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画 作者:大阿哥

    分卷阅读18

    糖画 作者:大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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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我吗,那种,愿意组建家庭的喜欢?”

    文牧好像从来都是懂事、温顺而安静的,张豆豆甚至分了心去想,这样的咄咄逼人,一世能见几回。且虽然是咄咄逼人,声音又都在抖,得靠很多停顿才能把话完整说清,这样的文牧,多让人心疼。

    心疼归心疼,理智却还在撑着他,告诉他不能给文牧任何希望,否则这孩子犟着,会一直过不去。

    所以豆豆说:“我不喜欢你。”

    刚刚还晴空万里,转瞬就风雨大作。人们慌不择路,文牧却任凭雨淋着,他说“什么”,说“抱歉没听清”,说“刚刚的不作数,豆豆你再说一遍,认真地说一遍”。

    豆豆从包里拿出把伞打开递过去,说:“我不喜欢你。文牧,我不会喜欢你的。文牧,拿着伞。”

    这雨下得那么及时,把自己的没出息尽数遮盖,这么感激雨,为什么要拿着伞。文牧看到被自己挥在地上的伞,心里歉疚地想,自己真是任性,真是对不住了。这样失魂落魄地离开,没回头。

    雨下得愈发大,大概是神撒了谎,万物都惶恐地混乱。

    也还有更乱的。三天后,酒吧里,文牧挂在了别的男生身上。

    13

    有一次为什么不能有两次?那三次呢?四次?

    陆绰衣衫都没系紧,坐在船头是心灰意冷地想,老死不相往来也并非不是良计。荒凉的风灌进胸膛,一张白纸被攥得皱皱巴巴几近破碎。

    空气稀薄却浑,万物落入其中都蒙蒙地要看不见,船上两人欢爱的痕迹倒剩得清晰。陆绰看了难免惆怅,昨夜还声色琅琅,今天床铺都被秋浸得凉了透。什么世间爱人除君否,大概也是可以随昼夜更替失色的戏言罢。

    可又困惑,这也不是应岑第一次不打招呼地消失,前几次都无事过来了,这次为什么不行?

    自己为何不能再不介怀一次?

    陆绰浑浑噩噩地拾掇了下自己,上了岸,明知被狠狠地诓了,却还是挨家挨户地询问过去:有没有一年方二四的姑娘,喜着素裙,皮肤白净,笑起来嘴角有个浅浅的涡。

    自然是没有的。这偏远北方,姑娘都是朴素的劳动装束,脸蛋黄里透红,笑得爽朗。陆绰想自己也是粗心,应岑所胡诌略一细察就能知是江南女子模样,自己却记了一路。

    但村里人都极尽质朴,没对陆绰的描述感到奇怪怀疑,只是抱歉没这么个人,再热情邀着陆绰来家中吃饭。陆绰一一礼貌躬身回绝,姑娘们成堆地躲在屋后探出半个脑袋,看这平日见不着的温润风姿。

    偶有老人也会好奇地问陆绰从哪来,陆绰大致描述一番,老人总会吃惊,那么远。陆绰只能苦笑,是啊,很远。

    谁知道应岑骗自己到这河流尽头,煞费的是哪般让自己苦的心。

    可纵使千般不悦万般不解,妖还是得去找的。至于找到后是爱是恨,是留是除,陆绰不确定,也不愿确定。

    拿出鉴妖仪时看那指针心里又一番不是滋味。接下来多长的一段时间里,鉴妖仪将一直指南。

    这是深秋,陆绰仿佛又回到了遇见应岑前的日子,毫无头绪,不知前路。

    唯一不同的是,他记着应岑说过的要带他去某个寺庙看,这会儿沿途见着寺庙,总要进去问几句。虽然信和姑娘都是假的,和尚和寺庙也就八成是应岑随口编的,但人儿已被自己放在了心尖尖上,便是不肯放过哪怕一点谎言。

    红线弯弯绕,哪个结点处就断了,一人已经那么随意,自己更要攥紧点。

    可南朝四百八十寺,陆绰把坍塌的钟声听了成千上万遭仍一无所获,看到狭隘逼仄的石阶却还是一级级走上。

    有时和其他拜佛的人一同留宿寺庙,陆绰看他们夜色如水时青灯前诵经,晨光熹微中古殿里清扫。

    陆绰只除妖不信佛,好奇地出声打扰,问那些人如何能长久地心甘情愿做这些事。僧人四两拨千斤,说阿弥陀佛,心甘情愿各不相同,庙前石阶逾千,施主们拾级而上时想着什么,这般心甘情愿便是为了什么。

    求姻缘的点香为一个两情相悦,盼富贵的磕头为一个财源广进,陆绰回忆自己慢慢走上时在想这会不会是应岑提及的寺庙,为一个早日找到那袖间藏香、款款低笑的小妖精。

    又过了许久,是枝桠大多已光秃的时节,陆绰走进一村,没闻着炊烟柴火香,却撞见村民们神色慌张地跑来跑去,用方言急促地嚷嚷着什么。

    陆绰攥住一抱着个大布包裹的壮年男子想询问状况,可那男子显然不愿浪费时间,一直努力挣着陆绰的拖拽。陆绰仗着自己力气大,不得个说法不放人走,那男子见实在挣不开,才不耐地快速解释。

    又开始打仗了,圣上准备继续扩充疆土,这个边界处的村难逃被毁的命运,村民们都在准备搬走。

    由于着急,男子的话说得颠三倒四,陆绰问了好几遍还是有诸多疑惑,消息是如何传来的,要征服哪个族群,军队行进到了哪儿,为何村庄只是在边界处就注定会被毁,等等等等。可村民们忙着逃窜,陆绰逗留不到半天,整个村都空了。

    同样的人去楼空场景,在陆绰心里搅起强烈的不安。

    陆绰的笔第三次掉到地上时,心中也涌出同样的不安。果然张豆豆夺门而进,说,应妖精出车祸了。

    自从应岑在公共场合失仪后,张豆豆就一直很不客气地唤应岑为应妖精,陆绰不和他见识,拔腿就赶着去事故现场。倒不是担心妖身安全,应岑上一秒遍体鳞伤下一秒也能肤若凝脂,陆绰是怕应岑恼怒把车主给伤了。

    谁知腿软得迈不动步子。陆绰去看豆豆,豆豆靠着书桌表情莫测,说,副驾驶坐的是文牧,开车的是文牧男朋友,一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这会儿正一边骂文牧不帮他看路,一边认定无伤的应岑碰瓷。

    陆绰这才意识到事情不止自己想得那么简单,神已先自己一步介入。但也不用着急了,神的掌控下,事情最后定会被妥当解决。

    陆绰指指自己被神的情绪影响得不能正常运动的腿,豆豆居高临下瞟他一眼,他才得以动作。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是抻抻腿,等着豆豆表态。

    不过豆豆并没有准备说什么,他只是想不通,之前预见到的富二代车祸,明明没有包括文牧。

    那时文牧大概情伤太深,被拒后放飞自我去酒吧厮混。那一身美艳的颓废气质很快就吸引了大批人,其中一个放浪的富二代直接就点了最贵的一杯酒端到文牧唇边,文牧勾着眼睛笑着喝了酒,关系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定了下来。

    等富二代开着豪车把文牧送到寝室楼下,豆豆已在楼下候着多时。文牧看豆豆一脸阴骘难受又得意,特地搂了那人脖子咬着耳朵碎语。富二代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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