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王森宗族的行动,在教民的bāng zhù 下,进展也异常顺利。zhè gè 地方本jiù shì 教民的shí jì 人数远多于王家的宗族人数,一旦教民反戈,王氏宗族的灭亡,也就顺理成章。

    教民们长年往来石佛口,对于这弹丸之地早已经了然于胸,为官兵们带着路,直扑各个总坛要害之处。王好古此时也从王宅方向出来,边跑边道:“国舅,我给您找到要紧的东西了。王森这老不死的,勾结蒙古土蛮汗,答应为土蛮刺探我边军情报,还要破坏粮草输送,罪证确凿,看他这回怎么逃脱?”

    郑国宝看了一眼孙大用,“那东西是你放的?行啊,手脚够快的。”

    孙大用却摇头道:“我想放来着,这不没来得及么。那东西,我估计着,是真的。”

    锦衣卫为了办案稳妥,不出乱子,向来随身都带着证据。可是这回,他们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证据放上去,王好古就抢了他们的生意。从王宅里,直接抓了两个蒙古密使出来。这两个密使,乃是土蛮汗派来的特使,也带了一大笔金银过来资助佛事。他们身家丰厚,王森也不能对财神不敬,因此格外的优待。

    今日王森前来讲法,那两位特使,便到后宅去与王森的姬妾共悟无上大道,却与同往内宅打秋风的王好古撞上,结果光着身子就被捉了过来。郑国宝一声吩咐“与我绑。”

    王好古带着他的亲信hā hā笑道:“绑什么?这不都绑着呢么?”

    此时一群浙兵已经扑上来,带队的百总抬手一拳。将王好古打翻在地。“他们绑着,你不还没绑了么?国舅吩咐,那必然是绑你。”

    王好古见对他上绑,高喊道:“冤枉!国舅你答应我的,要捧我做闻香教教主,你可不能说了不算啊。”

    郑国宝笑道:“我怎么说了不算了?闻香教的教主,我肯定是捧你来做。不过闻香教,这说话就要没了,只好请你,到下面去做教主了。到时候我让人烧上几百纸兵纸马给你。算是送你一支精兵。保证你能打赢你叔父,坐上这教主宝座jiù shì 。”

    王森才知,自己的基业这么容易被倾覆,原来是自己家族之中出了内鬼。破口骂道:“你zhè gè 蠢驴!你咋就这么糊涂呢。我要是当教主。你好歹能当个镇省仙师。如今你自己要谋反。勾结外人,却连命都保不住了。从来借外兵来扶自己上位的,能有几个好下场?你个糊涂虫啊。这回全家都被你害了。”

    女兵痞从后面踢了他一脚,“你自己nǎo dài 都绿绿,哪还有这么大的闲心。这回好了,你居然连蒙古人都勾结上了,看你这回怎么个死法!”

    她家虽然是蒙古人归附大明,可是从她这辈根本就没有任何蒙古人的自觉。更别说她这套虏出身与土蛮汗的部落更是世仇,因此在她眼里王森勾结土蛮,简直jiù shì 十恶不赦,死有余辜,出手也格外狠辣。有了前面那一抓之威,王森对这女兵痞畏之如虎,连一句话都不敢回,只好乖乖闭嘴。

    这时那位王亭王国舅已经苏醒过来,只在那里发出痛苦的哼哼。听了王森与蒙古人的guān xì ,心知,作为一个不怎么招皇帝待见的外戚,惹上勾结蒙古的罪名,差不多就可以去死了。忙道:“郑兄,郑兄,借一步说话。”

    “我没见过你?zhè gè 事,怕是不方便吧?”王亭的脑力或者说歹毒程度,比起郑国宝实在是弱了一筹,此时此刻,还想要说几句好话,再用一笔银子,来买一个平安,甚至希望让郑国宝表示,就没在石佛口见过他。

    此处是特意挑选出来的僻静之所,zuǒ yòu 没有外人,只有那几个郑家女眷伺候。王亭也不再讲那勋贵的面子,哀求道:“郑兄,看在咱们都是外戚的份上,就拉xiōng dì 一把吧。只要这事上你肯帮忙,我定有一份重礼酬谢。我王家名下的买卖还有几处,我情愿都转到你老兄的名下,还有田产。我家也有几个在朝居官的朋友,咱们两下若是联手,日子就能好过一些。郑娘娘在宫中虽然炙手可热,可自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焉知日后,宫中不出新的绝色?只要你今天放过我,我姐姐定要报答,将来有了新人,咱们两家联手duì fù ,彼此同盟,定能维持住当前zhè gè 局势,不让外人占了便宜。”

    郑国宝也不像在外面那么多顾忌,冷笑一声,猛的一脚,将王亭踢了个跟头。“放你一马?王亭,实话告诉你,我想打你已经很久了。你姐姐本就在天家眼前不讨喜,又要嫉妒我妹子受宠,你当你姐姐在老太后面前说过我妹子什么话,我不知道?告诉你,我知道王森姓石,不姓王,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说他姓王,他就得姓王。你们家也认了他姓王,现在再想反悔,还来得及么?这回这事,我钉不死王喜姐那个贱人,但是钉死你,我想还够用。你信不信,这事闹大之后,第一个想要你死的,jiù shì 王喜姐。还放你?易地而处,你王家会放过我净街锣?我又凭什么放你一马?”

    王亭被他踢这一脚,又骂了一通,知道这回躲不过。也发起横来。“郑国宝,你也不要太过得意,咱们一般都是国舅,你惹的祸也不比我小。我与王家有纠缠,你与魔教一样有往来。我的今日,jiù shì 你的míng rì 。我是皇亲国戚,你休想靠诬陷手段害我。等将来平反昭雪,我姐姐不会放过你。”

    “你是皇亲国戚,可惜是不招待见的皇亲国戚,这jiù shì 咱俩的区别所在。你这官司,太大了,牵扯到了通虏,这官司还能旷日持久?真要旷日持久,三推六问,这官司打的大了,王喜姐不怕把她也牵进去。丢卒保车,zhè gè 道理,我懂,王喜姐也懂,王国舅你也该懂啊。认了吧,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呢?我本欲射一鹿,谁想又来一虎,过瘾过瘾。”他说的兴起,一把拉过一旁伺候的女兵痞哱云,狠狠亲了一口。

    王亭那“你不得好死”的哀号,在郑国宝身后回响着。哱云道:“夫君,要不要我huí qù ,割了他的舌头?到时候只要他能写就可以了,舌头也没什么用。”

    “不用了。割了他的舌头,又有什么意思?咱就让他会说话,又能怎么样?他这官司,是铁案,到时候他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把他弄成哑巴这种事,有王喜姐替咱做,就省了咱的事了。咱去看看,那两个蒙古人怎么样了。”

    那两名土蛮汗派来的使者的审问,倒是一上来就遇到了障碍,那两人说的话,锦衣卫这边听不大明白。锦衣卫这边的问题,那两个人也表示听不懂。就算后面又找了几个苍头军出身的锦衣过来,也是审不清楚。

    任盈盈听了这事扑哧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他们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夫君只管让你的人写一份口供,让这两个人签字画押jiù shì 。他们有没有嘴,听不听的到,都没用。反正他们听不懂汉话,也不会说汉话,那就刺聋他们的耳朵,割了舌头,这多便当?”

    郑国宝点头道:“还是盈盈的见识高明。来人啊,还不按任姨娘说的办?”

    蓝凤凰却道:“急个啥子?我这里的毒物,要吃血食的。平日里只是牛啊,羊啊,未免委屈了这些bǎo bèi 。今天正好两个活人,正好让我的bǎo bèi 开开荤。”

    那两个蒙古使者见这美人大方的从身上放出毒蛇、蜘蛛、蝎子等几样毒物,要往他们身上驱赶。再大的胆子,此时也顶不住,扯开脖子喊道:“大明的官爷饶命,我们会说汉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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