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那小丫鬟不敢走在严鸿前面,落后于严鸿一步,只是指点着如何走法。严鸿不时回头望去,却见那小丫鬟也不时偷眼看着自己,一见自己望她,又赶紧低头。这般羞怯表情,犹为让严鸿动心,不由暗想,瞅这小丫头对我意思不浅,莫非真的有戏?

    他这趟下江南,可以说见过了大风大浪,胆子也越发大起来。自个眼下已经有个山贼情人,有个书香门第的正妻,有青春丫鬟,有一心以身相许的小萝莉,有大家闺秀的文艺女粉丝。若是再勾搭上个别人家的丫鬟,想想倒也有趣。

    正在他开始yy后续该如何勾搭,最好来个人约黄昏什么的时候,后门已经到了。这后门处竟然没有锦衣官站岗,门户也只虚掩,不由让严鸿暗中吐槽,陆世伯太忽视安保工作了,大特务头子未免做的不合格。

    那小丫头快步上去推开后门,对严鸿招手道:“公子快请进来。”又接过严鸿手里的马匹丝缰,拴在树上。严峰未奉召唤,不敢进入陆大都督院子,因此便留在门外。

    随着小丫鬟走入后门,这便是陆府后宅了,严鸿虽然陆府来的不是一次,但后门一次也没走过,道路并不熟悉。陆府偏生占地甚大,后宅如同迷魂阵一样,三转两绕,就彻底迷路了,就算现在想转身huí qù ,怕也是找不到路。

    严鸿不由心下渐渐生疑,陆炳就算真要见自己,何不安排人在衙门候着,怎么叫个小丫头带着进后院?莫非是陆兰贞假借父亲名头,让小丫鬟来邀请自己?孤男寡女,没事还是少和她jiàn miàn 的好。因此他站住脚步道:“这位姑娘,陆世伯到底是在哪等我啊?”

    那小丫鬟伸手前指道:“就在前面啊,你进前面那道小门,我家老爷就在那的花厅等你。我家老爷说有要事相商,小婢就不陪你进去了。”说着转身就走。

    严鸿虽然觉得这事透着蹊跷,但毕竟是在陆炳的府邸,料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只不过,被这阵子yí huò 泛上心头,他却也顾不得去打和那丫鬟勾搭的鬼主意了。

    当下,严鸿顺着对方指的路,向前走去。但见眼前是个小月亮门洞,钻过门洞,只觉得yī zhèn 奇香扑鼻,眼前百花齐放,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妍,却原来是陆府的后花园。

    严鸿觉得奇怪,陆炳怎么偏生选在后花园等自己?莫非是zhǔn bèi 效法曹操,来个青梅煮酒论英雄?问题他就算作死想当曹操,我也不是刘备啊。

    后花园中,用鹅卵石铺就花间小径,乃是依照花树生长修成,曲曲弯弯,颇有点严鸿前世所看小说中,桃花岛花树大阵的派头。他又没来过这里,只能顺着小路胡乱前走,一边还避着那花枝,免得被割伤面皮。

    正低头走着,只听耳边一声娇叱响起:“何方狂徒,竟敢窥伺内眷?左右,与我拿下了。”

    这声音虽然不大,严鸿听来,却不亚如惊雷霹雳一般。喊话人分明是陆兰贞啊,他们两也聊过几次,对方的声音怎么听不出来?难道今天这事,果然是这鬼丫头搞的?可是,她不是我的大粉丝么,怎么又给说出这种话来?

    然而不管为什么,要是头上真落一个潜入后院,窥伺内眷的帽子,那便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而且他隐隐感觉,这事是个局,很深的局啊。那小丫鬟无事献殷勤,分明jiù shì 用的美人计。又gù yì 把自己领到这,jiù shì 摆明了要陷害。一时间,严鸿脑海里浮现出“林冲误入白虎堂”“武松擒盗反被拿”的戏码。那张俏脸上,禁不住大惊失色。难道这陆兰贞陆小姐,对我爱之深责之切,看我不肯休妻,索性用这种手段来铲除我?

    不管这事儿到底怎么搞的,严鸿好歹不是坐以待毙的傻瓜,急忙喊了声得罪,转身就要逃。不防花树丛中早埋伏下不知多少巾帼勇士、红粉英豪。只听得发一声喊,齐声冲出。手中鸡毛掸子、洗衣木棒、挂衣竹竿等兵器,没头没脸的就打了下来。

    严鸿虽然也有几招花拳绣腿,而且身高力大,但这种情况下,哪里敢随便还手?只怕还手更说不清了。他只得用胳膊护住头面,喊道:“姐姐们不要乱打,我乃严府大公子严鸿,非是歹人。”

    只是他嘴里越喊,对方打的就越凶狠。严鸿一时之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又怕被打到脸上破了相,双手护着头面,慌不择路,埋头狂奔。可怜他对这后院的路,便是睁大眼睛也找不出方向,更何况捂住脸,只能从指缝看?

    没跑两步,耳边碰的一声,头顶钻心剧痛,却原来一头撞在一棵树上。这一下不得了,只觉得头昏眼花,脚步yī zhèn 趔趄。他转身还待要拼命逃走,不料又有几个健壮有力的丫鬟,扯了条晾衣绳伏在路上,全当绊马索使用。严鸿眼睛没看下面,被这绳子绊个正着,双脚一错,一跤跌倒。还不等他爬起来,四肢就被不知多少玉手死死按住,无论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另有些人则是或拳或棍,雨点般打下来。

    被许多年轻女人围住,这本是严鸿yy中的景象,没想到今日美梦成真,却无半点欢喜可言。这些女人们先把严鸿打了yī zhèn ,之后齐心协力,将严鸿双手反扭过来。严鸿还待要用力挣扎,早被几个女人有的掐手腕,有的扳手指,痛得杀猪也似嚎叫。他不敢再执拗,乖乖让人把手反过去绑了起来。接着女人们把他拖拽到一棵矮树旁,拉起来,用绳子绕树而绑。

    这些丫鬟并非是牢狱里的熟手,捆人的手法自然生疏的很,只知一味用力,将严鸿勒的不住大叫,心中暗骂:这些小娘皮,不会捆人也该问问我再说,等我有朝一日,非把你们挨个捆起来,用鞭子调教不可。

    等到众女人把严鸿捆好,各自累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场景颇为香艳。只是如今严鸿没半点心思欣赏。自个最近是怎么了,总是落到女人手中,做一个粽子mó yàng 。唯一值得放心的是,从刚才这些待遇来看,陆兰贞应该不是想找由头把自己弄死。否则的话,出动的就不会是这红粉阵仗。若是她直接就用上元节那晚的贴身保镖,自己早就完蛋了。

    严鸿正在那里眼花缭乱地瞎琢磨,眼前忽然一亮,围着的女人们纷纷散开。却见正面,陆炳陆大都督的爱女陆兰贞,娉婷窈窕,款款而来,身旁几个丫鬟跟随伺候着。

    陆兰贞今天身着一件火红色上等杭绸箭袖,腰系狮蛮宝带,贴身勒紧,下身是大红马面裙,内衬褶裤,脚上则是一双小牛皮制成的马靴,可谓颇为英武。

    严鸿暗自奇怪,按说陆兰贞不通武艺,又兼是大家闺秀,平素里看话本都要伤春悲秋的。她通常都是宽袍大袖,闺阁装束,穿这般武夫风格的紧身衣靠,却是不多见。难道今天要与哥哥我上演全武行?

    可想自己与她接触几次,没有什么芥蒂,也没失礼之处。而且对方还得算自己的粉丝。今天zhè gè 绯闻情人加粉丝翻脸不认人,把自己骗到后院打翻捆起来,这是要闹哪样?

    严鸿正自yí huò ,却看在陆兰贞前面领路的,正是刚才诓严鸿误入后花园那俏婢。那俏丫鬟正道:“小姐,小婢把严家这荒淫无耻之徒给诓来了,如何发落全听小姐吩咐。若是小姐不愿与他计较,就让小婢拿把剪刀来阉了他,免得外面的人乱嚼舌头。”

    严鸿虽然没太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自个怎么荒淫无耻法,但阉了他这三字可听的明白。他不由大惊失色,心道:自己才刚睡过几个女人就被阉掉,那**大计岂不烟消云散?再说想来自己对陆兰贞没有失礼处,她干什么想要阉掉自己?

    只听陆兰贞已然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一个未出嫁的丫头,就满口粗话,看将来怎么嫁的出去?还不快滚回绣楼去,你这次立功不小,我自有赏赐便是。”那俏婢没想到自个一番殷勤,反被主人训斥,也不敢放肆,急忙万福而退。陆兰贞则向严鸿走了过来,

    眼看陆兰贞走近,严鸿急忙笑道:“贤妹,不知小兄有何不当之处,惹了贤妹生气,愚兄自当当面赔罪才是。只是这绳捆索绑,未免不成个体统,还是先把我放开,咱们再做道理如何?”

    陆兰贞走到严鸿面前,咬牙道:“严世兄,自世兄江南一行,你我多日未见。小妹有件礼物要当面送上。”说完话,猛的甩开手臂,只听“啪啪”两声,严鸿的脸上就挨了两记响亮的耳光。

    这陆大小姐并未习学过什么刀马武艺,手上也没有太大的lì qì 。只是这两击含恨而发,全力以赴,打的严鸿脸上yī zhèn 火辣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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