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地捶了两下拳头,只道这肚子疼得跟被人捅了十来刀似的,无法忍受。

    孩子,他和叶怀青的孩子……

    可是叶怀青一声不吭走了,不要这个孩子!

    当初是他要留下的,现在他不要了,他还留着作甚!!

    “王爷,您的肚子……血,好多血……”杨栀一下马几乎是朝燕扬冽扑过去的,看到燕扬冽身上都是血,脸色也没比当事人好到哪里去。

    燕扬冽此时已无法动弹,只能强忍着疼痛喊道:“快,快把他拿出来,我受不了啊……”

    拿、拿出来?

    杨栀傻了。

    这要怎么拿出来,不应该生出来么王爷?

    耳边听着燕扬冽的痛呼惨叫,杨栀没有接生过的经验,完全束手无策,直到燕扬冽居然不要命地拿拳头去砸肚子,顿时整个人吓了一身冷汗,忙阻止。

    不管了,救命要紧!

    杨栀四处转了一圈,还好是在荒郊野外,周边没有人,於是咬死牙关就脱下燕扬冽的裤子,还羞赧道:“王爷,对不住了,您忍忍!”

    “你,你干什么!”燕扬冽喘道。

    “王爷,你用力看看……”杨栀打开燕扬冽的双腿时,发现小孩儿的头都出来了,顿时道:“王爷,小世子的头出来了,您再用力,快,王爷!”

    燕扬冽疼得脑子嗡嗡作响,哪里听得进杨栀的话,就顾着痛呼,拽着草皮挣扎不已,有一气没一气地喘着,差点背过气去。

    杨栀就见那婴儿的头顶卡在里头转来转去怎么也不肯出来似的,担心捉急地又看了看燕扬冽疼得一脸死去活来要晕过去的样子,手足无措间除了喊王爷你别晕再用力之类的话,脑子都快慌乱一锅汤了。

    “王爷,属下求您再用点力,小世子就快出来了,王爷……”

    燕扬冽用力一捶着草地,叫出了声,同时,只见杨栀欣喜地忙扶过探出上半身的婴儿往外小心翼翼地那么一拽,小世子就出来。

    顿时一阵洪亮的哭声贯穿在冷嗖嗖的风中,阵阵凄凉。

    杨栀掏出匕首,手起刀落,割断了那血淋淋的脐带,而燕扬冽在孩子一落地,就昏过去了……

    “王爷,王爷……”杨栀将孩子用衣服裹起来,忙抱到燕扬冽面前,结果看到燕扬冽面无血色地闭着眼,手里的孩子差点丢了出去。

    燕扬冽再次醒来,身边安安稳稳躺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婴儿,眉目间和燕扬冽相似得很,倒也有几分叶怀青的柔情。

    “王爷,您终于醒了!”杨栀当场心酸地抹起眼泪。

    然而燕扬冽看着身边的婴儿,却冷冷道:“这个东西,给本王拿走,本王不想看见他!”

    “可是王爷……”

    “扔出去!”燕扬冽抵吼一声,就大手抓过哭泣的婴儿往床下扔。

    杨栀吓得一喊:“不,王爷不可以!!!”

    两年后,有幸归程。

    这一年冬天,似乎来得特别迟。

    王府门前外,堆了厚厚一层雪,有个小孩儿一个人坐在雪堆上,穿着棉布开裆裤,脖子上挂着一枚龙纹玉,也不觉得冷。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一顿一顿地走到小孩儿的面前,缓缓蹲下,他轻轻一笑,小孩儿也冲他露齿一笑,玩儿得特别开心。

    “你不冷吗?儿子。”男人笑着问。

    小孩儿歪了歪头圆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着,软糯地问:“你是谁啊?”

    男人把小孩儿抱进怀里,终忍不住红了眼角,却怎么也无法回答。

    小孩儿又问了一遍。

    他轻刮着小孩儿的鼻尖,笑而不语。

    “你不要哭,扶青难过。”

    扶青,燕扶青,好名字。

    男人笑了笑:“嗯,不哭,扶青真乖。”

    这时,一个少妇从王府内出来,一看到男人,顿时落下了泪:“主子……”

    男人微微一笑,把孩子抱给少妇:“下雪呢,多看紧孩子,可别丢了。”

    顺手取走了小孩儿身上的龙纹玉。

    “主子,主子你这是……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男人没有回答,另答道:“回去吧,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好吗红云?”

    红云抓住转身的男人:“主子,你要去哪儿?你不去看看王爷吗?王爷一直念着你……”

    “不了。”男人犹豫地摇摇头,再强调一遍:“别告诉燕扬冽,我回来过。即便要说,一个月后再说吧。”

    说罢,男人就离开了。

    能看到燕扶青,他很满足了。

    那个人,相见不如不见,不见……

    一年前,寒来暑往,秋落冬来。

    西王府,袭卷落叶,漫天飞舞。

    有一男人一夜之间满头银发,正与西陵王对弈。

    男人还是输了,他说:“没想到,王爷棋艺大增之快,还给发扬光大了。”

    “本王,事事不在下风,到底输在哪里?”

    男人淡淡道:“王爷乃真君子,但也小人,不是?”

    哼。五年前,西陵王囚禁了叶怀青两年,百般折磨,只因缺爱。

    西陵王拂过男人的银发,摇头道:“你果然不是那个人。”

    “那是自然。”男人伸出手:“王爷,收手吧,就当或许继我走后,给我留个念想,可好?”

    “也罢。”

    江国府。

    “好久不见。”叶怀青摘下帽子,满头银发倾斜而下。

    江淮雪一愣:“怀青?”

    “怎么,不认识了?”

    “你的头发?”

    叶怀青叹道:“我的头发不重要,有样东西给你我就走。”

    递到江淮雪手上的,是从西境带回来的兵符。

    “你这两年,难道去了西境?”

    “嗯。兵符归还,此后,西陵王不会再造反。”叶怀青淡淡一笑:“今年的雪景似乎很美,我想去金陵看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得见……”

    一月后,燕扬冽找上江淮雪:“他人呢?”

    江淮雪道:“他已时日不多,去了金陵,他说想看看那里的雪景。”

    於是,策马扬鞭,燕扬冽赶到金陵。

    当他赶到时,正是大雪纷飞,一湖畔,有人蓑笠独钓,是一年迈的老翁。

    燕扬冽在雪地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叶怀青,於是上前问老翁。

    老翁看着男人笑了笑后,缓缓闭上眼,手中的鱼竿这才掉落,一头栽进男人的怀中,随着蓑笠失落,满头银发丝丝垂下,露出一张极为苍老而熟悉的面目,在大雪中飘零。

    燕扬冽撑开老翁,只见老翁的腰间挂着一枚龙纹玉,霎时骤缩瞳孔,眼角沾着的雪点随泪液滑然掉落,近乎发颤的双唇无法吱声,下一刻,死死抱过老翁埋面才开始逐渐哽咽。

    “怀青,怀青……!”

    王爷,对不住了。

    ☆、大结局

    “叶队,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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