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白道:“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感觉受了欺骗,去找老鸨算账?”
    米脂道:“我阅人无数,我相信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姜小白道:“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米脂苦笑一声,道:“我就想说,没有原因!”
    姜小白道:“你刚刚说来找你的人都是万里城里非富即贵的人物,那万里镖局的总镖头来找过你吗?”
    米脂道:“那倒没有,他毕竟是万里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来这种地方的。不过他的儿子倒是经常来。”
    姜小白精神一振,他之所以要找这里的头牌,就是想着头牌认识的肯定都是些达官贵人,能打探出线索,果然没有令他失望。道:“哪个儿子?”
    米脂道:“万生春啊!公子认识吗?”
    姜小白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万费东就这一个儿子吗?”
    米脂道:“那倒不是,万总镖头有好多儿子,但就万生春辟空显印了,所以最受器重,恃宠而骄才敢来这里,其他儿子也不敢来,也来不起,就连万生春大多也是赊账,估计也不会还了,我们也是敢怒不敢言。”
    姜小白道:“大多?看来他是经常来啊?”
    米脂点头道:“最多隔个三五天就会来一次!”
    姜小白心下一喜,道:“他是什么修为?”
    米脂想了想,道:“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前几年才刚会飞,所以每次都从窗户飞进来,来无影去无踪,提上裤子就不认账,提起此人我就是一肚子的火,如果长此以往,我都要改行了。”
    姜小白喃喃道:“前几年才会御气飞行,那至多也是御气境红斗修为了!”
    米脂道:“我不懂!”
    姜小白道:“那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来?”
    米脂道:“这就不知道了,他想来就来,没有规律!”
    姜小白道:“他有几天没来了?”
    米脂想了想,道:“大概有四天不知五天了,我也没有数,反正四五天这个位置吧!”
    姜小白道:“那就这两天应该要来了?”
    米脂道:“这说不准,说不定今晚还会来呢!对了,公子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呢?是因为害怕吗?其实公子不必害怕,他若是来了,就委屈一下公子,回避一下即可,这家伙肾虚,也就喝杯茶的功夫就走了,不会耽误公子多长时间的。”
    姜小白笑了笑,道:“虚成这个样子也好意思往青楼跑,也不怕丢脸吗?”
    米脂脸上忽然露出愤慨,咬牙道:“谁说不是呢!但这种人就是不要脸,畜生。”说着竟开始宽衣解带。
    姜小白惊道:“姑娘请自重!”
    米脂没有理会他,自顾脱了衣服,姜小白赶忙把头扭向别处,急道:“姑娘,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米脂却道:“公子别误会,我没有勾引公子的意思,公子请看。”
    姜小白忍不住转过头,却见她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触目惊心,便道:“这是怎么回事?”
    米脂咬了下嘴唇,道:“都是万生春那个畜生抓的,他简直就是一个畜生。”
    姜小白轻叹一声,就决定等等这个万生春,便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端起茶杯泯了一口茶水,道:“姑娘可否再为我抚琴一曲?”
    米脂又穿上衣服,心情恢复得很快,笑道:“很乐意为公子抚琴。”
    在楼下大堂里,边上隔了十几个隔间,布休几人就坐在其中一间,上了几个酒菜,因为姜小白出手阔绰,所以这桌酒菜是老鸨吩咐厨房赠送的。
    隔间没有门,望着外面娇艳暴露的女人,布休和风言根本就没有心思吃喝,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布休端着酒杯,轻叹一口气,道:“今天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怎么世道忽然就变了呢?平时都是盟主看着我们,生怕我们沾花惹草,对不起家里的女人,今天倒好,盟主上去嫖.了,我们却坐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他,我怎么感觉是在做梦呢?实在难以置信。”
    陈静儒急道:“你别胡说,我师父不是那种人,师父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逛窑子。”
    布休噗哧一笑,道:“小陈哪,我知道你护师心切,但你说话之前也要过一下脑子,我们坐在窑子里,你却说你师父不喜欢逛窑子,你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陈静儒道:“师父这不是逛窑子,他只是找那个米脂姑娘打听一些事情!”
    布休道:“打探消息还需要找最贵最漂亮的女人打探吗?我觉得那个老鸨懂得就挺多的,他怎么不找老鸨打听呢?老鸨还便宜!”
    陈静儒就有些不高兴,道:“你不相信我师父?”
    布休嘿嘿一笑,道:“你看你,又认真了,我不是开玩笑的嘛!盟主是什么人我还不是一肚子的数,就算那女人脱光了,他也未必愿意上!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可惜,这钱花得实在太冤枉,这些小事情就应该交给我来操办,这样事情也能打听到,钱也花得值得,好钢用在刀刃上,不是一箭双雕嘛,哦不,一枪双雕。”
    陈静儒道:“正因为师父了解你,才不放心让你去。”
    布休道:“小陈哪,要不你去看看盟主怎么还没下来,不会遭遇不测吧?”
    陈静儒白了他一眼,道:“休想支开我!”
    布休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边道:“你们师徒俩真不好相处!”
    姜小白坐在米脂的房间里,就静静地听着曲子,喝了几壶茶,夜,就渐渐深了,窗外湖泊上的小舟都已经靠岸,看不到灯光点点,只剩下浓稠的夜色,漆黑一片。
    原本喧嚣的欲仙楼也慢慢安静下来,但万生春始终没有出现,姜小白知道时辰不早了,再等下去天都亮了,等米脂一曲弹完,便起身道:“米脂姑娘,今晚劳烦了,我也应该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米脂倒是意外,怔道:“公子打算就这样走了吗?”
    姜小白道:“不可以走吗?”
    米脂笑道:“公子误会的,我的意思是,公子花了那么多白晶,就听了几首曲子,不会觉得不划算吗?”
    姜小白道:“在我眼里,只有值不值得,没有划不划算!我上来,本来就是冲着姑娘卖艺不卖身的名头。”
    米脂道:“所以你发现我卖艺又卖身,是不是很失望,觉得我肮脏?”
    姜小白笑道:“姑娘多虑了,我跟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缘起缘灭不过一刹那,我又怎会在意那么多!”
    米脂道:“公子的意思是,我在公子的眼里,不过是过眼云烟?”
    姜小白道:“可以这么理解,我在姑娘的眼中,也是如此。”
    米脂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姜小白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无助,心有不忍,笑了笑道:“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别待在这里了,如果是因为没钱赎身,我可以帮你!”
    米脂却是咯咯一笑,道:“那我嫁给公子如何?做小妾也可以啊!”
    姜小白道:“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要嫁给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米脂道:“一点都不草率,名字是次要的,不过一个称号而已,我阅人无数,从没有看走眼,我是认真的。”
    姜小白笑了笑,道:“你虽然阅人无数,却阅不尽世间沧桑,我命不好,不适合姑娘。姑娘告辞!”
    不等米脂回话,转身就开门走了。
    米脂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景,怅然若失。
    布休几人早就把酒菜撤了,此时布休正瘫在椅子里,双腿翘在桌子上,拿着牙签剔着牙,那些娇艳的女子基本已经上楼休息了,大堂里空空荡荡,所以也没什么好瞟的。
    见到姜小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几人才来了精神,连忙走出隔间,迎了上去,布休竖起拇指道:“盟主,你真持久,就差决战到天亮了,跟我有的一比!”
    姜小白瞪了他一眼,道:“胡说八道!”
    老鸨也打着哈欠走了过来,又在姜小白胸口轻轻捶了一下,笑道:“公子,玩得愉快吗?”
    姜小白道:“还行!”
    老鸨笑道:“公子玩得开心就好,记得以后常来哦。”
    姜小白又从储物镯里煞出一小把碎白晶,递给她道:“明天晚上我还会来找米脂姑娘,把米脂姑娘给我留着,不要接待别的客人。”
    布休几人瞠目结舌。
    老鸨却是喜得眉开眼笑,连忙接过白晶,道:“公子放心,只要公子喜欢米脂姑娘,天天给公子留着也无妨!”
    姜小白没有说话,大步走出欲仙楼。
    布休连忙追了上来,急道:“盟主,明天还要来啊?我怎么有了一种出事的感觉?你不会爱上那个米脂姑娘了吧?这事比较严重啊,你要考虑清楚啊,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哪,花仙子还在等着你啊!”
    风言也道:“就是啊,少爷,就算这个女人再漂亮,也不过是风尘女子,什么卖艺不卖身,都是骗人的,你可千万不能上当,她比花仙子差远了!”
    查理也道:“睡一夜倒是可以,睡两夜就有点不值了,太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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