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周公子从车上下来,忽撇眼望见了那站在少年背后的白狐少女,观其玉容不禁眼前一亮!

    但见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冰肌藏玉骨,衫领露酥胸。翠袖轻摇笼玉笋,湘裙斜依显金莲。虽尽意藏娇,却似那含苞花蕊。虽退而不语,难掩其艳雅身姿。

    周公子心中惊道:“这世间竟还有如此极品,真个羡煞我也!今生若得此女子眷顾,虽死足矣!”立即抛却手中两位女侍,一跃飘至杨瑞一行人跟前,单只向着白狐少女施礼笑道:“这位姑娘如此沉鱼落雁之容,倾城倾国之姿,跟在这穷酸少年身后实在委屈了。若是想进浴天阁沐浴,我周桥愿在旁作陪。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白狐少女虽无意与人争斗,却也听不得别人说少年的坏话,忍不住就想上前jiāo xùn 他一番,却被人扯住衣袖。转头一看,只见少年缓步上前笑道:“周公子好风流,却要小心痨病伤身,萎靡不举之验。”

    周桥道:“是你不知,我那行的是九一之数,缩龟之法。这些娇娘都是我二八之鼎。我是越行神气越盛,她们也得欢愉,正是巴不得我每日行功呢!”

    少年闻言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原来这是个修炼采阴补阳的旁门左道,此类功夫进境虽快,却难以突破瓶颈,一般说来修炼到地仙境界已是极致。早就听说灵山周家靠的是贩卖壮阳行气之药发家,现在看来真个不假。像这等人真懒得跟他费口舌。况且大赛在即不好惹事,若是在会场上遇到再算不迟。”想到这里,少年也不再fèi huà ,转过身摆摆手道:“那浴天阁我们没兴趣,你自己进去吧。”又对小玄女和白狐少女说道:“我们走,到别家洗去!”

    白狐少女见那少年语气中似有不快之意,知道他是在为那周公子对自己的轻薄之言感到生气。心里一gāo xìng,也懒得与那周公子计较,轻转莲步,美滋滋地跟在少年身后。小玄女见状也只得跟随。临行前仍不忘举起小拳头对那群护院说道:“今天算你们好运。免了一顿打!”

    可是少年的这一举动在那群护院眼里却是个胆怯的biǎo xiàn ,也是为了讨好周家,那守门的武者竟站出来叫道:“哪有这么好走?谁敢在浴天阁闹事都得留下点什么才行!”说着一扬手,那十数名护院一齐上前堵住了少年一行的退路。与周家的队伍一起形成了合围之势。

    “你们想要怎样?”望着那群咄咄逼人的浴天阁护院。少年那双幽黑的眸子里终于是渐渐冷了下来。

    噌!

    这边银铠尸王挡在小玄女身前抽出了大剑。那面甲之下呼出yī zhèn 阴寒之气,令得路人禁不住yī zhèn 寒颤,忙让开一圈空地。那边护院众人不依不饶。仗着周家后盾霍刀磨剑欲显威风。眼看着一场冲突在所难免。

    “公主驾到——!”

    突然,众人听到yī zhèn 呼喝,只见那当街处又行来一个车队。凤辇龙辙,香车玉宇。护驾军百骑,扶舆将两行。宫女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迎风展。又见那曲柄伞,彩凤扇,原是五岳国公主的座驾到了!

    “不得动手!”

    公主的车队刚过街口,早已有两骑飞奔过来,大喊一声,挡在了杨瑞一行与那些护院之间。

    杨瑞仔细一看,原来是仇四海和雷八爷。记得当初在北海城的时候这两人就做了翎衣公主的贴身护卫,这会果然在那队伍之中。见到来者,少年收起了眸中的冷厉,微微一笑又放松了下来,心中暗道:“看来今天这架是打不成了。”仇四海在马上拱手道:“相迎来迟,杨xiōng dì 别来无恙?”杨瑞笑道:“还好。还好。今天得劳烦你们替我解解围。”仇四海道:“那自不用说!”

    雷八爷在旁也是笑着与杨瑞等人拱手见过,寒暄了几句。转过身,脸色一变,对那群护院喝道:“此少年乃是公主家的贵客,有哪个敢无礼?!”

    那守门的武者一看来人的装束,认得是公主的贴身护卫,战兢兢领众护卫跪下辩解道:“不敢,不敢。小的委实不知这位小爷是公主的朋友!我们也是职责所在。误会,一场误会。”小玄女正在气头上,忍不住上前叫道:“什么误会?我们只是想进去沐浴而已,你们就拦着门不让进,末了还不让人离开。哼!我看你们jiù shì 皮痒了,讨打!”

    那雷八爷在妘王城时曾亲眼见识过这小瓷娃和那银铠尸王的威力,生怕她在此发飙,心中暗道:“这一群糟糠的夯货,不知那银铠尸王的厉害。若是真动起手来哪个有活命的份?只怕是这整片街区也要一起被毁,不知会有多少平民bǎi xìng 平白遭祸。”忙上前道:“玄女大人请先稍安勿躁,待会等公主到了自会有所定夺。”

    小玄女这是第一次被人唤做大人,心里正美着,却被那少年敲了一nǎo dài 拉到了身后。少年道:“在城里不许耍横,先让那大家伙把剑收了!”小玄女轻哼了一声,拍拍那银铠尸王。尸王会意似的收起了大剑,又站在了小玄女的身后。雷八爷将此看在眼里却才松了一口气,心道:“若是还有谁能治得住这位小姑奶奶,就唯有杨xiōng dì 了。”

    隆——!

    这时五岳国公主的凤辇停在了周家车舆的对头,旁有栖止与萧龙各领队伍隔开观众,上前跟少年拱手jiàn miàn 后,闪立于凤辇两侧护卫。

    只见公主翎衣,卷珠帘,下车辇,闪凤目,簇蛾眉,不理周桥等人,一路仔细观看少年,心中暗道:“还是聚气境?这杨瑞可真让人琢磨不透,不知他的真正实力到底如何?若非我与栖止在那人面树下。亲眼见他继承了木谷老人的意志又吞了那人面果,还真是被他的外表给骗了。也无怪那些护院敢在其面前嚣张。算了,他既不愿显露自有他的道理。我也不用多问。”上前施礼笑道:“杨瑞,你到国都我本应以国礼相待,怎不来王宫看我?”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旁众一片哗然!能以国礼相待,可不是贵客那么简单。要知道,就连周武两家到了京城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只不知这穿着普通,实力平平的少年到底是何来头。而那些护院闻言直出了一身冷汗,心道是千不该万不该,竟触霉头惹了这等人物。今日怕是免了死罪也得受那活罪之苦。

    少年摊摊手。一脸闲逸笑道:“公主你这话可折煞我了。我只是回来替家里参加争霸赛的,哪敢到王宫去叨扰。”公主凑上前小声说道:“看你说的,不提你救了我的性命,就说你继承了师父的意志。那国师之位也得给你空着!”少年闻言知道公主话中有话。似有拉拢之意。摇头说道:“人面树下我已从木谷老人那里得到了应得的报酬,你们并不欠我什么。另外,在家族争霸赛后我还有事情要办。不可久留。在此先谢过公主的抬爱。”

    翎衣见少年不肯留在王室却也不深究,干咳一声,回身指着那一众护院问道:“这些人交给你处置如何?”少年笑道:“这里是五岳国,还是由公主定夺好了。”

    翎衣闻言一笑,也不推托,对身边护卫说道:“将他们给我绑了!各打五十军杖,享牢狱三天!”

    此时,那周公子在旁看得真切,心中暗道:“怪不得这小子没甚本事却如此嚣张,原来是杨家之人,倒也算是有些背景。只不过,杨家什么时候压在我周家头上了?莫不是那翎衣丫头借题发挥,要掉我周家的面子!哼!我周桥却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提起嗓门叫道:“谁也不许绑!”仇四海喝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之人莫非王臣,这如何就绑不得了?”周公子道:“哟!公主手下好大威风!俗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说绑就绑,不知这王室眼里是否还有我们周家的存在!?”

    公主闻言,转莲步从容应道:“周公子此话甚为不妥。这浴天阁在国都鼎鼎有名,何时变作了周家的bsp;yè ,我却不知?”蹙蛾眉,忽语音变厉道:“我不绑你周家护卫,你倒跟我计较起来了?”

    周桥闻言一时语塞,却又不想就此罢休,眼珠子一转又道:“这浴天阁确实不在我周家名下,却是京少的生意。难不成王室为了一个小小的杨家,要同时与周家和京族翻脸不成?”

    这时那周边观众里有外来的,见一个家族的公子竟敢在王室面前大呼小叫,不解地问道:“那周家是什么来头,怎敢在王室队伍前发叼?”有人小声地议论道:“要说这周家公子敢在五岳国公主面前这样说话并非没有根由。五岳国表面太平,却早已不是王室独霸天下!”

    旁人又道:“可不是么。这本jiù shì 一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周武两家各凭本事雄踞一方,而王室自开国之祖吕巍之后,不知为何却一直在走下坡路,在那重新划分势力的家族争霸赛中已有七届无人上榜。这国都若非有王室的姻亲京族撑着,也许早被瓜分了。所以往日里,王室若是遇到周武两家之人都是客客气气,能避则避,不似今天这样剑拔弩张。”那外人道:“原来如此。若是这般,那周公子言语中将京族拉进来却也狠毒。不知公主会如何应对?”

    只见那公主翎衣听到周桥之言果然不悦,闪凤目厉声说道:“京族与我王室世代姻亲,自古和睦。以你方才之言,我就可定你个挑拨离间,辱国之罪!”周桥发狠道:“怕你怎的!五岳国最强之人虽还是你曾祖父吕霖,但是他百年前闭关到现在都没再出现过。你那老师木谷老人自从西域一事后亦无踪影。这回的家族争霸赛王室若再无人上榜,我看就连王位都快坐不稳了吧!”

    唰!

    正当那周公子说得正爽之时,忽觉眼前人影交错。噹噹两声剑响,只见那佣兵头子仗剑护在一旁。

    而那公主的贴身护卫栖止,却不知什么时候已收剑立在他们身前,gù yì 大声说道:“别忘了还有国都的十万禁军亲卫。在这里乱说话可是要砍头的!”

    在国都有谁不知那十万禁军的厉害?训练有素阵法娴熟,那军中将士虽单独无法与高手匹敌,相互成阵之后却可令任何高手感到头痛。并且只效忠听命于王室,不得不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此话一出,不但周家那边,就连旁边围观的众人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这时忽听得那屋檐之上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哎!今天我浴天阁真是贵客盈门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周桥口中浴天阁的主人京少!毕竟不知怎样才能了却这场冲突,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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