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惹我,安……”趴伏于安纳斯胸膛上的祈月烛掐住他的尖下巴,俯视他挣扎着睁开的异色瞳,轻声道,“在这个家,反抗我,便是大罪……我可以忍重活一遭的你,却也不介意,再次让你痛恨我。”

    她将一只白洁如雪的食指按压在安纳斯苍白的下唇上,用指尖点触他唇部的嫩肤,可下一秒,她竟弯了指骨,让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安纳斯的唇皮,“你变了个新样,我欢喜,才顺了你的心意。可你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不把我当回事儿了,别怪我让你明白,谁才是你的夫……”

    她俯首舔去安纳斯下唇渗出的血滴,只见那红舌一勾一卷,竟是魅惑无比,墨染的睫毛微抬间,比祈月烬狭长的赤眸透出森冷的血光,让安纳斯下意识就打了个寒战。

    【妈的!】安纳斯在心里大骂特骂,因为再次近距离感知祈月烛的灵力,他才不得不承认,就算自己穿越了千年,积淀下来的魔力还是够不上祈月烛身手的边角!

    她的灵力脉路极为阔大繁复,灵储量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好似她……连通了什么暗藏幽冥的怪穴,才能借助鬼神之力、如此凶悍强大。

    对着个连祈月烬都胆寒的女人,安纳斯最讨厌屈,却也不能伸了,只得闷不吭气,用愤慨的眼神表示怒意。

    而祈月烛仅是想威胁他一下罢了,并没有真动气。又见身下人小孩儿般闷闷的凶,大觉好玩有趣,便爱昵的捏捏他的鼻尖,舔一口他薄却润的唇,这才下了他的身,扶着他坐起。

    安纳斯被她搀扶着起身,觉得受到了侮辱。可还没组织出冷嘲热讽的言语,身后的房门就响了。

    只听得敲门的来者极为有分寸,他/她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就再不动作,只等门内人应答了。

    祈月烛见安纳斯急着穿好裤子爬起,以便让出开门的空间,觉得他手脚忙乱的样子也颇为可爱,便打算找个时间,让他走出这个小院落好了。

    这似乎是八年来,第一次许他出院落?

    可这也是变灵动的白鸟应得的赏赐,所以允了吧。

    暗牢

    祈月烛颇贵气的拍了一下手,门外人就自主开了门。

    只见来者是一位清秀出尘的女子,和祈月烛妖娆艳丽的美不同,她的美是一种沉敛而清润的美,仿佛她刚从水墨画里出来一般,周身仍缠绕着白莲的清香与碧潭的柔雾。

    “爷,”她对祈月烛低眉顺目,称呼也古怪,活像在对待一位坐拥美人膝的男性掌权者,“省府请您前往一叙,您看……”

    祈月烛扫那静好美女一眼,满面冷然的不耐。

    可她知道,身为祈月家主,巴结官府总是要做的,便勒令道:“沁槐,安想散心,你自己掌握分寸,带着他四处走走。”

    言罢,她又凑过去吻了安纳斯一下,这才步如流星的走出了房间。

    安纳斯等到那脚步声远了,才猛抬袖子狂擦嘴唇,死瞪大概是侍女的沁槐,活像把她当成了祈月烛的替死鬼,要用眼神干掉她。

    沁槐漠然垂首,就是不与安纳斯视线相对。等到安纳斯想绕过她出门、已经前脚踏上门槛了,她才轻声发言:“姑爷,您想去哪儿,请先告诉沁槐。”

    安纳斯不想为难无辜之人,更何况这沁槐一看就是个逆来顺受的下人,肯定在凶残暴虐的祈月烛手下吃尽了苦头,便耐着性子对她低声道:“我要去找祈月烬,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深埋头颅的沁槐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连安纳斯都快怀疑她是不是反射弧过于长了些,她才低声回话:“知道。”

    安纳斯赶紧绕回她面前,简直想欣喜的撑住她的肩,“你快带我去,我就是为了见祈月烬才来的!”

    可沁槐依旧反应慢,好半天才嗫嚅嘴唇,缓缓吐字:“可,老爷……怕是……”

    她仿佛历经千难万阻才下定决心,猛然昂起头,对上了安纳斯的异色瞳——

    秀丽的女子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般刹时间没了气。她瞪大了黑浸浸的眸子,浑身都在发抖,似乎被安纳斯的面容吓得不轻。

    安纳斯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皮相来。虽然不少人说过,他看起来刻薄寒凉而不好相处,可他也没丑恶可憎到能吓哭小孩子、吓怕小女人的地步吧?还是说祈月烛对他下了什么咒,让别人看他,就像在看一只丑恶可憎无比的怪物?

    他还悲天悯人的自我怀疑着,沁槐却收回了乱糟糟的心神。

    她再次低低垂下头颅,好像如果地板上铺着一层厚沙,她一定将头深深扎进去。

    “姑爷,”她用轻之又轻的声音小声道,“外头冷,您换身衣服再出门吧。”

    说完,她也不瞧安纳斯的脸色,就堂而皇之的进了房间。

    安纳斯看着她麻利的打开衣橱、找出了一套衣装,整整齐齐摆于床上,再深深鞠躬而低声道:“请姑爷换上,沁槐就在门外候着。”

    她脚步极轻的走了出去,在经过安纳斯身边时,连一丝气息也无,头依旧扎得极低,好像希望能在安纳斯面前当个隐形人。

    安纳斯见门又关上,再一瞅床上的衣物,想着能脱下沾了祈月烛脏气的衣服也好,便大刺刺的当场脱衣褪裤,换上了沁槐找出的圆领窄袖袍衫,接着也不管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蹬上摆于床下的黑靴,就颇有古风的昂首挺胸出了门。

    一出门,安纳斯才明白沁槐让他换衣的用意。

    看来屋内像是有地火熏烤,这才气温适宜;可一出门,寒气扑面,又见地面白霜仍存,屋檐滴落冰凌化为的水珠,自幼体温低的安纳斯忍不住紧了紧衣襟,脖子也往袍内缩了缩,大叹枫羽的冬之寒果真名不虚传。

    在前方带路的沁槐听到安纳斯感慨般的鼻息声,猛地一阵恍惚,好像回到了她与那人携手行于雪地,他本是男子汉,却因耐不得寒而大缩脖子、小嘀咕的往日。

    她心思凄凉,身上便也无端又添了凉。秀而柔的女子便也紧了紧衣衫,加快了步伐。

    约莫行走了一刻钟,还是只能见到薄雪覆顶的平房、回廊,以及霜寒凝结的花圃、鱼池,一个人影也无不说,连飞鸟的声音都渺不可闻,好似这里已经是与人世隔绝的隐秘所在了。

    安纳斯越走越不耐烦,更越走越怀疑祈月家真实的占地面积。早就听说过祈月家是世代大地主的上层剥削阶级了,可关押“司君安”的地儿再怎么开阔辽远,也不至于这样广袤无垠吧?还是说,祈月家只住着几个不爱出门的宅人,所以自己才走半天也碰不上个人影?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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