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项明磊的夸赞让她抛之于九天之外。自家男人自然是觉着她什么都好,哪怕她的图纸糟糕得一塌糊涂。

    “我仔细琢磨来琢磨去,你瞧瞧主办地是在咱们国家,评委却多是国际友人,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若是设计旗袍或者是洋装反倒是不美。哪怕出色却得不到惊艳的评价,可我需要的是惊艳而给评委一种感觉不是这个参赛者貌似还不错。”不是什么天真不谙世事的少女,自然是知道这个社会的残酷的,她作为新的不能再新的参赛者肯定是要吃亏的。

    她不会矫情地说什么公平与不公平,她需要做的无外乎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她的能耐,赛出她的风格她的水平。

    只是知道归知道,委屈归委屈,夏依颖忍不住叫委屈,“我资历太短,你知道的咱们国内历来是看中这个的,我奔着拿奖去的,资历不够是我的短板和硬伤,可我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我们这行要讲究什么资历啊!越老越吃香,真是不清楚他们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做我们这行的,只要创意够好,服饰做的足够吸引人,甭管是八十岁还是十八岁都是优秀的设计师跟年龄没大的干系,要说有的话,反倒是年纪上来没准就无法紧跟潮流仅此而已。”

    可社会常态摆在那里,有的时候仅凭个人的能耐一时半刻是真的难改,越老越吃香的观念深深地扎根人们的脑海中,找老中医看病,找老师傅学手艺,不可否认年纪大的人经历的大风大浪比年轻人多,可这并不意味年轻人肯定比年长的差。

    可事实上设计是一个永远追求新鲜的行业,敏锐的触觉和多变的创意才是安身立命之本。

    “资深人士”有大把的经验自不必说,但难免形成某种固定套路,想突破自是困难重重。相比之下,年轻人的脑子里通常没什么条条框框,做起设计来也自然天马行空,往往有神来之笔。

    只是夏依颖的担心不无道理,她算是初出茅庐的设计师,至少在设计师比赛的舞台上她是绝对的新人,如果她想崭露头角就唯有一鸣惊人否则实在是困难。

    目光定格在设计稿上,夏依颖没心没肺地笑着,“我就是牢骚,没事的,你不用安慰我的。”

    是输是赢,说不在意是假的,只是有的时候输输赢赢是说不准的,没得奖又如何,她依旧还是她,她对设计的热情依旧不减,不是么?

    “安慰你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安慰的,这么好的作品出自你的手,你合该感到自豪,畏畏缩缩的可不像你。”林秋拍拍她的脑袋,有什么好患得患失的,赢要赢得漂亮,输要输得优雅,没什么好紧张害怕的。

    “你个大坏蛋,我这提心吊胆的你居然……”夏依颖扑上来预备给林秋好看,怎么办,唯有躲,难不成站着被弄啊,楼上楼下四处跑四处钻,天哪,真是累人,林秋实在是跑不动靠在墙上求饶,“我……我的姑奶奶,我这是真的受不住,烦……烦请您高抬贵手。”

    呼哧!呼哧!呼哧!

    林秋扶着膝盖弯着腰,真是不知道夏依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体力,追着她就是不放来着。

    “你这体力真是差。”夏依颖扶着林秋坐下来,“你不是练着么,怎么……”

    夏依颖的意思林秋自是明白的,可这她能练成什么样,又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她本以为自己的体力该是不差的,可这么一通下来,她整个人差点虚脱。

    只是瞧着林秋一副“我要没命”的样子,一时觉得好笑,忍不住戏谑道,“你这可不行,可得好好练练,偷懒可不行,可以叫你家那口子带你练练。”顺手在林秋的腰上轻拧一下。

    林秋着急推开她,“你偷袭我!跟我保持距离啊!”

    林秋抓住机会挠她痒痒,夏依颖最是怕痒,被林秋这么一挠,直觉着浑身的力气消散得干干净净。

    “嘻嘻!痒啊!好痒啊!别这样,快……快……快放开我,林秋,我怕痒啊!嘻嘻!快快……放开我。”夏依颖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求饶,实在是痒的没办法,林秋这挠痒痒的功力实在是太高杆,她只有甘拜下风的份。

    林秋自然是不会轻易饶她,逼她逼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知道求饶为时已晚,她变本加厉地挠她痒痒。

    眼瞧着夏依颖眼里闪着泪花,着实可怜,林秋心软松手,“叫你欺负我,如果你不欺负我,我自然不会……”

    “哎呦。”林秋不过嘚瑟两秒,嘻嘻哈哈的人立马掉个位置,原来夏依颖瞅准机会对着林秋上下其手。

    “我错,我的……我的错,我的……姑奶奶,你别,别挠我,住……住手啊!”胳肢窝是林秋最怕痒的地儿,夏依颖挑的恰恰是这处,这么一挠,她的声音立马变调,差点没跳起来,至于为何是差点呢!实在是浑身软绵绵的,连拨动夏依颖的手都是种奢望。

    没办法这个时候林秋只有求饶的份,只是林秋求饶的越厉害,夏依颖的小手动得越来越厉害,林秋的脸色越黑,夏依颖脸上的笑容越灿烂。

    林秋素来是怕痒的,夏依颖不停手她就只有咯咯直笑的份,到最后笑得有气无力,当然是装的,不过是半分钟的工夫没到那份上,只是仍旧是觉着吃不消,眼角沁出的泪花可不是假的,笑着流出眼泪真不是美妙的感受。

    肚子疼得厉害,脸上却笑得跟傻子似的,真是一言难尽,幸好没有摄像机在旁边,否则录下来绝对是她人生的黑历史之一。

    夏依颖瞧着火候差不多,见好就收,她跟林秋又没仇,只是谁叫林秋太过分呢!她本来追到林秋就没打算做什么的,谁会知道这女人反倒是对她上下其手,痒得她实在是受不住。

    林秋举双手投降,她实在是没有半分的力气,撑不住现在是直接坐在地板上呼呼地喘着气,说句实在话这被挠痒痒的难受程度绝对是胜过跑上跑下的。

    夏依颖瞧着林秋软脚虾的模样,伸手将人扶起来,“我跟你说就此打住啊!你要是敢继续挠我,小心姑奶奶跟你没完。”

    “自然是就此打住,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就是想报复,我也没力气啊!”林秋弹弹夏依颖的脑瓜,她可没有继续抗战的准备,实在是太难受,难受到想哭。

    “说谁是敌呢?”夏依颖逼近林秋没好气地说。

    “不是敌人,不是敌人,这下总行吧!”林秋捏捏夏依颖的腮帮子,口头上没占着便宜,那就在手头上占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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