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爷爷和爸爸回来,严鸿不敢怠慢,也顾不上再回书房了。急忙去拜见祖父、父亲。

    进了前厅,却见爷爷严嵩满脸带笑,皱纹里都是欣赏。而平素斜眼的老爹严世蕃,也是难得的对自己一副好脸色,竟似忽然转了性。

    严鸿一边琢磨这事儿,一边跪下磕了头。却听严嵩道:

    “今日西苑那吵翻了天,徐派的,吴派的,大概早得了信,纷纷都有zhǔn bèi 。我恐怕这件事还没算完,众位大臣们今日回家,八成都熬夜去写奏折了。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呢。东楼,你说如何?”

    严世蕃也带笑道:

    “父亲说的是。那帮人的章程,却也是各有板眼。若非鸿儿提醒,我今日真拿着指认吴、方两个狗头的口供上去,恐怕是钢矛对铁甲,格格不入啊。朝堂上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鸿儿,你昨夜的谋划,立了大功。为父自诩足智多谋,此一番,却不如你看的通透啊。”

    我操,有没有搞错,自诩当朝三大人才之一的老爹,居然会承认不如自己?严鸿瞬间飘上了天,就跟喝醉酒一样。在附体残存的记忆里,他记得严世蕃一向对恩养的长子看不顺眼。而附体之后,也很明显感到严世蕃在偏袒老二严鹄,尽管严世蕃自己可能自以为做的很隐晦。

    如今,严世蕃竟说出这般话来,怎不让严鸿感激涕零,也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了。于是他赶紧再次下拜:“多谢父亲夸奖。都是祖父、父亲平素里教诲有方,孩儿东施效颦,学了一点点策谋。如何敢在祖父、父亲面前卖弄?”

    严嵩捻须点头笑道:“甚好,胜不骄败不馁,有大将气度!鸿儿,祖父以往看你,只是个听话的孩儿,如今看,你却也能为我严府添光加彩了!”

    严世蕃也道:“今晚,咱就摆个小家宴,也别烦劳祖母、鹄儿和庆儿了。鸿儿你就陪祖父和为父吃上几杯酒,也算为你压惊加庆功。”

    若在平时,这实在是严鸿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穿越后来过纨绔日子,就当做是在做销售。第一个客户,jiù shì 严府里面这几个至亲,把爷爷奶奶和便宜老爹给哄gāo xìng了,对于接下来过这种纸醉金迷的日子大有好处。以往严世蕃看他不如老二,那么今夜正是趁热打铁,拉近关系的机会,何况还是客户主动请客?

    可是放在这么个特殊的环境下,严鸿一听了老爹的建议,心里却暗自叫苦。

    真跟你们吃酒?那要吃完,估计至少就得半夜见了。可是教坊司那边,可是大群饿狼等着抢肉啊。等家宴的酒席吃完,只怕那莫家母女三人,还不早群狼被推倒了?坏了这大事,陆大都督、陆大军统那能饶了我?只怕这看上去似直似弯的壮汉,要把我拉去蹂躏,那可就惨了。

    所以,明知是给脸不要脸,严鸿也只得硬着头皮道:“zhè gè ……请爷爷和爹爹恕罪。今天……今天晚上,孩儿已经约了几个好友吃酒,实在是……”

    吞吞吐吐说出zhè gè ,严鸿nǎo dài 已经低了三分。本以为自己这么不给面子,估计独眼龙老爹的脸色不会好看,等待着迎接一场狂风暴雨。

    不想严世蕃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却依旧是面带春风,笑道:“原来如此,也是无妨。所谓人无信不立,既然约了朋友,那便赶快去会朋友吧。只是出了这档子事儿后,近日估计京师的宵禁要比以往严格多了。自个看着点时间。如果挨太晚了,就不必急着回来,到咱们的别院里去过一夜,甚或就近找个客栈,或者在酒楼里将就一晚上,也没什么要紧。”

    严鸿还真是不太习惯老爹这么通情达理,心想,莫非是这独眼龙今天吃错了药?怎么摆出一副慈父的样子?真真怪哉!但这会儿也容不得多想,既然你发了话,我当然就势落蓬,免得你改变主意。他急忙道声:“多谢父亲大人,孩儿告罪。”告退而出。

    却不知严鸿方一出去,严世蕃脸色就变的铁青,冷笑道:“好个黄口小儿,祖父和父亲约他家宴,居然推三阻四。”

    严嵩笑道:“东楼,为父方才还想,你一贯对鸿儿严厉,怎么今儿却转了性了。不想他人一出门,你就来个翻脸。既然如此,为何方才又要答应他?”

    严世蕃哼道:“这厮一贯胡作非为惯了,那也是不消说的了。他既然立下大功,出去和朋友喝酒也是常有的。今晚他这一趟,走的正好。想那件重要的物件,他不可能随身带着。多半就着落在书房里。正好趁他不在,细细的搜检一番。”

    严嵩想了一想,缓缓说道:“东楼,这件事还是先不要闹大。毕竟只凭鹄儿一席话,真假未知。若真冤枉了鸿儿,冷了他的心,就不好了。也显得我严府器量小,自家人都信不过。以为父看来,就让奚童趁今晚去寻找一番。那孩子做事把细,就算鸿儿回来也发现不了书房被人动过。若是找不到东西呢,我看这事也就算了。鸿儿昨儿为了保护祖母,是连命都豁出去了的,老夫却总是不信,他还会记那东西。”

    严世蕃道:“父亲大人在朝堂上机警睿智,对自家人却总是偏爱了些。鸿儿也好,鹄儿也好,又不是咱亲身骨血,他两个又都长成了,彼此xiōng dì 之间,还是相互算计,就算对咱多留一手,又有何奇怪?既然父亲有计虑,那就且着奚童去吧。”

    严鸿自不知厅中爷爷老爹商议算计他之事。出来后,他急忙去找胡晚娘。不为别的,一则晚上出去办事,总得给老婆jiāo dài 一声,免得引发家庭矛盾。二则,办这事儿是要花钱的,而家里的现金库还掌握在胡晚娘手里呢。

    回到自家院中,严鸿先去书房打了一头,只见严洛正陪着莫兴祖在闲聊。他打个招呼,就又奔内堂而去。

    进了内堂,不由得眼前一花。却见晚娘今日与往日别样不同,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裙,脸上薄施了脂粉,满头珠翠,更添三分颜色。

    而桌上,早已备下八样精致小菜,一壶美酒,还点上了几只明晃晃的蜡烛,正是美酒烛光,分外诱人。

    一见严鸿到来,晚娘急忙上前施礼:“相公,快坐。你昨日寿宴立下大功,今天一天又在外忙碌诸般事务,怕是累得很了。等用过了酒饭,为妻为你按按身子,舒缓下筋骨。”说完最后这几个字,胡晚娘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眼帘下垂,浑似不好意思看严鸿的mó yàng 。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鸿感觉有点奇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老爹老婆同时转了性?

    说起来,靠了自个儿之前“彬彬有礼”的君子做派,晚娘这段时间,确实逐渐不似刚开始时那样,对自己冷若冰霜。但因为话不投机,也仅仅是不那么抵触而已。无形的盔甲,依然穿在身上、心上。

    她却几时有过这般主动?还要给自己按摩,给舒缓筋骨?说得好啊,那酒为啥之媒,两口子对着烛光吃饱喝醉,酒上心头,再这么宽衣解带,一按一舒,那还不直接舒到床上去?莫非这是啥隐性邀约?

    想到此,严鸿心头一股热潮涌起,直扑下身,再从下身散发到四体百骸。不由自主地,他坐了下来,不是坐在胡晚娘对面的椅子上,却是无耻地把半边屁股蹭到胡晚娘那椅子上,而且伸出爪子来,轻轻握住了晚娘的手。

    要在往天,晚娘早就要身体巨震,抽手要逃了。或者,jiù shì 给出一副任人宰割的表情。可是今天却大不一样。胡晚娘不但没有抗拒的mó yàng ,相反倒是轻轻“嘤”了一声。整个人就似没了骨头一般,一偏一到,坐到了严鸿怀中。

    严鸿大喜过望,双手环抱,端端搂住胡晚娘的纤腰。那胡晚娘原本就偏瘦,腰身儿颇为细软,而严鸿则是人高臂长,把个晚娘抱得紧紧的。晚娘满面红霞密布,小声道:“相公,还是先吃东西吧。等用过了酒饭,妾身……妾身一切都随你。”

    一、切、都、随、我??!!严鸿几乎要高唱《今天是个好日子》了。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今天了啊!桀桀,就地正法啊就地正法!!虽然已经和胭脂虎在大兴山野战了一番,但在这室内软床上,面对自家的正牌夫人,那更是风味别样啊风味别样!

    这当儿,严鸿软玉温香在怀,阵阵香气直透鼻端。又见晚娘一副娇羞的样子,身体某个部位自然产生了fǎn yīng 。他按耐不住,抱着晚娘jiù shì 一番激烈的热吻。今晚上的晚娘,也是出奇的配合。原本惯于逃避躲闪的身子,却似菟丝子一般紧贴着严鸿,双臂也紧紧搂着严鸿的脖子,任其施为。

    坠儿在外间屋,正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听着,听见里面悉悉索索衣衫响动,以及严鸿的粗气,小脸红的好似火烧,双腿紧紧绞在一起,心里念叨着:“老天保佑,让小姐姑爷重归于好,千万不能让那宝蟾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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