,停薪留职吧?没有关系。”他正好有空可以把一些国外的脑外科专著翻译过来。

    他又补充道:“他罪不致死,没有我,他一样可以找到其他好医生。”

    省城有不少出se的脑外科专家,当然还可以去外省去首都,这些都不关邓安的事。只是时间不等人,越久,术越难做,对主刀医生的要求越高。他可以肯定恩师肯定不会出,恩师医术极高,但是对于医德的观念师徒俩简直是一脉相承,想当年他们师徒这么合得来,可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天赋高而已。

    医者父母心?邓安和他师父更相信: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要向我的无辜同行行凶?行啊,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要生病,你的家属也不要生病,否则,总有叫你后悔的时候。

    “你有本事一家老小亲戚从现在起都别生病,不然的话,我告诉你,全院联名,整个市里没一家医院、一个医生会收治你们家任何一个人!”

    这是去年邓安打人后说的话,他做不到让其他医生联名不收治,但是至少他自己可以做到。

    这件事闹得很大,因为病人家属在一边派人去省城通关系找名医的同时,在医院门口拉了条幅,大字鲜红得煞是吓人,质疑江城医院的医生医德,公开讨伐为什么医生可以出尔反尔在没有特殊情况下拒医病人,不顾病人安危,医德何在,公道何在。

    邓安对之只是付诸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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