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脔 作者:司马唯零

    分卷阅读9

    禁脔 作者:司马唯零

    分卷阅读9

    红丝是一个性格倔强的少年,他今晚清醒过来几次,虽然清醒的时间很短暂,可是他从几个人的只言片语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现在所落到的处境:

    被人卖了。可是,是什么人把自己卖入青楼的呢答案不得而知。

    目前身份。从一个盗马小贼,到买一送一的贱货,再到偷衣服的偷儿,是何等的卑微低贱,自己无处申冤。

    沦落青楼。郭二老板手握生杀大权,可以对自己随意打杀。就连一个小小的厨头阿索也可以对自己随便欺凌。

    男倌花魁。国舅爷举办花船大赛,万花楼刚决定自己参加,马上就有两个坏人,为了一个叫什么阿琪的获胜,连夜前来毒害自己。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乱七八糟的、前所未闻的丑陋怪异,难道这就是最黑暗的社会底层的生活惨遭辱虐的非人生活又一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了吗

    是否自己沦落得还不够彻底是不是自己还要往更深的深渊谷底坠落吗

    如果我的命运,就是为了给自己亲人们的脸上抹黑就是为了给皇族的颜面抹黑天,请饶恕我这个罪人,让我死吧

    红丝在身体创伤的极度痛苦中,在对未来生活的极度绝望中,不想活了,再一次放弃了求生的欲望。

    柳琴弦知道自己对红丝的救助很无力、很不及时,自己答应要救他出去的话似乎形同虚设。

    内疚中,柳琴弦抱着红丝,惊惶地发觉红丝的身体软软地瘫松了下来,似乎是想最后看自己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告别。

    “不,红丝你别灰心,相信我,我能救你的。”柳琴弦惊慌失措,他预感到红丝的不妙,祈求他不要放弃。

    红丝没有回答,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痛苦的人生,对于他来说,已经无所求了。他缓缓地看了柳琴弦一眼,慢慢地合上了眼睛,让自己沉浸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柳琴弦含了热泪,把红丝抱起来放在床上,握住他那被手铐锁着的冰凉双手,哀求说:

    “红丝,求求你别离开我。”

    这时,忽听小西屋门口有人说了一句:“大夫,就是这间房子。”

    、第十五章兽医治伤

    柳琴弦听到大夫来了,如同听见了天籁之音,心里好像一块石头落了地,急忙站起身来,闪在一边。

    那名护院总算把大夫请来了,他颠颠儿地帮大夫背着一个大药箱,在前面引路走了进来。

    “病人是他吗”

    只见走进来的大夫是一位中年儒者的模样,长须白面,迈着四方步,不疾不徐地走进房门,远远地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红丝,淡然地问道。

    “是,他叫红丝,请张大夫给看看。”护院答道。

    张大夫站住脚,回过头来,蹙了眉头,对那名护院说道:

    “老朽不是名医,也很讲究医德。虽然,老朽是一名兽医,有时候也不排除给人看病,但是,有三种人老朽不医治:杀人害命的、防火打劫的、犯罪受罚的。

    这个红丝身带刑具,用手铐脚镣锁着,分明是犯了重罪,看他的样子虽然垂危,可是,老朽不救,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柳琴弦站在墙角,眼巴巴地看着张大夫说话,好不容易把张大夫盼来了,却听到张大夫说不救,大为着急,跑过来跪在张大夫的脚下,恳求道:

    “大夫,求你救救他吧,红丝没有犯罪,是被冤枉的,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他是无辜的。”

    那名护院一伸手,把柳琴弦提起来,甩到一边,喝了一声:“滚一边儿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那名大夫看见柳琴弦,稍微有些惊异,脱口而出问了一声:“你是”

    那名护院转而把背着的大药箱“咚”地一声撂在了地上,没好气地对大夫恐吓道:

    “张大夫,我等你出诊回来等到三更半夜的,辛辛苦苦地把你请来看病,你哪里搞出来这么多的罗嗦事由什么三不救都是屁话。

    你到了万花楼,郭二老板让你救、你就得救,赶快动手医治,不然的话,你今天别想出这个门。”

    这名兽医张大夫看起来像是个斯文人,面对护院这样的莽汉,也无法可想,只得说道:“点灯,让老朽仔细检查一下。”

    那名护院从小西屋的墙角里摸出一盏小油灯,点燃了灯捻儿,交给柳琴弦用手举着,给张大夫照亮。

    张大夫走上前两步,来到木床前,在小油灯光亮的照耀下,仔细一看:

    只见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上,仰面躺着一个少年,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角源源不断地流淌出一缕黑血。

    张大夫上前给红丝简单地号脉了一会儿,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一下,不禁暗暗吃惊,后退了一步,说道:“他中毒了,老朽治不了。”

    “他妈的怪事,中毒了”那名护院出乎意外,诧异地追问了一声。

    张大夫答道:“是的,他分明是中毒迹象,而且已经错过了一、两个时辰,恐怕有些耽误了,老朽无能为力,帮他解不了毒,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柳琴弦举着小油灯,站在张大夫的身旁,听见张大夫说治不了、需要另请高明、露出不肯救的意思。他不禁伤心起来,手哆嗦着,小油灯的光线摇晃不休,泪流不止地哭道:

    “大夫,你不能见死不救啊红丝他太可怜了,求你好歹也要救他一救吧。”

    张大夫看了一眼柳琴弦,也不理他,转身对护院说道:

    “护院,不如你去问问郭二老板,红丝中毒这个情况,还需要不需要老朽继续往下治疗老朽不擅长解毒,如果继续医治下去,一点把握也没有,要冒的风险很大。”

    那名护院犹豫一下,事关重大,他不敢拿主意,只能去找郭二老板定夺,于是,说道:“张大夫,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问郭二老板,去去就回。”

    张大夫看着护院跑出门去,回过头来,拍了拍柳琴弦的肩膀,态度和蔼地说道:“姑娘,你别哭了,老朽看你十分眼熟,你是谁可认得老朽吗”

    柳琴弦没想到张大夫会这么直截了当地问自己,犹豫了一下,也不隐瞒,如实地和盘托出,说道:

    “张叔叔,我认得你,你以前给我父亲的战马治过拐腿,你的医术很高明,心肠也很好,我父亲很喜欢和你一起饮酒、舞剑、作诗。”

    “难道你是柳毅将军的儿子怎么变成如今这幅摸样”张大夫感到有些意外。

    “我父亲被人诬陷入狱,昨天我家被抄,我当时正好身穿女装为我母亲祝寿,阴差阳错,被判作官奴,卖到万花楼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你父亲柳毅将军是个好人,老朽很赞赏他。敢问贤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万花楼是一个青楼,据老朽看,不适合你长居于此。”

    “张叔叔你能帮我们逃出去吗还有啊,眼下当务之急一件事,我想请你先救红丝。红丝是我朋友,他快要死了,你救救他吧。”

    张大夫问明了柳琴弦的身份,态度就变得不一样了,他点点头,认真开始工作,用手仔细地把红丝的全身摸了一遍,摸到断腿处,轻轻捏了捏,说道:

    “还好,红丝只是膝盖骨脱臼,我帮他接骨矫正过来,缠上木板固定一些日子,应该就无大碍了。”

    柳琴弦举着小油灯,看着张大夫手脚麻利动作快,托住着红丝的一条断腿,用力一拉,一推,严丝合缝地对上了,又从药箱里翻出两块木板,一左一右夹住那条腿,用布带紧紧缠住。

    张大夫为红丝治疗完腿伤,呼了一口气,又从大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说道:

    “这瓶金创药,你以后有空的时候,给他内服、外敷,疗效不错的。至于他的毒,我治不了,你以后想办法去找一些高官贵族,他们的府里一般都藏有解毒丸之类的珍奇药材。”

    柳琴弦接过小药瓶,感激万分,跪下叩谢。

    张大夫心中掂量了一下,说道:“贤侄,你现在这个身份、是个逃犯,此地不宜久留,不如这样,老朽现在就把你救出去。

    反正老朽已经老了,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就算得罪万花楼也没什么了不起。老朽想多做一点善事、积累阴德。”

    “张叔叔,如果要逃,我要带红丝一起逃。”柳琴弦立刻说道。

    张大夫毫不隐晦、直截了当地问道:“贤侄,这个红丝快死了,是个累赘,你何必增加逃亡路上的负担呢”

    、第十六章青楼老大

    万花楼在短短两年之内,跃居边城同行首位,迅速脱颖而出,得以发展壮大的原因何在令很多人疑惑不解。

    特别是,万花楼的大老板隐姓埋名,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露面,难得有人见过其庐山真面目,更是一个令人费解的谜团。

    事实上,众所周知,青楼是一个经常发生纷争、失德泯良的行业,如果没有一个铁腕人物做青楼老大,要想开门维持下去是绝无可能的。

    那么,万花楼的大老板到底是何许人也

    众人猜测不休,就连万花楼二老板郭象也只是略知皮毛,只知道大老板姓丁,却不知道丁大老板的底细。

    青楼行业本身相当敏感,上上下下的人都不能得罪。如果得罪了上边的达官贵人,青楼势必面临关门的危险,如果得罪了下边的八方恩客,等同于衣食父母,总不能自己打破自己的饭碗。因此,有些事必须暗箱操作。

    郭象虽然不知道丁大老板平时都在忙什么,可是,他却知道,只要万花楼碰见什么棘手的事,自己托人转告过去,很快地,事情就被摆平了,因此,郭象心里暗暗佩服,知道丁大老板有一只很长的黑手,暗中掌控着万花楼。

    表面上看,丁大老板出资开了万花楼,雇佣郭象主持管理楼里事物,他自己袖手旁观,每隔一阵子,派了自己的徒弟前来收取银子若干,用以补贴其他事项之所需。

    万花楼的生意,基本上都由郭象说了算,所以,只要没有大的风吹草动,这样慢慢地发展下去,对于郭象是熟路驾轻、手到擒来的美差。

    然而,任何事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万花楼树大招风,慢慢地出现了纰漏,事情起源于新买来的两名奴才,竟然一夜之隔,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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