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筵冷清 作者:夕大大

    分卷阅读42

    风筵冷清 作者:夕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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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忍无可忍,当即下定决心搬走。

    柳文锦也看出他厌烦同乡,不想跟那人同住一个屋檐,便说厢房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就搬到我这儿来,等今年过了秋闱之后,咱俩好一同上京赶考!

    苏冷清本不想承他的情,但又急于摆脱风筵,稍作犹豫也就答应。

    第二日,柳文锦要陪爹娘上香,便让车夫和小厮跟去,帮着苏冷清收拾细软搬拿扛运。

    苏冷清想着自己也没什么细软,连笔墨纸砚都是风筵买的,里屋也就爹娘的几件遗物,一双手就能拿走的东西,所以特地挑了申时出门。

    马车在雪里走得不快,等到了老屋申时过半,风筵通常在这个点起床。

    苏冷清是想当面辞行,要走就堂堂正正走。风筵若是不识抬举,再这么纠缠于他,那就别怪他不留情面!

    苏冷清将车夫小厮留在道口,孤身一人走进小院,当年他连风万侯都不怕,还会惧怕落魄如斯的风筵?!

    苏冷清是抱着决裂之心而来,但等他推开虚掩的房门,看到躺在床上的风筵时,那股惊诧瞬间压过一切。

    屋内没生炭火,冷峭如同冰窟,风筵合衣靠在床上,脸色潮红呼吸急促,被子被他压在身下,甚至连鞋都没有脱,弄得床上满是泥泞。

    苏冷清叫了几声只听得他微微□□,用手探他额头烫得跟火炉似,又见他身上棉袍浸透雪水,连身下褥子都被浸湿了,一双鞋更是从里湿到外,当下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定是他昨晚留宿柳府,风筵气急败坏无处发泄,大雪天里作践自己,但这回做得过头了,拿自个性命开玩笑!

    苏冷清气得握紧拳头,只恨不得将他揍醒,这是拿命威胁谁呢?!自个都不珍惜自个,还指望别人会在乎吗?!

    苏冷清转身进了内屋,没一会收拾好包袱,又从袖中掏出钱袋,扔在他的枕头边,心想这钱我可是丢下了,请不请大夫是你的事,要死要活跟我没关系!

    也就在这个档口,风筵似被钱袋砸醒,就见眼前站着一人,模模糊糊好似苏冷清,沙哑道:“冷清,回来了?”

    苏冷清刚想开口告诉他,自己回来拿东西,今个就算搬走了,以后没事甭找他,各过各的各自安生!

    此刻,就听柳府小厮站在门边喊话:“苏相公,东西收拾好了没?”

    苏冷清还未及搭话,小厮已经进门赔笑,道:“苏相公,酉时就要开戏了,少爷怕已到了梨园,下雪马车也不好走,咱们还是带快些吧!”

    风筵虽然烧得厉害,但还没忘了昨日的事,此刻听到小厮这么说,又见苏冷清手中提着包袱,当下心里也就明白了,目光慢慢移到苏冷清脸上,后者只是冷脸看着自己,桀骜眼神带着挑衅,我想走你又能奈我何?

    沉默之中,小厮过来从他手上接过包袱,帮他先拿到马车上去了。

    风筵已经移开目光,似很疲惫闭起眼睛,声音沙哑道:“搬去柳府住着也好,我怕不能照料你了……”

    风筵烧得面色潮红,鼻息之中喷着热气,讲句话便露出痛苦神色,最后说了句好好照顾自己,便把头扭到床里不再作声。

    风筵仍旧穿着湿衣湿鞋,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把那苏冷清气得七晕八素,真想把他拎起来,仔仔细细揍上一顿!

    苏冷清到此也看明白了,今天他要就这么走了,风筵怕真会赖在床上,最后不是病死也是饿死!

    想当年苏冷清他爹临死前,也曾跟苏冷清讲过这句,爹爹怕不能照顾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他老爹是被风万侯这恶霸逼死,你风筵这会死又是为什么?难道是我苏冷清逼死你了?!

    等那小厮再次来催,就听那苏冷清拒绝道:“回了你家少爷,就说我这有病人,最近就不去他那了!”

    这痴汉为了自己,连命都豁出去了。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就这样放任不管,良心上又说不过去!

    八岁那年,他被风老爷吊在廊下,命悬一线时风筵救了他,就当是自己偿还这份恩情好了!

    待那小厮又苦着脸,把先前包袱拿回来,关上门走了之后。苏冷清站在风筵面前,咬牙切齿道:“起来,去里屋,把湿衣脱了!”

    风筵身子动了一下,就听苏冷清咒骂道:“大过年的,捂这一身湿衣潮鞋,赶着去见阎王呢?!”

    风筵也就这身棉袄,床铺又被他印湿了,苏冷清让他睡到自己床上,再去药店抓了几幅发汗药,等到晚上那药连同粥都熬好了,再把病得东倒西歪的风筵拎起来,看着他吃掉半碗粥又喝掉一碗药。

    等到晚上,苏冷清去了书院,跟交班的李大头说风筵病了,这几日就由他来暂代活计,惊得李大头一个劲说使不得。

    李大头是值那白天的班,书院里有谁不知道,住在甲三房的苏公子,是钟夫子新收的高足呢?!

    苏冷清也不跟他废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风筵这些烧水、洒扫、巡夜的活计对他来说能有什么难度?!

    再说这刻书院都闭馆了,烧水巡夜什么都可免了,白日积雪也被风筵铲了,苏冷清一整夜都偎在灶前烤火取暖。

    横竖不过七八日,风筵的病就渐渐好了。

    他自小就在塞边长大,冰寒彻骨的天气见多了,随军时也没少淌过冰水,身子骨比一般人都强健。

    这次病也不单纯因为雪天,早先是救温玉怀而沾染寒气,尔后是苏冷清让他伤心至极,才让寒邪之气趁虚而入,前前后后躺了七八天。

    睡着苏冷清的床枕,盖着苏冷清的被子,喝着苏冷清熬的药,吃着苏冷清做的饭菜,就连上工都是苏冷清。

    风筵这些天跟做梦似,心中又不免唏嘘,苏冷清并非全然无心,但此心又非彼心,虽然一样都是用心,却差了十万八千,怎生不叫人叹息?!

    前几日风筵生病之时,苏冷清虽没好脸色,但也没有多少毒舌,倒不是怕刺激病人,而是白天忙着煎药煮饭,晚上忙着书院上工,没那份闲功夫想别的事,挖苦讽刺自然也就少了!

    这会子风筵渐渐好了,搬去外屋上工去了,苏冷清静心下来想想,又惋惜自己棋差一招。

    本来那日走便走了,让风筵自己扛过去了,从此也就对他死心了。

    终归还是自己心软,狠不下劲一走了之,若那日真这么做了,断了风筵那点畸念,现下自己就不用这般苦恼了!

    苏冷清当时正在河边,那刚刚解冻的河水,倒映出自己的影子,看得他不由迷惑起来,自己也是个男儿身,怎惹得风筵对他有欲念?!

    对个男人做那种事,肮脏龌龊不堪入目,风筵是脑袋被驴踢了,放着如花美眷似的章家小姐不娶,非要对他动那种肮脏念头。

    他苏冷清也真真脑袋被驴踢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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