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连洗个澡都要丫鬟来搓背呢。

    李令婉忽然就莫名的觉得李惟元别扭的有点可爱啊。

    而小扇听了李令婉的话,当即就在李惟元如冰如刀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的转过了身去。

    李惟元这才背对着李令婉,动手解开腰带,慢慢的将身上的棉袍和里衣都脱了。

    少年的皮肤雪白,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又有点体弱的白。所以映着上面狰狞鲜红的鞭痕就越发的吓人。

    李令婉看着他背上这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心里就有点愧疚。

    这样被人欺压践踏,被自己亲生母亲毒打的不幸童年都是她强加给他的啊,所以她又有什么立场来埋怨他以后的心狠手辣,扭曲变态?

    “对不起。”

    她的声音低低的,不再是如同以往那样含了目的,故意亲近讨好李惟元时字斟句酌说的话,而是饱含了她最诚挚的歉意。

    李惟元微怔。

    敏、感如他,自然能听得出来李令婉这句话和她以往同他说的那些话的不同。

    一刹那他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似是有什么东西软软的撞了他的心房一下,很酥麻的感觉。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是淡淡的,但其实他的心里是很愉悦的。

    李令婉沉默。

    怎么会跟她没有关系呢?要是有一天李惟元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晓得他所遭受的这一切苦难都是她强加给他的,到时恐怕割掉她的舌头,喂她吃断肠草都是轻的吧?只怕他都会要将她凌迟的。

    李令婉就轻叹了一口气。不过随后她又想着,这个真相李惟元必然是不会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这个由她写出来的小说幻化而成的世界里,只有她才知道所有背后的真相,所以只要她不说,其他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心里稍微的安稳了一些,李令婉再不说话,反而是打开了手里的瓷盒子,细心的往李惟元背上的那些鞭痕上涂药膏子。

    因着心里着实愧疚的缘故,所以她涂抹药膏子的动作较先前更加的轻柔。一边涂抹,一边还轻声的问着他:“我这样是不是太用力了?你要是痛了就要对我说啊。”

    其实自然是痛的。

    伤口火辣辣的痛,药膏子涂抹在上面虽然清凉,但依然有刺痛感,不过李惟元还是轻声的回答着:“不痛的。”

    被人关心,就算是再痛,那心里也是高兴的。

    火盆里的炭火烧的旺旺的,李令婉又怕自己手太用力,会弄痛了李惟元,所以精神真是高度紧张。

    李惟元身上的鞭痕又多,这样涂抹了一会,李令婉就觉得自己额头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出来,手心也潮了。不过她还是不敢大意,依然专心致志的涂抹着。

    到最后她终于是将他身上所有的鞭痕都涂抹上了药膏子,她长舒了一口气,几乎有种脱力的感觉。

    而且由于眼睛聚精会神的只盯着某一处,这猛然的抬头看其他的地方,就会觉得很不习惯,仿似眼前还是李惟元背上那一条条狰狞的伤痕一样。

    她就轻轻的哎哟了一声,整个人瘫软着往后靠在了椅背上。

    于是等李惟元穿好里衣和棉袍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李令婉很疲累的样子。她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被火盆里的火光照着,晶晶亮的感觉。

    李惟元见了,就沉默的出了屋子,随后提了一茶吊子水进来。

    大冷的天,他这里又没有可以保温的茶桶之类,要喝热水都是要现烧的。不过连茶炉子都是没有,火盆上面烧水,就只能一直手提着茶吊子的手柄,不然直接一茶吊子压那些木炭上,管保要把那些木炭全都给压成粉末。

    于是李惟元就坐在火盆边的小竹椅中,右手提着茶吊子的手柄,微微向前倾身,将茶吊子放在距木炭很近的上方,就这样烧热里面的水。

    火光映红了他白皙的脸庞,看着倒没有平日里的阴寒吓人了。

    李令婉就好奇的问他:“哥哥,你是想要喝水吗?那你可以在茶吊子里面少装一点水,这样水就开得快一些。”

    毕竟这样满满一茶吊子的水,要一直用这样的姿势拎着手柄等它烧开会很累的。

    李惟元没有回答,他只是依然维持着这样很累的姿势。

    李令婉就撇了撇嘴,没有再问。

    一般多数时候李惟元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都猜不出来。他心思太深沉了嘛。不过既然猜不出来就索性不要猜,还能省了多少烦心事呢。

    片刻之后,李惟元估摸着茶吊子里的水应该热了,就提了茶吊子走到了东次间他的卧房去。

    他卧房的角落里放了一个脸盘架子,上面放了一只木盆。

    往木盆里倒了半茶吊子的水,他又寻了一块手巾出来,撇到了盆里去。然后他才端了这木盆出来,放到了桌上,对李令婉开口:“过来。”

    李令婉虽然不晓得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的自小竹椅中起身走了过去。

    李惟元就示意她看木盆里的水和手巾,然后极简短的说着:“洗洗手和脸。”

    这样冷的天,身上出了汗,若再不小心着了风,可是极易得风寒的。

    李令婉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立时就又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哎呀,原来李惟元这是在关心她啊。所以刚刚他一直那样提着茶吊子的手柄烧水也是为了她啰?

    李令婉心中高兴,面上立马就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出来,又甜甜的对李惟元道谢:“哥哥,谢谢。”

    李惟元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提着桌上的茶吊子转身又走到了火盆旁的小竹椅中坐了。

    这次他没有用刚刚那样很累的姿势烧水,而是直接用铜火箸将火盆中间的木炭都拨到了旁边,中间空了一块出来,然后将手里的铜吊子放到空出的那块来,又用铜火箸将木炭都堆在了茶吊子旁边。

    方才他之所以会选那样累的姿势烧水,不过是想水快点热而已。

    水早一点热,李令婉早一点洗手,洗脸,就更加不会受凉着风寒了。而现在他不着急水什么时候开了,那自然是可以慢慢的来烧,不用再像先前那样费力了。

    第26章 一起守夜

    等茶吊子里的水完全的烧开了, 李惟元就拎起茶吊子, 给李令婉倒了一杯水。

    几口热水下了肚,李令婉觉得舒服不少。她就抬起头, 又对着李惟元笑了笑,甜甜的说着:“谢谢哥哥。”

    李惟元虽然没有说话, 但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对她的道谢很受用的。

    约莫已经是二更天了, 李惟元就问李令婉:“你真的不回去?”

    李令婉摇了摇头, 笑道:“今天是除夕嘛,我说了要陪哥哥守夜的, 那我就肯定会说话算数。”

    李惟元就没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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