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都司府中,严鸿不似在常知孝那儿一样端架子,相反倒是摆出个后辈晚生的mó yàng 。两人见过礼,高延宗请严鸿入席。这一番的酒宴,确是武人风格,简单豪爽,大块烤肉、肘子、整只鸡鸭摆盘子里,喝酒也全是大杯,也无什么规矩礼节。两人对饮几轮后,严鸿将陆炳的书信双手送上,道:“陆世伯曾对我讲,您与他老人家是至交好友,我在济南人地两生,还全要仰仗老人家多多帮衬。”。

    高延宗看了书信,笑道:“钦差老大人不必客气,您有王命在身,下官本就该遵令而行,再加上陆大都督有书,岂敢不从?但有用得着处,只管吩咐,决无二话。”

    严鸿打个hā hā道:“岂敢。高老都司,严某年龄轻,经验浅,还要诸位前辈多多指点。单说这次下山东,听说山东的事儿,搞得实在大了点。当今天家,都听到了风言风语,着实龙颜不悦啊。老都司,您却说说,这事怎么办为好?”

    高延宗脸上一变,这厮说这话,难道是要讹诈?他赶紧挥手屏退左右,也打个hā hā道:“钦差老大人客气了。说起山东之事,这天灾频繁,民生疾苦,想必天家也知道。本官只是统//制山东诸军,弹压地方,莫叫流民闹出事来。其他的,真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了。反正也没短我军中的粮饷,那些丘八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大是非来,真若有变,拿起刀枪砍人jiù shì 。不过我是带兵官。不理民词。小相公若想知晓民事。当问刘老军门。”

    严鸿冷笑道:“老都司是个直爽人,我也不说弯话了。这次本人下山东,不砍一两个有分量的nǎo dài ,是没法给天家交账了。老都司帮给我拿个章程如何?”

    高延宗确实是个直人,琢磨了一下严鸿的话,便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得罪了钦差的常知孝。怕不是个现成的?”

    严鸿又冷笑了一声:“常守业那狗才敢抢我小阎王的女人,我自然必断送了他。只是常知孝身为一方知府,要拿了他,又谈何容易?不瞒老都司,昨晚严某却是在常太守那里赴宴,他口中说起来,倒是清操自守的好官哩。”

    高延宗也冷笑道:“放他娘的屁。清操自守的好官,养的出这样男盗女娼的儿子?钦差老大人,不瞒你说,这常知孝近几年做下的勾当。老夫虽不知究竟,倒也有所耳闻。你若真想办他。只去找刘才和钱凤两位老大人。他们本是严阁老的高足,只要随便给你几个条子,要诛杀常知孝,如屠一犬!”

    严鸿点头道:“多谢都司提醒,这一番天家面前,也有了交账。日后这济南府的事,还要仰仗都司多多相助。”二人又说了会子,高延宗趁着酒兴,对严鸿拍着胸口道:“令宠飞虎山那批亲戚的出身,有老军门运筹,老夫从中安排,保证不让他们吃亏。保他们个个混个官身,吃份钱粮。”两人尽欢而归。

    回到宅子中,严鸿见那几个王宅的丫鬟,仿佛走马灯般,不住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不是zhè gè 来献茶,jiù shì 那个来捶腿,有一个年长些的,还gù yì 把衣衫解开一条带,露出脖颈和胸部粉嫩的肌肤。

    严鸿心中暗道,不给点颜色,你们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啊。当即手臂一伸,将那个走光的拽住,就要往床上按。另几个丫鬟见状,笑着退了出去。奚童脸色铁青,也想出门,严鸿一抬手:“奚童,你且慢走。”却把奚童和那丫鬟都弄得一愣。

    严鸿这才放开那丫鬟,让她坐在床上,仔细端详。见这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年纪,有六七分姿色,身材倒是颇为不错,凹凸有致。虽算不上极品,当个零食也尽够了。而看其面色,虽然也有一丝紧张,却又gù yì 露出些魅惑的神情。

    严鸿心中暗笑,我不管你这土豪王玄到底是什么来头,这般用美人计,太明显了吧?反正老子以不变应万变,将计就计呗,正好我jì xù 扮下去。不过,高明的装扮,也不能往脸上写。因此严鸿故作姿态道:

    “你这丫头,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可愿伺候本钦差?你若不愿,本钦差绝不勉强,啊。绝不勉强。”嘴里说着,手却往那丫鬟肩上拍,拍了两下,就往胸前滑了,十足一个色狼扮君子的架势。

    那丫鬟心中也是暗笑,口里规规矩矩答道:“奴婢叫芝兰,本是莱州人士,因为饥荒,父母皆亡,逃难到这里,被王老爷救了性命,因此为奴。能伺候钦差大老爷,是奴婢的福分,千万个愿意。”

    严鸿道:“你可休要害怕,本钦差最是君子,绝不强人所难。你要不愿,本钦差也有银两送你回家度日。你……你到底愿是不愿?”说到这句,伸手已去撩芝兰的裙子。

    芝兰见钦差已经上钩,抛个媚眼道:“芝兰实是愿意。”

    严鸿hā hā笑道:“既然如此,本钦差却也不会亏待你。”说罢,三下五除二,将那芝兰推倒在床上,衣衫尽脱个精光,就连束发的银簪和首饰,也都取了抛在一旁。无片刻,芝兰已是不着寸缕,一头乌发也披散开来。

    严鸿冷笑一声,忽然抓过裙带,将芝兰反手扭过,捆绑起来。芝兰脸色微微一变,待要挣扎,旋即又停止反抗,任其作为。严鸿一边浪笑,又取出丝绳,很快把这王宅丫鬟,捆绑得粽子一样。

    接着,严鸿抬头对奚童道:“奚童,你且看仔细了。这女子确是自愿伺候本钦差,本钦差并非贪色好淫,强辱民女。只是,本钦差前番在青县遇刺,这细微处,却不可不防。现在你出门去吧,替本钦差警戒前后。若有敢擅自闯入、窥探本钦差的。以白莲教论处。格杀勿论!”

    那丫鬟芝兰被严鸿捆绑得结结实实。跪在床上,眼睁睁看见奚童出去,将门关上。接着,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音,她饶是受过白莲教的专业训练,也不禁有些紧张,待要按照培训材料去回眸一笑,竟然不敢。加上被捆得结实。也不方便扭头,于是只得咬住嘴唇,听天由命。

    片刻,一条赤裸的男人胳膊从身后贴着她的腰搂过来,汗毛轻轻扎着她的肌肤,却使她如触电般战栗。胳膊末端的大手,抚摸在她的胸上,轻轻揉捏着。另一只手则从她的背脊顺着抚摸下去,在臀///部来回摩擦。芝兰禁不住喘息起来。

    只听严鸿在耳边幽幽道:“芝兰姑娘,你可知本钦差在京师的绰号。叫做小阎王?这阎王殿上的手段,自然别有风味。放心。我不会真伤着你,日后也不会亏待你。但你既然亲口答允伺候我,这紧跟着的滋味,就请你自己好好消受吧。”

    次日清晨,芝兰才从钦差房里出来,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几个王宅丫鬟忙迎了她去。待到僻静处,一个问:“师姐……昨晚,你受苦了。不知有没有探听出什么机密?”

    芝兰眼圈儿红红,呸了一声道:“这狗官……这狗官,真是畜生不如!他嘴里翻来覆去,都说些羞死人的话,用的手段简直是……。各位师妹,你们过些日,可要千万小心。”

    这一天起,严鸿变的甚是忙碌起来。想来也不奇怪,对济南的大小官员来说,他是元辅长孙,又是朝廷钦差,zhè gè 关系不拉,岂不是白做了这么多年的官?最初或许还怕钦差是个油盐不进的,送礼拍了马腿。可如今来看,严钦差进济南头两天,除了砸赏春坊的大事,其他也完全正常,尤其还收了不少孝敬。

    这么一来,济南的官员对他多少放了些心,这位严府大公子,果然也是我辈同道中人。于是一时间,各路大小官员宴客的帖子,纷纷送到这行辕之内。

    严鸿倒是来者不拒,有宴必到。酒席之间自然是美酒珍馐,流水般的送来。仿佛那灾民全不存在,如今的山东并无半点饥荒。而酒席之后,少不得红货白银,珍奇bǎo bèi 。

    那一日高延宗说起收拾常知孝的手段,让严鸿去找刘才或者钱凤。没过两日,布政使钱凤倒真主动设了宴席,请严鸿赴宴。酒席间,东拉西扯说的尽是闲事。酒过三巡后,钱凤也提了下常知孝纵子为恶的事,却点到为止,不曾深入。末了则说,刘老军门已让常知孝交印待参,由段推官代署。这济南府的政事,此人十分清楚。严鸿不妨找他来问。

    又过了一天,那位段推官也设宴相请。此人在酒宴上,更是话里话外,透露常知孝为官几年,犯下的事情实在不少。自己手中也有些证据,只要钦差需要,随时可以上缴,报效朝廷。常知孝干的这些事真要发了,钦差大人要严治其罪,也是大快人心,整肃国法。

    严鸿微微一笑,知道济南官场终于是把替罪羊抛了出来。他自然老实不客气,道:“段别驾果然政务精熟,若真有甚官员贪赃枉法的罪证,自当呈上,本钦差奉天家圣谕,考察百官,真有这大胆的赃官,自然必须拿下。当然,本官也自有分寸,此一番下济南府,人头只取那罪魁祸首,决不瓜蔓累葛,大家彼此心中有数。只要常某一倒,那一班儿勤勉干政的能员,自然是因徇递补,大家彼此gāo xìng。”

    段推官得了严鸿这句话,心中大喜,酒席宴间就将证据呈上,厚厚的一叠纸就落到了严鸿袖中。严鸿回到王宅,细细阅读。但见那些证据内容,有贪赃枉法,颠倒黑白,放走杀人元凶,而又诬陷良民为凶手;又有以权谋私侵占民产;更有包庇青楼,如何逼良为娼,强抢良家女等事。甚至还包括勾结响马,参与私盐等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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