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中则道:“珊儿住口!这事是丐帮找上我们华山,国舅出头,那成了啥了?还不被人说咱华山派结交官府,以势压人?国舅你只管休息,区区丐帮,我宁某还不怕他们。”

    等到回了正气堂,岳不群听了过往,又看了书信之后。摇头道:“师妹,这事,我看咱还是不出面为好。要知,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不是个好得罪的。再者,咱们思过崖的开发,要的是客源。若是得罪了丐帮,他们有的是下三滥的法子,搅的你做不成生意。你看那些大派的bsp;yè ,哪个不给丐帮上供。他们是打不赢丐帮,还是不如师妹武艺高强?都是图一个相安无事。咱们此时出面,怕是因小失大。石头受伤,咱们把他接来调养,水、黛两个丫头的事,也让她们到山上居住,我想丐帮再如何强梁,也不敢打到我华山派来。至于华阴,那里本jiù shì 丐帮当初的分舵,他们如今重新立堂口,也说的过去,咱们出面就枉做小人了。”

    宁中则没想到,师兄居然是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不由心里有火。“怎么?师兄,难道咱们华山派,还怕了他们丐帮不成?便是你我夫妻联剑与他们相斗,也未必就不敌丐帮的一干好手。当日我力战丐帮掌棒龙头,也是个不胜不败。”

    岳不群道:“你那不是不胜不败,是三十招不败。而且也是当时,掌棒龙头没想到你居然放手抢攻,有些乱了方寸,才被你抢了先机。彼时岳父又在陕西巡按,他碰倒你的寒毛,岳父都让他出不了陕西。要论真实艺业,你哪及的上那霍龙头?再说,这次的事,不是功夫的事,而是guān xì 到我华山复兴大业,可不能再任性胡闹。”

    宁中则想当初,自己单剑闹华阴之后,师兄站出来,与自己共同担当情愿共受门规责罚。今日却是这种态度,前后几乎是变了一个人,心中凉了半截,咬牙道:“师兄若是不肯去,我就自己去!”

    “胡闹!”岳不群怒道:“师妹,你又不是那干孩子,怎么也这么任性?不但你不许去,那些弟子们谁要敢去寻丐帮的晦气,也要一律逐出门墙!冲儿,尤其是你!你这次要是敢偷着下山去打架,我就废了你的武功,将你赶出华山,谁求情也无更改。你这几天,就给我去坐镇思过崖,哪也不许去。”

    这思过崖大开发一提上日程,令狐冲的面壁坐牢自然就自动终止了。可是他如今精神萎靡,还不如坐牢的时候。岳灵珊对他爱搭不理,偶尔说话也是客气有余,亲热不足,这比拿刀扎他,都让他难受。因此这些天令狐冲终日饮的烂醉,屋里的空酒瓶堆成山头,身上离着老远都能闻到酒味。那副颓废mó yàng ,若是到了后世,或是能秒几个女文青,但是岳灵珊看了,却只皱眉而已。

    听岳不群吩咐,他胡乱应了一声,只是这时候他神智是否清醒,任谁也说不好。

    岳不群又看了一眼陆大有道:“六猴!你就给我安心训猴,别的事不用你管。这事里有师父做主,不许你动什么鬼心思,否则的话,华山派就留不下你!”

    宁中则一腔热血,被浇了冷水,心里大为失落。可师兄作为华山掌门,他的话于华山派内有绝对权威,自己作为他的妻子,也必须维护。否则的话,zhè gè 门派,还怎么运转。

    等到弟子们被赶出去,岳不群道:“师妹,你心里怨恨我是也不是?”

    宁中则勉强一笑“师兄,你这样安排,自然有这样安排的道理,师妹不敢多口。”

    “师妹,你是不知道丐帮到底有多可怕。以为当年侥幸赢了一回,便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我只能说,你实在太幼稚了。你是没见过那些被丐帮逼的不得不关张大吉的买卖铺户,别的不说,一天在你山上送几十个瘟病病人,咱这思过崖还怎么开下去?谁还会来开会啊!再说国舅那边,到底能不能指的上,也不好说。”

    宁中则道:“怎么?国宝xiōng dì 那,莫非出了什么问题?”

    岳不群看看zuǒ yòu 无人,放低了声音“我听那货郎说,如今西安府内物价飞涨,河套股价值狂跌,一两银子的河套股原本能当五钱,现在却只能做三钱,有人说,早晚要跌到几十文。那河套股是国舅搞出来的,若真是出了问题,国舅难辞其咎,最少也要离开陕西回京。若是咱再得罪了丐帮,这思过崖的工程便彻底做不下去了。师妹,小不忍则乱大谋,切记切记。”

    宁中则虽然知道师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心里仍然觉得堵了块大石头,连气都喘不tòng kuài 。离了正气堂,脑子里一片混沌,既dān xīn 小石头的伤势,又dān xīn 水、黛两个丫头的安危。更想这一回被丐帮抢回了上风,今后还不知有多少孩子会受害,华阴县内不知道又要出多少人造残废。

    等她猛然抬头,却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走回了千丈坪。只见郑国宝在那里将一口木剑在手中挥舞,使的正是玉女剑法。看他步伐虽然笨拙,出手没什么气力,一路剑法使的全是花架子。可是练的一丝不苟,十分认真。宁中则暗想:怪不得国宝进境这么快,原来是偷着用功。

    她心里憋闷,见此情景喝道:“国宝xiōng dì ,这剑法一个人使可不成。”抽了腰间配剑与郑国宝对舞,二人这几日也是练熟了,一路剑法使的恰倒好处,宁中则口中提点招数,郑国宝依言施展。待等将最后一剑使完,宁中则并不停息,将宝剑舞的光华缭绕,如同光球。这一路剑法使了足有一顿饭工夫,才收招定势,拄剑而立,胸前一起一伏,头上沁出汗珠。夕阳西下,阳光照在宁中则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郑国宝上前道:“嫂子,怎么了?可是岳兄不准华山派介入丐帮的争斗?”

    宁中则默然无语。郑国宝道:“嫂子不说我也知道,若非如此,你不会是这副mó yàng 。这事我也能明白,岳兄要担当的是华山一派,做事自然要kǎo lǜ 的周全些。”

    宁中则道:“多谢国舅开解。你那河套股的事,听说也出了问题。想连货郎都知道的消息,你的锦衣卫没道理不知道。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只能说,你还年轻。便是败了,也不必怕什么。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宫里有贵人扶持,败这一次,将来再复起jiù shì 。赶快回京师吧,陕西的风再大,也吹不到京师。你赶紧动身吧,嫂子到时候给你包饺子送行。”

    郑国宝一笑:“多谢嫂子。我是挺谗饺子的,但不是现在吃。河套股这事么,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你要劝岳兄几句,这河套股的事,他千万不要参与,这里面水太深。嫂子啊,我今天倒有件事来求你,不知嫂子可否帮忙。”

    宁中则道:“不知道国宝xiōng dì 有什么事,能求到我头上?你是我华山派的恩人,只要我能做的事,绝不推辞。”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我身上担着访查魔教的差使,华阴县内听人回报,有魔教妖人出没。我得到那去访查一通,若是真有魔教妖人,定然要拿他正法。不过魔教妖人凶恶,单靠我手上的锦衣,还怕难以应付。若是有嫂子这无双无对宁氏一剑坐镇,我便不怕了。只是如今华山事忙,不知嫂子是否有空?”

    宁中则听了心头一暖,“国宝xiōng dì ……谢谢你。不过如今,你身上的事那么多,何必如此?”

    郑国宝道:“嫂子,没什么。这事我觉得很值得,嫂子跟岳兄说一句,看看岳兄是否能点头了。”

    宁中则一点头“这事我自己做主,也不必问他。咱们几时动身,国宝xiōng dì 说个话,我宁某就陪你走上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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