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宁容妗不曾说话,便当做默认,“恳请小姐施舍些财帛助我离开教坊,赎出己身。若是小姐答应了,来世结草衔环为报。”

    宁容妗问她:“你为什么想要脱离教坊啊?”

    女子眉笼愁烟,黯然失神,低声道:“我要去寻我未婚夫君,他去了北方做生意,再没回来。”

    宁容妗了然,“可是你脱离了教坊,没个谋生的方法也不行啊,人海茫茫,你何时能找到未婚夫?”况且在这世道,女子一人孤身在外实在危险。

    女子沉默不语,车厢内一时间沉寂下来。她复启口:“天涯海角,我总要找到他,不管是生是死。”

    宁容妗感动于她的执着,提议道:“不如这样,你随我走,做我的舞蹈师傅。等我们回到了京城,我着人帮你去找未婚夫,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你都回来教我跳舞。”

    姜寻云闻言,伏身而下,行跪拜大礼,泪盈于睫:“受小姐惠泽至此,不敢忝居子师。”

    姜寻云是宁容妗此行最大的收获,除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纪念品无数。甘州是最后一站,几人到达甘州之后,随着水路返回,在一个月后回到云州。

    第25章 红颜

    时达初夏,外头连连续续几天都是淫雨霏霏,回到云州之后宁容妗这几天也没去上课,范疏影冒着雨来找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范疏影走进房间的一刹那,看着好像长高了,不说话的时候,挺娇媚可人的。

    好朋友一个多月没见,本来是该叽叽喳喳说一通的,今天她却有一点儿反常,进来之后就坐在凳子上不搭话。这一个多月在范疏影身上的却是发生了一些事情,江雪曼寻不了宁容妗的晦气,在书院里处处针对范疏影,范疏影糟了几次罪,心里难过。她一难过就是这个样子。宁容妗还是比较了解她的,主动问她怎么了。范疏影就倒苦水似的把江雪曼的罪行一一说来。

    “你走之后,江雪曼趁我不在把我交给南山夫子考核的香囊偷偷剪破了,她还在我抽屉里放毒蜘蛛呢!我没交上作业,南山夫子收了姚皎做弟子,手臂也被毒蜘蛛咬伤了!”

    她把袖子撸起来,白白的小细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一片黑紫。

    宁容妗心疼极了,没想到江雪曼还敢来犯,一时间生气起来,重重一拍桌子:“她怎么能这样!”范疏影本来就是来求安慰的,看好友为自己发怒,她身上的怒气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反而稍稍平静了:“没事,我是吃素的?她抽屉里面的老鼠和蛇都是我叫人放的呢。”

    宁容妗还是很生气,“她把你伤成这样,你还回来没有?”

    “算是还回来了吧,我把她弄摔了几跤。”

    这口气要是范疏影找不回来,宁容妗还准备亲自找回来了呢。听她这么说,宁容妗也平静了下来,“你别伤心,南山夫子没有收你,不是你的错。”

    范疏影在乎的可不是这个,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各人心里没把称?就算作品交上去了也不一定赢得了姚皎,“我只是气愤她毁了我的香囊,我花了好多心思做的。”

    宁容妗打开刚刚带回来的小箱子,取出一块墨色的石头,再在小药箱里找出一个阔口琉璃瓶子。把玲珑的石头给她:“这个是我买的,叫墨研静雨倩玥钻,送给你。”这块钻石差不多有一个大指姆那么大,切割面光滑而且不留瑕疵。范疏影惊叫着跳起来:“哇塞,团团你怎么这么好!这个一定很贵吧。”

    团团把小瓶子也递给她:“这个冰肌玉肤霜你拿回去抹。”范疏影毫不客气的收下了。宁容妗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好货,这让范疏影老是有一种抱对了大腿的错觉。

    另一边,宁息阗正在批阅最近堆积的公文,一个月没有回来,从京城和各地送过来的信件差不多堆满了整个书案。书童研好墨,目不斜视的立在一边。宁息阗写着写着,忽然闻到纸上一股香气,痒痒的,说不明白是什么花香,甜媚袭人。他丢下笔,皱眉道:“这墨怎么有香气?”

    书童垂头解释说:“这是最近新买的墨锭,以前的已经用完了。”

    宁息阗用的墨锭从来没有香气。他觉得身上有点燥热,一时微感心烦,呵斥书童道:“你不知道我从来不用香墨?还不快去换。”

    书童连忙应声,慌慌张张地在博古阁上找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别的墨锭了。便退出去他处去寻。

    宁息阗坐在书房里,总感到空气滞闷,呼吸不上来,他走到窗边去开窗子,凉风凉雨争先恐后地扑进来。他稍稍清醒一点,鼻尖还是萦纡着那股子香味。他又将写了字的纸撕掉揉成一团丢出去。

    这时候听见外头有轻轻的脚步声。隔着窗户看见一个女子的身形走来。来人正是吟雪,她今日特意打扮过了,梳着垂鬟分瑞髻,戴着紫玉芙蓉耳铛,雪腮染了薄薄的胭脂,在眼角点了一点点花钿,垂泪盈盈,楚楚可怜。古烟文碧纱罗衣被细雨打湿,黏在光滑细腻的肩膀上,胸前的圆润的起伏令人遐想连篇。

    她走进来,看见宁息阗满脸潮红极力忍耐的样子,强制按下心头的欣喜,学着姚氏的样子去扶宁息阗,媚声软语:“老爷,您怎么了?”

    宁息阗甩开她的手,认清了眼前人,沉声道:“去找你主子过来,快去!”吟雪复迎上去,将身子有意无意地蹭男人,抓起男人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媚眼如丝:“老爷……啊……”

    吟雪的身体被重重甩出去,背脊撞到坚硬的柱子,生疼一片。宁息阗盛怒之下疾言厉色:“贱婢!竟敢背着你主子做这种事!”

    吟雪哀哀的□□,单薄的外衣让她显得更加弱不禁风。她不甘心。即使宁息阗不假辞色又如何,她还就不信,姚氏再美,难道比得过她年轻?比得上她的滋味好?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她想起近在咫尺的荣华富贵,鼓起勇气站起来,在宁息阗踏出房门的前一瞬间用身子贴住男人的后背,颤抖着往他身上摸索。下一秒,宁息阗毫不犹豫地扣住贴上来的女子的脖颈,体内翻涌的气血促使着手上的力道不受控制,吟雪惊恐地张大嘴巴,瞳孔缩小,喉间发出破碎模糊的声音,满脸紫涨。

    “夫君!”姚氏赶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及时制止了宁息阗的动作,她要留着吟雪的性命,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宁息阗不等姚氏靠近,大跨步一把抱起人来,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刘嬷嬷带着家丁和几个婆子过来,指着地上不断咳嗽的吟雪:“都给我把这个小蹄子绑起来,等夫人发落!”

    吟雪拼命挣扎,捂着青黑了一圈的脖子,哭着拉刘嬷嬷:“刘嬷嬷!刘嬷嬷!我伺候你老人家这么多年,你放过我吧!”刘嬷嬷厌恶的退后一步,在她心里,谁要敢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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