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hā hā笑道:“玉面仙狐桑三娘,zhè gè 名号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响亮的很,不知道有多少侠少,欲求与一亲三娘芳泽而不得呢。若是早二十年,我可不放心让你和三娘jiàn miàn 呢。”

    桑三娘居然脸色一红,“教主,您老人家,怎么还是喜欢拿奴家开玩笑呢。”

    看她这mó yàng ,郑国宝瞅了瞅任盈盈,暗想:你若是不盯紧些,说不定,哪天你多个长辈出来孝敬,也不一定。

    鲍大楚见任盈盈看着自己几个人的目光不善,急忙分辨“大小姐,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几人,如今早已与东方狗贼一刀两断,划清了界限。正所谓受蒙蔽无罪,反戈一击有功。我们可是有功劳的。我们也不是从黑木崖来,而是从淮上盐滩来。从国舅大索盐帮时,我们就在淮上,这些日子担惊受怕,日子过的也苦坏了。我们已经下定决心,听教主的话,跟教主走,赴汤蹈火,刀山油锅,也决不变心。”

    按照国朝的经济结构和地区发展看,江南绝对是好地方。这里经济发达,bǎi xìng 富庶,又远离京师,朝廷的威慑力不如北方。且苏松赋税半天下,按照所谓常理tuī duàn ,此地bǎi xìng 当是民不聊生,人心思乱的局面。只要二三子振臂一呼,就能群起响应,揭竿而起。再一卡住大运河,断了京师的漕粮运输,使九边无粮,京师断炊,江山也能打的下来。

    从历史渊源上看,方腊自江南起兵。曾撼动大宋半壁江山。因此江南也得算是圣教龙兴之地,属于有特殊意义的老根据地。在光明顶被捣毁后,还师于旧都,借当年积累的龙气,重建基业的呼声,一度在日月神教内占据了主流。

    当年魔教也的确曾把苏州当做办事处,将黑木崖建在苏州,发动群众,意图谋反。不够事实证明,这一决定。是日月神教犯的又一大错误。bǎi xìng 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群起响应,向朱明伪朝宣战。反倒是积极跑到官府报信领赏,引着捕快官军来抄山门。

    从那以后魔教也算知道了,江南这地方。已经不是宋朝时的江南了。这里生活条件优越。bǎi xìng 远比北方人混的好。至于苏松重赋。摊到每个人头上,完全负担的起。更别说,那重赋是停留在纸面环节。苏州欠税已经成了常态,大家早就习以为常,没人会认为那赋税真征的起来。

    同时两淮为当年龙兴之地,虽有黄河夺淮入海之患,但是要想借此就煽动造反,也不容易。加上官府赈济得力,bǎi xìng 们早就习惯了躲灾逃难的生活,并不想用命去换个虚无缥缈的未来。

    南方文人又多,什么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三世应劫等宣传方法。很难骗过这些才子,动员工作,开展不力。渐渐江南就从圣教的宝地,变成了鸡肋。再后来,随着盐、漕等帮的兴起,把日月神教也当做了眼中之钉。江南武林联合地方官府,对魔教开展过几次扫荡活动,使魔教在江南的势力,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尤其后来随着倭寇猖獗,江南重视兵备,各地备倭衙门林立,地方上募勇,练新军成风。各自设立营头,以营兵取代卫所,战斗力大有提高。魔教想要搀沙子,财力上不方便,想要造反,又打不过营兵,在江南的影响力,也就日益衰退。当初戚继光抗倭时,砍的魔教子弟不知多少,长老、香主、堂主乃至护法多有殉难,江南也就成了个富贵险中求的地方。

    再说现在魔教总坛设在山东,与南方关山阻隔。到了江南,就等于远离总坛,不在教主身边。不能天天接受教主的教诲,离教主越来越远。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与圣教的距离在日渐加大,说明你正在脱离核心,滑向一个危险的边缘。

    于江南任长老是肥差不假,可是却不是什么好差。在这做长老的,比起到九边做长老的,也没好出太多。总不过是个以命换钱的岗位,且每年还要完成上解黑木崖的财政任务,压力也是不小。

    梅庄四老算是在江南混的最成功的魔教中人,可是又有严令,其他教中同仁,非奉教主令者,不得私自前往梅庄与四老接触,否则,以叛教论。有这严令在,jiù shì 有些长老想要找四老打打秋风,也是不敢。

    鲍大楚叹息一声,“杨莲亭那贼子,现在是越发跋扈了。我们即使在黑木崖,也见不到东方不败。只能隔着帘子,望见个轮廓而已。一切命令,都由杨莲亭代发,俨然一个太上皇的mó yàng 。今天说要改组,明天说要优化,后天又说要搞什么末位淘汰制。论资历,论年头,他算个球?无非仗着东方不败的势力,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典型的小人得志。教中老xiōng dì ,被他害了不知多少,我们也是与他合不上来,便被他打发到江南做了日月神教江南地区总代表。每年负担上解白银十五万的重要任务,完不成就要影响考评。去他娘的,这么高的任务,谁完的成啊。”

    桑三娘也道:“是啊。虽然说江南财力雄厚,可是咱们江湖人,又不是官府。哪那么容易弄钱?三年清知府,才十万雪花银。我们江湖人,一年上解十五万,他也是想钱想的疯了。”

    以鲍大楚等人的本事,以及桑三娘积累的人脉,若是说一年时间搞十五万银子,虽然困难,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大家出来做外委长老,图的jiù shì 手头方便,能多弄点零花钱。若是把钱都上解上去,自己拼死拼活,却拿不到结余,那还有个什么奔头?

    总坛拨发的活动经费,向来是拿实物顶数。这些东西乱七八糟,从三尸脑神丹,到番薯、玉米、地瓜、辣椒等等泰西农作物,全都当经费发了下来。鲍大楚道:“杨莲亭那个混帐,还说什么,这些都是bǎo bèi 。要我们卖给农民,说农民得了这些,就能亩产增加,是个一本万利的好宝物。这辣椒,说是价值昂贵,可以按着胡椒的价格卖。他还要教我们什么烤肉?说是靠这手艺,就能换来大笔的金子。简直是白日做梦,哪个富商也不缺会烤肉这种粗鄙玩意的厨子啊。人家要的是做席面的,可我们哪会啊?再说做席面的厨师,一年也弄不来十五万银子啊。”

    他与葛乾元,在江南接任总管长老,负责江南数省教务之后,就发现帐目混乱不堪。前任留给他们的帐上太多的呆帐、烂帐,简直jiù shì 个填不满的大窟窿。两人又从中大做手脚,自己发了一笔,结果这窟窿就越弄越大。现在听说黑木崖经费紧张,杨莲亭zhǔn bèi 派人前往各省催收上解钱款,顺带审核帐目。必要时找几只肥羊来杀,填补总坛空虚。

    这两个人制造的亏空,加上在桑三娘那欠的清楼帐,也要被砍好几次了。两人盘算了手上的积蓄,再加上亏空的公帑,已经想要逃到泰西避难了。赶上任我行重出江湖,又抱上了国舅的大腿,大杀四方,横行扬州。这两个人jīng guò 一番观察,què dìng 任我行是最后的赢家,这才来上门投靠。

    桑三娘则更惨一些。她本来也是个女侠出身,后来因为追求某少邪,就连人带私房,都投入到日月神教的光复大业里。之后,那少邪又说什么为了大业,要筹措经费,要刺探情报,需要桑三娘去扬州做瘦马这一有前途的职业。

    当时桑三娘已经吃了脑神丹,身不由自主,全部身家也都投了进去,想不去也不成了。郑国宝问道:“既然您是女侠,满身武艺,想必是卖艺不卖申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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