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恍然,茅塞顿开。他几步走到餐厅里,激动地搭住清河的肩膀,笑意清浅,“清河,你真是我的福星。”

    “怎么了?”清河不明所以,在他明亮清澈的眼神里无所适从。

    “那天,我们和一彦去高廖云家里的时候,厨房里还有两杯咖啡。”姜别似乎没有发现她的窘迫,想到了案情的突破口,眼神闪亮,摸了一下她的头,“谢谢。”

    “……不……不用。”清河说话都不利索了。

    走廊的尽头,一彦抱着臂膀斜倚在门边,脸颊被阴影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砰”的一声微响,姜别很快出了门。清河理了一下头发,转身回房,冷不防撞到了后面的一个人,吓得她倒退三步,差点扭了脚。

    清河摸着胸口,心有余悸,“你干什么?想吓死我吗?”

    “没做亏心事,你怕被吓吗?”一彦微微一笑,审视着她的眉眼。

    “亏心事,我做了什么亏心事?”清河被他灼灼的目光又逼退了一步,后背抵在了墙面上。

    狭窄的走廊里,他们面对面对视,一高一矮,对比悬殊。

    他不知道又怎么了,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一彦笑的时候,不一定高兴,不笑的时候,也不一定生气。但是,他平静地笑,不捉弄你也不出言调戏的时候,就肯定有问题。

    清河压力甚大,转身想走,一彦却忽然拉住她的手,就势一拽,把她整个人死死拦在怀里。他一边摸着她的脸,一边贴着她发笑,呼出的热气迫切地喷在她的脖颈处,“躲什么,我不好吗?和我在一起,岂不是和那个姓姜的傻小子在一起强得多了。他能给你的,我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全都给你。”

    “放开我!”清河大骇。

    一彦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嘴唇,“叫什么,你不是挺喜欢勾引男人的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

    出乎清河的意料,这一次,一彦真的放开了她。清河回身,见他细细地打量着她,那目光有种说不出的轻缓。清河莫名地不安,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什么,牙齿都微微打战。又一次意料之外,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手插入了裤袋,心平气和地说,“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姜别?”

    清河回答不上来,怔怔地望着他。

    一彦靠在墙面上,安静地等她的回答。

    “这和你没关系吧?”不知为何,这句赌气的话下意识地出了口。她只是他一件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这个认知早就深根在清河的脑海中,此刻却有些许动摇。他对她难道也有好感吗?除了好胜心切和不甘输于人前的少年心态,他对她也有别的感觉吗?

    他一直都在戏弄她。既然只是戏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清河越来越不明白他的心思。

    如果,这是他骗人的一种手段,那也太高明了。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愿认输,却更不愿为了赢而向人低头。

    原本以为,等待她的是一场暴风雨,结果只是一个微小的波浪,继而骤于平静。

    清河心里的不安却更大了。

    她一点也不了解他,更害怕被伤害和嘲弄。潜意识里,她不愿意和他太过亲近。只是有时候,不知不觉又和他聊得开心。清河在维护自尊的理智和朦胧的情感之中,始终找不到一个平衡点。

    一彦等了很久,却见她低垂着头沉默着。他猝然冷笑,“果然是喜欢姜别。不过我告诉你,他不会喜欢你的。”

    “什么?”

    嫉妒像烈火一样灼烧着他,勾出他心底深处的恶意,忍不住用言语羞辱她,“你这种女人,他在本家一招手就一大帮倒贴上去的,排队也轮不到你啊。他家里还有门亲事,过不了多久就要订婚了,你觉得自己有机会吗?”

    他说得这么恶毒,清河的心在发酸发痛,眼睛也微微发红,“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女人?我很不堪吗?还是,随你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随你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件好玩的东西吗?”

    “难道不是吗?”

    清河狠狠推开他,摘下脚上的一只拖鞋就砸到他头上,“你去死吧,白一彦!”

    拖鞋掉到地上。

    一彦俯身,缓缓拾起,在指尖打了个转儿,对她吐出一口气,“我要他好看。”

    清河脸色煞白,飞一般逃开了。

    一彦回过神来,靠在墙壁上发愣,心里说不出的懊悔,又拉不下那个脸去见她。心里所有的怨恨都化为更深的嫉妒,他恨得牙齿都嘎吱嘎吱响。

    倒了第二天早上,姜别才回来。一回来,他就看到了在客厅中看报纸的一彦,双腿交叠着,穿着裁剪合适的白衬衫,戴着副银色细边框的眼镜,看上去平静又斯文。姜别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么沉稳安静的气度了,不由诧异,“一彦,起得这么早?”

    一彦放下报纸,对他和善地笑了笑,“已经放假了,你忘了吗?工作很辛苦吗?我炖了红枣鸡汤,你要喝吗?是去油的。”

    “谢了。”对于他分外的热切,姜别也没有多怀疑。一彦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对人分外照顾。

    一彦走到餐厅里,从玻璃柜台上取下瓶红酒,“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吗?不介意我喝你几口酒吧?”

    “如果没问题,我差不多可以弄清这个案子了,架子上的酒你随意。”姜别当然没意见。

    红酒在高脚杯里渐渐升高,暗红的颜色,他手腕轻轻一摇,就微微晃动起来,举起来在面前看了看,透过酒杯,姜别的影子也变成了黯淡的颜色。

    他就这样隔着酒杯看了他很久,看着他脱去外套,倒给自己鸡汤,用勺子舀了一勺……

    “不要喝!”清河看到这一幕,从走廊里冲出来,打翻了姜别手里的碗,“有毒!”

    “哐当”一声,碗在地上碎成了很多片。

    姜别轻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清河,你怎么了?”

    “我没发烧,真的有毒。”清河神色紧张。

    姜别道,“汤是一彦做的,怎么会有毒?”

    清河道,“可是……其实……”

    一彦走过来,用桌台上另一只勺子舀了勺,送进自己嘴里,看着她咽了下去,“有毒就先毒死我吧。”他甩手扔了勺子,径直走开。

    清河怔了怔,对姜别歉意地笑了笑,转身追了出去。

    她在房门口拦住一彦,抓紧他的手腕,“你没下毒,你不是说……”

    “我要他好看?”一彦嗤笑一声,“拜托你动动脑子,你以为我们在演武侠剧啊?但凡有点脑子,我也不会用自己的手去杀他。下毒?那也太便宜他了。”

    “你……你还是要害他?”

    “那是他活该。”一彦捏了捏她的脸,轻轻地笑了笑。

    清河却觉得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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