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不是的,我表姐生病了,我答应了大表哥要去陪表姐。”

    “不行。”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她。

    “我二舅母去了,表姐她现在很难过,殿下,是真的,你相信我。”

    “我知道。”他其实一直有她的消息。

    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接下来无论宁容妗怎么软磨硬泡他都不说话,等眼前光景一定,这才发现他把她带到了姚皎的院子外头。一踏上实地,她就迫不及待的的退后了两步,“谢殿下。”

    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了,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记住你答应我什么了。”

    宁容妗低低的哦了一声,感到冰凉的手指在侧脸划过,再抬起头时,眼前已经没人了。

    她长长的呼了口气,捂着胸口,嘴里一片苦涩。静静的待了会儿,提起裙摆走到院子里去。

    姚皎正坐在床铺上,见她进来,身上还裹着男人的大氅,一点也不奇怪,问她:“大表哥叫你有什么事呀?”

    “大表哥?”宁容妗还没想好措辞,就被问得一懵。关大哥哥什么事?

    “旻哥哥说你被大表哥叫走了,叫我若是看你回来了,派人和他说一声。”

    原是这样,一定是姚旻为了不把事情闹大,故意这么说的。宁容妗嗯了一声,神色黯然。姚皎见她唇色绯红,以为是抹了口脂:“怎么忽然想起抹口脂了,不过真好看。”

    宁容妗摸了摸自己的唇,那种刺痛已经消了不少,也不肿了,不知道太子是拿了什么药涂的。勉强一笑,“你喝粥了吗?饿不饿?”

    姚皎握住她的手,看起来振作了些:“喝了,团团,谢谢你陪着我。”

    宁容妗轻轻摇了摇头:“我去换个衣服。”

    她的房间就在姚皎隔壁,宁容妗坐在镜子前,脱下大氅,只见镜子里雪白的脖颈绵延了一片红梅,轻轻触碰就疼得不行。她自己悄悄找来花颜冰肌膏抹上了,换了一身高领的衣服。

    做完这些,就拿着晋君茨的大氅没办法,虽然很想把它烧了再也不见,但是怕晋君茨知道了自己没有好果子吃。一时间犯起了愁。

    秀杏走进来,见她手里拿着男子的衣物,还以为是姚旻的,对于自家小姐对于姚旻的那点情愫秀杏也算摸着了一点尾巴,调笑道:“表少爷的大氅这么好看呀,小姐看得如此入迷?”

    第70章 伤镜心

    谁知坐在妆镜台边的女子一点调笑的心思都没有,默了半晌,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秀杏:“把它收起来,我再也不想看见它。”

    秀杏以为出了什么事,看她眼圈微红,小心翼翼道:“小姐,你和表少爷闹别扭了?”

    不能啊,表少爷那样的人。

    宁容妗摇摇头,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你快拿走。”

    秀杏张了张嘴。恰此时,外头响起敲门声,姚旻有些焦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团团,你怎么样了,我能进来吗?”

    他的声音如此动听,让她的泪又模糊了双眼。她转过脸,推开秀杏:“你快走。”

    擦干眼里的泪,听见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姚旻在她身前停下,蹲下来瞧着她,不掩担忧:“团团,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宁容妗看着那张清俊的脸,委屈一股一股的冒上来。是这个人,让她体会到了第一次心动的感觉,那几年的青梅竹马,那些时时送来的费尽心思的小玩意,那一首打开她心扉的“天外”。他的才,他的温柔和宠溺,他的面庞,都让她陷得这么快。

    她还来不及告诉他,她喜欢上了他。开在心里的花儿那么稚嫩,就迎来了风霜。

    “表哥,我、没事。”

    她压住了想扑上去告诉他,我好像喜欢上你了的冲动,强做淡然的侧过脸:“你走吧。”

    姚旻皱了皱眉头,一眼看穿她的掩饰:“团团,你怎么了?”视线在她唇上一凝,脸色有些难看,“他……亲了你。”

    宁容妗捂住嘴,其实涂上药后,唇上看起来好多了,没想到还是被他看出不是来。姚旻少有的发了怒:“他怎么能这样?团团,他对你做了其他事情没有?”

    他握住了她冰凉的手,紧紧盯着她。

    宁容妗知道他误会了,然而使不出力气把手抽出来:“没有,真的。”她一侧脸,带动脖颈上的布料打开,显出一角红艳,姚旻瞳孔一缩,掀开她的衣料,拳头砸在妆镜台上,砰地一声。

    这是第一次,宁容妗看见云淡风轻的他也有这样的情绪起伏,可是她对着他,心里只有一片柔软的酸楚,一时间没忍住,泪盈于睫:“我没事,他只是亲了我而已,表哥……”

    姚旻忍不住将她揽进怀里:“团团,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从小就是拿你当做未来的妻子看的。”

    她心头一动,诧异的轻轻推开他。

    “我们是有婚约的。”姚旻一字一顿,神情认真,“你和他认识?”

    云开雾散,宁容妗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温暖的欣喜,这么说,即便他是太子,也万万没有毁人婚约的道理对不对?她可以和眼前的人厮守。她眼前一亮,抓住他的袖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他点头,宁容妗心里头沉闷的阴翳一下子散去不少,仿佛看到了希望。含泪笑了,真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解释道:“你忘了,那年在九阳山上我救过他,你也在的。”

    姚旻想了半天,从脑海里找出一点影像来,“是他……”

    宁容妗解了心里的心结,嘴角的笑意温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青竹香味,只觉得十分安心。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人厮守一生,那必定是姚旻,她无缘无故的就是相信,这个人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而那金碧辉煌的宫殿,终究是太过冰冷了。

    姚旻重新将她拥入怀抱,怀里的人温顺柔软。他抵着她的发顶。相拥的人保持着默契的沉默。此间风月旖旎,不知窗前月涩,朱弦易断,终难成曲。

    推开窗,将沉闷的气息放出去。一只手拿起火折子点燃香,点了玫瑰口脂的朱唇凑近吹了吹。香上的火星明亮起来。她侧脸看向床头看书的人儿,用手朝着那方向扇了扇:“表姐,闻到香味了吗?”

    姚皎放下书,细细嗅了嗅:“嗯,有一点。”

    姚皎大病初愈,一日好似一日,如今已经下得了床了,不像以前常常一个人躲起来哭。她的头发用一根簪子简单的束起来,裹着毯子,面前燃着个火盆。

    “过来坐坐吧,别站在风口。”

    她依言坐过去,将十指伸出来在火上暖着。

    秀杏和巧兰端着早膳,给各自的主子面前安了个小几,将早膳放上去,两人相对说着闲话,不紧不慢地用膳。没一会儿,外头响起的嘈杂使两人纷纷朝外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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