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吃了好几口,宁容妗捂着嘴,拨浪鼓似的摇头,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来:“不吃了,殿下,你先吃吧。”

    晋君茨没再坚持。两人用了膳,晋君茨将她裹在大氅里,牵着她慢慢散步。这区域看起来没什么人,但花草树木,山石湖泊都被打理得极好。比之宁国公府的后院,更显得低调蕴华。

    她看前头有个人工湖,便提议去那边转转。湖上打着刚刚露出水面的花型桩子,通往一座假山,和江南的宁府后院那个小湖泊简直是一模一样。她有点兴奋,挣脱开他,踩着桩子跑到假山的洞口去。

    这座假山崎岖侧漏,中有一个大山洞,头顶敞空,附着着几棵小花树,只是此时上头的花还没开。她在洞里转了一圈,神色怔忡,想起那时候和范疏影一起躲到假山里看星星说笑话,不由得微笑起来。

    她还有多久会回来呢。好想念呀。

    回过神来,看见他伫立在不远处。宁容妗问:“这里怎么和江南宁府那么像啊?”

    “前年这里要翻修,问我要修成什么样,我便让他们把这里建成了这样。”

    原来如此。他把这里修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两人转了一圈,回到宫里,晋君茨又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她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山楂茶,看了会儿书,神不知鬼不觉的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快要到申时了。手指一动,触到微带刺感的皮毛,身上覆盖着一件长长的大衣,她发现自己躺在榻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坐起来。

    小顺子垂头立在床边,端了杯水上来。她接过,小小的喝了两口。见屋子里没人,问道:“殿下呢?”

    “姑娘不必担心,殿下去和大臣们议事了,临走时吩咐小的告诉您,很快就回来。”

    谁担心他了?

    她睡得有点软绵绵的,靠在后面的架子上。小顺子偷偷觑了她一眼:“要不,小的陪姑娘说说话?”

    “也好。”她懒懒的伸了伸腿,半合着眼睛。

    小顺子斟酌了一下:“姑娘命真好,殿下这些年从来没有带什么人进过这里,连嘉仪公主都不行呢,足见姑娘在殿下心中分量不一般。”

    就是这样,才烦躁呀…“殿下有没有什么青梅竹马?或者是比较重视的人?”

    小顺子呆了呆,连忙道:“没、没有,这么多年,姑娘是第一个。”

    第一个……也就是说,他真的没有别的喜欢的人了。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有的话,她好歹可以找个人转移一下他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嘛。

    “姑娘不必担心,您是太子殿下第一个看上的人,以后这宫里就算是有了别的主子,您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还是不可动摇的……”

    宁容妗烦躁的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好了好了,这里一天到晚见不着个人影,你们殿下平日里都是这么过的?”

    小顺子答道:“是,也不是。这宫里虽然看着冷清,可是暗处的人也不少呢,只是姑娘你见不着罢了。”

    真受得住。宁容妗又喝了两口水,将杯子放在茶几上。百无聊赖的划着衣服上的纹路,头上投下一片阴影来,她低头问:“小顺子,外头的天怎么阴了?”

    他蹲下来,一身风霜寒气,像是匆匆回来的:“是我。”

    她侧过脸,视线移到他脸上:“殿下回来了。”

    “嗯。”他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还带着潮红的脸,“你在这里,我就总想快点回来。”宁容妗缩了缩爪子。然后他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小嘴,逐渐加深。

    宁容妗仰了仰脑袋,又被大掌按回来。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她,宁容妗的嘴儿接连着被他一言不合就吻了,刚消下去肿没多久又被弄得红艳了。她呼吸凌乱,羞红了脸将脑袋埋在膝盖上,只听见他一声轻笑,把缩成一团装鸵鸟的人儿抱起来,坐到桌案前。

    一片静寂。她窝在他怀里,身子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会儿就不舒服了,忍着羞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执笔写着什么,又把头埋下。又抬起,又埋下。如此反复几次。他握住他的脚踝把她的腿扯直了,使她从别扭的姿势里解脱出来:“你不累?”

    她不想看见他,无处可躲,愤而埋到他胸膛里,也不敢乱动,暗自咬牙。他左手抚着她的头发,唇角微微弯起柔和的弧度。

    一下午她几次三番想从他身上下来,总被威胁:“你今晚不想回去了?”

    宁容妗被他捏了七寸,乖乖的在他怀里坐了一个下午。他什么都不瞒着她,那些私密的公文摆在面前,随她看去。只是她却没有心思看那些,看了也不是很懂。他在批改奏折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说,也从来没什么情绪,一双星眸晶莹,黝黑如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宁容妗睡了好一会儿,现在一点睡意也无,无聊之下伸直了脖子四处望,明明自己的动作很小心了,还是被他箍紧了腰肢:“别乱动。”

    第74章 玉质凉

    她僵了背脊,小小哦了一声。

    小顺子不知是何时出现的:“殿下,嘉仪公主求见。”

    “不见。”

    小顺子为难道:“公主说,她知道姑娘在这儿,您要是不让她进来,她就告诉皇后娘娘您把宁国公府的七姑娘拐跑了。”

    晋君茨看了小顺子一眼:“你告诉她,还想出宫门,就别来威胁本宫。”

    室内又寂静下来,她遗憾的看着小顺子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叹了口气。等他把桌子上的东西都看得差不多了,天色已经昏黑了。他抱她起来,在外间吃了东西之后,将人送回了柳芳居。

    两人脚着了地,晋君茨却还不肯放开她,将头颅埋在她脖颈处,深吸了口气:“团团,忘了他。”她默着不肯开口,那只铁臂越发收紧了,直压得她胸闷。额头上蔓延着冰凉的吻,他的声音和夜风一样凉:“晚安。”

    良久,她感到禁锢松了,一抬眼,只见疏影飒飒。离了他的怀抱,她身上的的温度很快就流失殆尽。

    晕黄的灯光慢慢爬上她的脚,顿住了。随即光芒猛地铺满她一身,秀杏举着宫灯,惊讶道:“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夜色下,人儿的身影单薄,秀杏持灯上前,扶了她,触摸到冰凉的小手,皱眉道:“小姐,你这消失了一天,是去哪儿了?秀杏是不是有什么做的不好,让小姐嫌弃了。”说着,往风口上站了站,挡了些风。

    宁容妗默默地摇头,低声道:“不是的。”

    “那是什么呢?小姐以前什么都会和奴婢说,如今出去这么久也不和秀杏道一声,一定是秀杏做了什么让您嫌弃了。”这话就渐渐带了赌气的味道。

    宁容妗心里堵着,冬风凛冽,她的心更冷。“我没有嫌弃你。秀杏,我想睡了。”

    她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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