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糊弄的对象。况且了,下手的对象可是琳琅王。

    琳琅瑜邪的武功怎么样,聂远之虽然没有亲自交过手,却是听过不少传闻。他并非江湖人士,但若是摆在那江湖中,也绝非等闲之辈。

    所以,没有十足把握,派人进宫行刺一途,济鲁特如此聪明人是绝不会做的。

    而冬猎就不同了。要刺杀琳琅,冬猎是最能下手的好时机。冬猎本就有危险,林中猛兽众多。若是能乘乱下手,让王上遇到“意外”的话,那就更好了。即便遇不到“意外”,那也至少能让王上受个重伤,接下来的事也好办许多。

    想必济鲁特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他就算不想出手,本王也由不得他不出手。”琳琅露出嗜血的笑容。

    既有心思想要他的命,就别想只身而退。怎么着,他也要揪住那狐狸尾巴。

    无怪乎他身边总有暗卫跟随。

    聂远之现在才明白,这场冬猎到底蕴含了多少危险。而越危险的地方才越安全,他不得不佩服琳琅瑜邪的心思慎密。将自己放在他身边,不仅能让济鲁特钻不了空子,利用自己作为要挟;也能最好的保护自己不受到任何危险。

    只是这么一来,济鲁特如何会不发现有异?

    “在想什么?”琳琅发现远之轻皱的眉头,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心。

    远之不避不躲,舒缓了眉头,轻叹:“没什么。只是在想,以济鲁特的性子,该是不会无动于衷。只怕现在已是派人前往后方营地找上门了。”

    “哈哈哈哈。”琳琅大笑:“远之,你倒是了解济鲁特那老贼。不错,你我想法不谋而合。不过,他再快也快不过我就是了。”

    “你就不怕他派人扑了个空,会发现有异对你提防?”

    “怕?本王有什么好怕的。本

    王就是要让他知道,他想与本王斗,还早得很。如今是本王要同他玩,不是他想不玩就能不玩的!”

    这琳琅瑜邪,当真是狂妄到极点。

    然而在聂远之看来,过去也好现在也罢,如此镌狂才配称得北国琳琅王。

    20、冬猎(三)

    按照北国冬猎的规矩,凡三品以上官员才可留在主营地,也就是王帐所在之处。而其余官员则分散在四周,按着官阶各自划分。

    巳时刚过不久,便该是冬猎队伍出发的时候。琳琅王的王帐前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众人穿戴整齐,只等王上宣布冬猎开始,便能一露身手。

    北国尚武,所以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对骑射狩猎之术皆不陌生。冬猎对他们来说,不仅是个重要的国典活动,也是在王上面前展现自身本领的好时机。若是能在冬猎中表现出色,就会被王上另眼相看。本就设立的奖赏一样不少,还有些人能平步青云。

    北国朝中最鲜明的例子,便是在两年前。昔日还默默无闻的少年小官,在两年前的冬猎之中凭借自己的机智胜过无数武将,遂被王上钦点加官。那个人,便是如今的礼部贺大人。

    “若我没记错,贺大人是在两年前的冬猎之中被王上提拔为礼部侍郎的吧。”

    “蒙王上厚爱,贺显才得有今日。”

    “想想这日子过得真快,贺大人担任礼部侍郎也两个年头了。贺大人是否想过再让王上提拔提拔?”

    “裴相说笑。敝人不才,自认如今这份差事刚好能胜任。”

    “贺大人,咱们自家人就不拐弯抹角说话了。这礼部尚书的位子迟早是大人坐得的,你都让了一年了,今年还准备让着?”

    贺显本还挂着笑的脸瞬间有些僵硬,他被裴嗣衣赌的哑口无言,一时间接不上话。

    裴嗣衣倒是一派恬然,眼尾扫了扫营帐外人头攒动的景象,再次摇头哀叹起来:“这事啊,还是待靠礼部的人来做。”

    “裴大人是指?”

    裴嗣衣露齿一笑。他还不知怎么冲贺显提,对方这么一说,倒是正中他下怀。

    “王上去接人还不知何时回来,你们家尚书大人这次又告病在府未同随行。你说现在外头那么些等候的人,是不是该你去招呼着?”

    招呼?怎么招呼!贺显真想咬了自己的舌头,让自己再多屁话。这分明是裴嗣衣给自己下的套,人家白辞怎么就能安分的窝在一旁事不关己的看他的医术,而自己就偏要在此与裴嗣衣瞎聊,结果自己这低了对方一截的礼部侍郎只能认命。

    “我想王上该是快回来了。”算算时间,已到了出发的时辰。即便自己出去挡上一挡,也不济事。

    要知道,外头可是有济鲁特那老狐狸在。对方可也是一品大官,自己惹不起。

    “裴相,下官觉得宰相大人若与下官一起去,更为妥当。”

    “正如贺大人所说,王上该是快回来了。所以,相信贺大人该是能独自处理。”

    裴嗣衣与济鲁特乃是死敌,根本是眼不见为净的那种。平日在朝堂之上争执还不够,如今还想让他在冬猎首日便与对方来个开门红,似乎才更不妥。

    裴嗣衣自认,这也是为了琳琅瑜邪今后的行动考虑。

    “容本相提醒贺大人,外头似乎越来越闹腾了。”

    再不派个人出去,恐怕就要把人引进来了。届时,王上不在此处的事就会败露,再来,麻烦就接踵而至了。

    “下官这就去。”这句话,可是说得字字咬牙切齿的。

    事有分轻重缓急,奈何他又低人一等啊!

    贺显刚走,白辞埋在书前的头就抬了起来。琳琅去找聂远之的事只有他们三人知道,也是与他们三人提前商量好的。此次冬猎不比以往,他们几个心里都有一本帐。

    “这么让他一个人应付好吗?”

    “贺家的大家长也在外头,济鲁特还待卖几分薄面。”裴嗣衣不是没考量就让贺显出去应对的,他们三人中唯有贺显生在大族之中,在北国地位不俗。而白辞与他,一个原是山中出世的无名之卒,另一个更是来历不明。

    裴家的势力可不在北国。

    “还有什么事是你算计不得的。”想来,他的担心也都成了多余。与裴嗣衣相比,自己的设想远及不上他周到。故而凡有他在的地方,白辞的断然不会插嘴的。

    “就怕有。”

    冬猎之中,不要出了岔子才好。济鲁特老奸巨猾,自己也曾上过他的道。这回,他们必须万无一失,决不能有半点疏漏。

    “就怕有什么?”

    此一时,营帐后方的一道羊皮门卷被人掀起。白辞与裴嗣衣抬顺势一看,眼睛倏地一亮。

    他们的王回来得正好!

    21、陷阱(一)

    琳琅瑜邪回营,那冬猎就可以顺利开始。裴嗣衣此刻心里的石头才算放下,说不担心是假。

    “琳琅你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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