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贞香姑娘。”“你是?”“婢女叫艳彩,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认识我。”“呵呵,你那么有名能不知道吗?”张孝元本来想试探下的,现在信了,果然失忆了。想到申润福痛苦的样子,就笑出声来。贞香不解的看的他。“听说你琴技高超,我倒想听听。”“那么小女子献丑了。”末年把琴放在小姐身前,对她的举动难以理解。张孝元痴痴的看着抚琴的贞香,有种占有的冲动在他体内膨胀。好啊,居然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就跟你来个公平竞争。张孝元暗暗发誓。

    “润福啊,你振作起来呀,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伤心又有什么用啊。快点把她追回来啊。”申府绝望的看着满房间的酒瓶,对着瘫倒在里面的润福说道。“让我就这样醉去吧,爹,你不要管我。”这几天润福天天以泪洗面。“你”申父生气的离开了。

    依旧是熟悉的琴声,传入润福的双耳。贞香。贞香。润福想站起来去找她却没了力气。看着外面漆黑一片,转过来房里空空的。他躺在床上,那棉被上还残留着贞香的味道。“贞香,你快回来。我在等你,我们还要一起养育天儿呢。”润福实在没了力气,沉沉的睡去。

    “小姐,你是怎么了。你不是已经嫁给画工了。”末年疑惑的问着走在前面的贞香。“末年,你在说什么,你要气死我啊。我怎么可能喜欢那种男人啊。”贞香想到那个拉着她手的男人心虚的说道。“小姐,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末年叹着气说道,急忙跟上她。

    “真是的,我怎么变了,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七岁唉。”贞香努力解释。“是啊。”末年这才知道原来小姐把她跟画工之间的事都忘了。唉,可怜画工啊。

    “润儿啊,我已经查到别提大人他们的事了。他们在走私食盐。”“老师,您能不能让我静一下。”“润儿啊,你不应该这样下去了。最近主上殿下叫我抓紧时间破案。”檀园无奈的说道,声音越来越轻,他也知道他心很痛。但是为了百姓为了社稷他不得不这么说。“老师,你想让我怎么做。”檀园凑近他说了计策。“老师,我知道了,你放心,就算心死了,脑子还是可以用的。”檀园点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匆匆离开。

    “贞香,等我办完事,我会帮你找回记忆的。到时我们再一块儿离开这里。”润福默默发誓。

    “主上,我们已经查到别提大人在和盐商那边有往来。使得国库受到损失,但是他们交易地点很隐蔽,臣暂时还不能直接去拿人。”檀园把查的事情禀报了下。“爱卿,辛苦了。”主上殿下微笑着说道。“主上,我这有封信,是他们早年交易的信件。”润福将查到的说了下,心里没有底。“呈上来。”主上殿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下果然如此,“看来他们的胆子够大的。”主上殿下闪过一丝杀气。

    “润儿啊,你什么时候查来的消息啊。”檀园惊讶的看着润福。“奥,那个,我上次派人去张府偷来的。以为是没用的废纸,不料原来是有秘密的。不然今天哪敢跟你一块去见主上啊。”润福像个孩子一样娓娓道来。“呵呵,好啊,继续加油吧。”檀园言归正传道。“贞香,还是没回来吗?”檀园关心中带点疑惑的问道。润福突然加快了脚步,脸色变得很难看,低下了头,好像在努力忘记每时每刻的痛苦一样。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个劲的越走越快。好像在逃避他不想想的事。“呀,这小子。”檀园指着他,追了上去。“老师,您就不要在说了。我已经忘了她了。”“是真的吗?”金洪道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他口。“走吧,带你去个地方。”金洪道推着他说道,又看了下前方。“我不想去。为什么要去,你走吧,走吧。”润福耍开他拉着的手大声说道。着实让檀园吓了一跳。“呵,这家伙。真是。脾气还是这么倔。”金洪道哪在意他呀,都已经习惯这个徒弟的做法了。便拉着他不管他怎么吵怎么闹,都要把他拉去。“老师,您今天是怎么了,我说了不去。”润福拽不开他的手只得一个劲的辩解。“去了就是,别闹啦。真是。”檀园父亲般的说道。

    “看,到了。”润福觉得好熟悉,原来是教坊。“哟,老师,难得。咦,这不是申润福吗,怎么有空来玩啊。”张孝元出现在二人面前。润福想走,但听到他这样的话,火气上来了。“呵,要你管。”“是不是丢了样东西,也不至于来这里找吧。”张孝元奸诈的说道,丝毫不留情面。“张孝元,你来干什么?”檀元纳闷道。“我来干什么,何,我懒得理你们。”说着抬腿跨进去了。把润福和檀园耍在后面。“臭小子,这么嚣张,看你们的风光日子还能过多久。”檀园愤愤不平。还没反映过来,润福早走出好几步了。“润儿啊,等等我。”

    远远的末年看到润福,便迎了出来,对于她,画工少爷她既喜爱又佩服。“画工少爷,小姐她。”末年看到润福支支吾吾的说着,生怕伤到他的心。“我知道,她完全记不得我了。”润福觉得没法面对昔日的末年。“画工少爷,那你打算怎么办啊。”末年关切的问道。“她现在在哪里?”“刚刚张孝元一来,她就去他那里了。”“啊?”润福心想坏了,那个坏蛋一定会难为她的,我不能让她受伤。便跑去早她。檀园紧跟在后面。

    门一推,看到熟悉的身影,她的对面坐着张孝元,正色迷迷的看着她,她一点都没在意,也没发现润福的闯入。“贞香。”润福突然喊道。贞香一惊。脸色一下子变冷,如冬日般寒冷,道:“我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我来接你回家。”“哈哈哈,真是可笑,人家本不认识你,你还缠着她干嘛。”张孝元见缝针。“那你又要缠着她干嘛。”润福怒视着他。“他是我的客人,请您回吧,如果想听琴的话,改日吧。”贞香把他看成一个不懂礼貌的人了严厉的说道。“润儿,我们还是回去吧。你明天再来。”“老师,我。”檀园忙拉着他往外走。

    “艳彩小姐,继续吧。”贞香依然抚琴,但是她的心变得隐隐做痛,一种难以说出口的感觉,刚才闯入的那个人感觉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润福不想回去,就算檀园如何的拉托拽都不行。檀园只得放弃。

    润福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往事一幕幕,那时他用五两换得一夜的琴声还有房间,更得到了那颗比宝石还要珍贵的心。眼泪止不住的流,在怎么痛都没了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要永远失去那个人了,为何今夜的夜晚那么空明,想看到月亮里的嫦娥仙子,用手撅起那轮圆月,依旧如昨日一样的昏暗,脑子里所有的他俩一起生活的日子。现在却变成了最痛的回忆。失望不等于失败,痛苦不等于失去。贞香。猛地一阵脚步。转过头,依然看到了美丽的人儿,他失落的心因这刻的到来,兀然有了靠近她的勇气。他不怕她那双鄙视的眼睛,不怕她犀利的言语,不讨厌她今日的着装,不嫉妒她陪客人,她只怕她转身的那刻。一切的梦境,像真的一样,他觉得有点头晕,他走了过去,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画工少爷。”末年兴奋的叫了声。贞香瞧了眼她。转而看向润福,那一刻二人对视。润福充满愧疚的眼神,让她有些许的不谙,她看向别处。加快脚步,想躲开他。“请别走。”润福掏出身上所有的钱,递到她面前。“能请你弹下琴吗?”“不行,我累了。”贞香果断的回答,心想那醉鬼不知道又要对我做出什么事来了。转身的那刻,润福抓住了她即将离去的背影,他实在不忍心贞香就这么离去,那会向抽了他的筋一样难受。“你这是做什么?”一样的话,一样的眼神,他好像看到了那日的那个她。“为了我心爱的人,只想听她弹的琴。”贞香听的懵懵懂懂。当看到润福一滴泪滴在她手背上的时候,她再也没了拒绝的言语,呆呆的望着她,她感到自己的头都快炸开了。“啊。”她转而捧起自己的头来,难受的呻吟着。“小姐,你怎么了?”末年担心的问道。“贞香,你怎么啦?”润福心痛的问道。贞香靠在他怀里,晕厥过去了。“快去叫大夫。”润福大声叫道。“画工少爷,大夫不愿来妓院。上次您受伤的时候,小姐也像您现在一样担心,可是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檀园抱走你,独自伤心。”末年像来不及说似的无论如何要把陈年记忆说出来。那些润福本不知道的事。听到这,润福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起贞香直接往外走,桂妈妈拦到也不畏惧。“贞香是我申润福的妻子,请你们让开。不然我死给你们看。”大家只得让他走,桂妈妈心里清楚的很,他们俩的爱情任谁也不能阻拦。

    润福使尽全力,就算爬着也要把她背回去。他就像那次,跑过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跑过无名桥,跑得气喘吁吁也要坚持到底,好像抱着的不再是贞香,而是他唯一的希望。比他生命更重要。“贞香,我对不起你,你要坚持住啊。我一定会看好你的。”润福直接将她送到神医那里。

    “咚咚咚,咚咚咚。”“谁啊?半夜三更的敲什么门啊。”“神医,求您开开门,救救她吧。”“啊,快把她放在床上。”神医点起蜡烛,忙去开门。看到润福抱着个女人,吓了一跳。“是你啊。”“是啊,求您救救我妻子吧。”神医当然知道他是有名的画家。可是想不到他们俩的爱情会这么深刻。顿生有种怜悯之心。“我说,画工啊,叫你不要刺激她,你还是。要不是你及时赶到着,恐怕她命难保了。”神医生气的说道。“求求您,一定要救活她。”润福听到命难保四个字,边磕头边哭诉。“小画工啊,你还是先休息下吧。我现在用针灸给她治治看。”“嗯。”润福赶忙起身,走到了外面。“唉,这小姑娘,真是个情种啊。”神医摇着头,捋着银须。

    呼吸着小村庄的气息,看着柴草堆砌的小房屋,看到远方空旷的样子,寂静的让人觉得想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只有二头牛的叫声,好像宁静的湖水中的涟漪。眼不断的搜素着,闻到了,也看到了,那草药,小时候讨厌的味道,为什么此刻却像希望一样,只想一口起吞进肚子里。黑暗的夜并不黑暗,因为有月亮有星星,望向天空,“贞香贞香”贞香好像成了仙女般,正用她那双修长的手向他招手,那淡淡的微笑,那美丽的服饰。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的幻想,拉他回到现实。泪,今日的泪像流完了一辈子的泪。痛苦,迷茫,是老天的诅咒吗?还是上天的考验。就让他们虽同时间一样被深深的埋藏吧,他不想再去想什么天地,什么社稷,什么功名,即便是他最喜欢的画画,他宁愿不要自己的手了,从此做一个平凡的人只要能跟她在一起。他不怕任何的困难,不怕有一天自己会变老,更不怕死。但是他不愿看到躺在床上的贞香却忘了他。如果一开始他们就没有相交的话现在的他们就会很好过吧,可是是命运让他们的心紧紧连在一起,任谁离开了,都不会幸福。至少他这么觉得。“贞香,我对不起你。你让我说多少个对不起,你成肯醒过来叫我一声画工啊,你知道吗?没有你的一分一秒,我都感到窒息。是我亏欠你的,就让所有的不幸都我来承担吧。”“呵呵,你来承担,难道要她反过来照顾你吗?年轻人真是的。好好照顾她吧。”神医接过他的话:“快就来吧。”润福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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