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戟的八字带回去细算,算出了什么结果不知道,只知从那日起钦天监正使突然病了,连床都起不来大,但喝了太医的药后又强撑着去了乾清宫一趟,苦求一定要见皇上一面,皇帝应允了,屏退众人跟钦天监正使两人密谈了快一个时辰,之后皇帝赏赐正使不少珍宝,并下了封口令,让正使安心养病,其余什么也不许与别人说。

    为什么赏赐了正使还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呢,越是如此别人越是好奇,君臣二人那一个时辰里到底说了什么?

    皇帝那里自然没人敢问,正使那边旁敲侧击的询问的人一直不少,奈何正使的嘴严实的很,一个字也不透露,任凭别人怎么问他只说皇上吩咐了,此事干系甚大,不得透露。

    大家的胃口都被吊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今年是个灾年?还是扫把星要降世了?

    就在大家都要死心的时候正使突然开了口。

    那日正使在外饮酒,醉后跟同去的几个小官笑道:“咱们赶上好时候了,有了新帝,用不了几年这天下就能变个样,再等上几年,肯定能开出一片盛世来。”

    一人也半醉了,笑道:“皇上圣明,这谁不知道呢,用你说。”

    正使大着舌头摇摇头:“我说的不是奉承话,你看着吧,我说的是真的,你信不信,不消十年,大褚国力定然与当年华清盛世时不相上下。”

    那人打了就酒嗝嘲道:“你又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正使笑笑,故意压低声音道:“那日我去乾清宫,正撞上皇上吩咐王总管给卫国公买替身,皇上说卫国公三灾九难的,总有血光之灾,要在东华寺给卫国公买上个替身,我正在一旁,皇上就将卫国公的生辰八字给我了,让我给算算,是不是命里有什么灾,要早早的化解了才好……”

    一小官一听是之前的那事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问道:“然后呢?你算出来什么了?”

    正使轻声道:“不算还好,这一算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去,唉……人言天机不可泄露,果然如此,我算出卫国公的八字后,当即病了,唉……”

    几人闻言眼睛都瞪大了,扒着正使的手臂催促道:“如何?卫国公的命数是如何?”

    正使打了个哈欠,眼皮就要合上了,摇摇头低声道:“皇上不让说……不让说,我只告诉你,有卫国公在,这天下总会越来越好,他啊……就是天生来辅助咱们皇上的,有他在,什么都,都错不了的……”

    正使似是醉极,顺着桌子滑了下去,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剩下几人将正使扶了起来摇晃了半天也没能将人唤醒,一个小官低声道:“前段日子的事……竟是与卫国公有关,难怪皇上下了封口令,谁也不让说……”

    一人若有所思,半晌道:“原来如此……说起这个来我想起了一件旧事,你们还记得那年么?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曾代先帝出城行亲耕礼,路上遇上了一伙刺客,那时我正在行宫里伺候,听闻卫国公,就是当时的卫侍卫曾替皇上挡过一刀,就挨在胳膊上!我记得真真的呢,要不是卫侍卫,皇上还不……呸呸,我失言了……”

    旁边的人被激起了兴致,连忙道:“要这么说我也想起一事来!我听闻皇上西征西夷的时候,西夷公主携刺客闯到军营里去了,卫国公假称自己是太子,替皇上被西夷公主给挟持了!幸得卫大人身手好,套出西夷公主的话后还将人拿下了,这要是挟持的是皇上……唉唉,不敢想啊……”

    众人点头,又道:“后来西夷的战事卫国公可是出了大力的,多亏了卫国公,啧啧……”

    “这卫国公难不成是老天派来辅佐咱们皇上不成?”

    一人声音低下来:“要不皇上不让正使大人说出来呢,这是怕别人知道了抢了卫国公去?我就说……皇上这几年也太顺了些,你们想想,当年凌皇后刚薨了时是什么情形?后来竟顺风顺水的封了王,立了储,现在已经是皇帝了,当年那么得宠的丽贵妃和二皇子呢?如今陵上的草都长出来了,唉……”

    其中一人喝的最少,见众人越说越没个顾忌连忙打断道:“诸位!诸位……不管如何,总归与我们无关,大褚越来越昌盛自然是好的,如今咱们只喝酒,莫谈国事……”

    众人回过味儿来不再多言,依旧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被扶到一旁榻上躺着的钦天监正使长叹了一口气,皇上交代他的他已经尽力了,且看后面如何吧。

    关于卫戟的传闻就这么流了出来,因为都忌惮着褚绍陵,人人都是暗地里偷偷的议论,各个讳莫如深的,是以此话传到卫戟耳朵里时已然到了夏天了。

    三伏天里,乾清宫里足摆了八盆冰,褚绍陵倚在贵妃椅上看奏折,卫戟给褚绍陵倒了一杯梅子汤送了过来,褚绍陵也不接过,目光一直停在折子上,微微侧过头来,卫戟无奈,只得送到褚绍陵嘴边来,褚绍陵就着卫戟的手喝了两口,点头道:“这梅子汤不错,回来给慈安殿也送去些,太皇太后这些日子身子越发不痛快了,用些消食的东西更好些。”

    在外间伺候的王慕寒听见了连忙吩咐了下去,褚绍陵拿过朱笔来,在折子上批了几个字丢在了一边。

    卫戟垂眸扫了那折子一眼,低声道:“云年那边有消息了?”

    “嗯。”褚绍陵点点头,眉梢眼角带了些满意的神色,“西夷人耕种起来倒是卖力气,这才半年,竟让他们开出了这许多荒地来,之前的良田也全种上了,如今收的粮食拿出三分来就能供应整个西夷族过年了,我已经交代下去,剩下的全经漕运运上来……”

    褚绍陵轻笑:“照这样下去……明年就可以给云南那边再涨一些赋税了。”

    “皇上三思。”卫戟微微蹙眉,“这半年多西夷人并没有一丝不是,还为我大褚开出了这么多荒地,皇上不做嘉奖就是了,如何还能再涨赋税呢?如今一未修皇陵二无征战,皇上如何能开无故加赋的先例?”

    褚绍陵淡淡一笑:“卫国公,西夷人世代为我大褚之奴,命都是我的,我多收上几石粮食又如何了?”

    卫戟如今应付褚绍陵早就有了自己的一套路数,放柔声音道:“但皇上心怀四海,慈悲万民,定然不会让子民受苦的。”

    子民?褚绍陵可从未将西夷人当做子民,不管褚绍陵在外面说的如何好听,在他心里一直还防备着这些辽凉亡国之人,不然云南那边的驻军也不会一直没召回来。

    褚绍陵抬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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