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牌商生涯中,这种情况至少有四五次,现在由我回忆出来,我觉得除了当事人之外,仍然也会有很多人不相信。这不奇怪,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不能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而是不能用现在人们所掌握的科学方法来解释,也许几十年后,这些都不再稀奇了呢?
    郑老头醒了,两天后他已经能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走,思维也比较清晰。大家问他记不记得发生过什么,郑老头拼命回忆,只能记起似乎做了个怪梦,梦到他哥哥还活着,被那个从云南买回来的老婆暴打,在地上直打滚,最后被活活打死,而他吓得不敢出声。他嫂子打死丈夫之后,就转身慢慢走开,然后自己就醒过来了。
    “真是太邪门啦!”有村民议论着。
    蒋先生问我:“田老板,那块邪牌在什么地方?”我说就放在夏姓女子的棺材中,蒋先生哦了声,似乎还有些舍不得。
    高雄问:“你还有什么打算?想把那块邪牌拿出来继续给表弟用?”蒋先生连忙笑着摆手。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就准备离开村子。蒋先生却找到郑家,告诉他们要不是我们来做这趟法事,那姓夏的女子的阴灵早晚会缠着你们郑家,让你们全家都不得安宁,但这钱却是要我出,这太不公平,哪有在坟地附近睡个觉也能被鬼缠的?你们得出点儿钱。
    郑家当然不同意,蒋先生不依不饶,指责郑家人没良心,以前打死老婆就是犯法,现在凶手虽然已经死掉,但真相还没大白,他要去县里告发,得还那名云南女子一个公道,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郑家人虽然知道蒋先生就是在耍赖,但那天晚上的事都看到了,也确实是当年老郑的过错,于是郑老头发话,跟儿子各出五千,给蒋先生补偿一万块钱,多了没有,爱要不要。
    蒋先生拿着这一万块钱,才算心理平衡了些。我是既佩服又鄙视,蒋先生明明是自己惹下的祸,却厚着脸皮往别人身上赖,也真够可以的。但不管怎么说,他成功地赖下一万块钱,也算胜利吧。
    开车回到景德镇,我们四人进了屋,蒋先生坐在沙发上,唉声叹气地说:“做事真不容易,修个法还有这么多波折!”
    “蒋先生,”高雄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肩膀,“以后有什么打算?还继续修法吗?”蒋先生想了想,伸出手指头慢慢地数。高雄疑惑地问他在数什么,蒋先生说,在泰国拜阿赞为师交了十万,后来学法本又花了五万,现在驱邪花掉四万,将近二十万。当年他在吞武里出劳务,两年的工资刚好这个数,现在等于全都扔进去了,都花在修法上。要是现在半途而废,那这钱不就等于回不来了吗,所以必须要继续修,至少得把这个钱给赚回来才行。
    听到他还要继续修法,我连忙问:“可你都修成这样了,怎么还敢修呢?就不怕再招来什么孤魂野鬼,附在家里赶不走,到时候怎么解决,再花钱请阿赞来?那不是又得扔钱?”
    蒋先生摇摇头:“我运气没那么差吧,人有三起三落,我倒霉这么长时间了,轮也应该轮到我走运。之前那份黑法本我不会再碰,但手里不是还有好几份普通的法本吗,到时候让高老板再帮我找几份,就不信修不成!”
    高雄笑着:“没问题,只要你有要求我就能满足,在泰国佛牌界混了近十年,找几份法本还不在话下。”蒋先生连连点头,高雄催他先把尾款给结清,他在泰国还有业务,不想多耽误。蒋先生刚要动身,听到有人咣咣砸门,听声音就不是很友善。
    “什么人啊这是?”蒋先生嘟哝着,我离房门比较近,就过去打开,外面站着四个人,有男有女,其中就有蒋先生的表弟,也是满脸怒容。一看到我,他表弟立刻指着我,说就是他。我心想什么啊就是我,另外三位进来就揪我衣领,我连忙问这是要干什么。
    表弟说:“你说干什么,把我害成这样,你还好意思问我吗?”高雄过来把他们全都推开,让他们把话讲清楚。蒋先生的表弟很气愤,说你跟我表哥把我给害得这么惨,家都砸烂了,这事根本没完。
    高雄失笑:“真是狗咬吕洞宾!我们大老远从泰国来,帮你表哥擦屁股,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们来?”另外三人分别是表弟的父母,也就是蒋先生的舅舅和舅妈,还有他表弟的妻子。我详细给他们讲了事情经过,蒋先生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也不说话。这下他们明白了,蒋先生的表弟媳妇非常生气,说家里砸坏那么多家电家具不说,还有精神损失费,这些你都得赔。
    蒋先生的舅舅说:“我说外甥啊,你闲着没事去修什么泰国法术?中国装不下你啦?看你搞的,现在老婆也跑了,还害你表弟,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蒋先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你们家里的损失我出钱赔,但现在我手里也没什么钱,施法的尾款还得付,我只能慢慢还清。实在不行,我就把那几本邮票卖钱还你们,都是亲戚,我还能赖账跑掉吗。
    听了这番话,蒋先生的舅舅夫妻和表弟夫妻反而不好意思,他表弟媳妇说:“哥哥,我们不是非来催账的,只是希望劝劝你,以后别修什么法术了,嫂子昨晚还给我打电话,边说边哭,说你中邪了,天天修法,这日子已经过不下去。你再不改,就不怕她离开这个家吗?”
    “有什么了不起?”蒋先生哼了声,“反正我女儿都快念大学了,怕她跟我离婚?”
    蒋先生的舅舅很生气:“这是什么态度?为了修法术,你连家都不要了?”蒋先生不再出声。他表弟对我使了个眼色,跟我来到卧室,关上门,问这种情况到底是不是中邪,要不要给他也施个什么驱邪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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