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旭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吃喝之后坐车去科学院。

    “侯爷,您昨夜没休息好?怎么看起来面色有些发青!”已经上了一个时辰早班的张苍看着带着俩黑眼圈的陈旭进来,忍不住站起来关心一下。

    “不会吧,我感觉身体很好啊!”陈旭忍不住摸了一下脸,并没有感觉到不同,于是嘿嘿干笑几声说:“新婚不久,昨夜的确睡的有点儿晚!”

    “哦,哈哈哈,看来是苍多心了!”张苍瞬间明白过来畅快的笑了几声说:“侯爷来看看我编著的这本九章算术,完本许久我又仔细校对了数遍,希望侯爷还能够帮忙勘验一二!”

    陈旭看着张苍桌子上堆积的厚厚几摞写满字和画满图形的麻浆纸,随手翻开几页,只见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公式,瞬间感觉自己头大如斗,略微有些眩晕,但还是强打精神大致翻看了一下说:“很好很好,例题翔实图文并茂,这本书一旦刊印出来,必然对许多测量计算的工作有很好的指导作用,眼下我正在筹备新的印书馆,打算采用铜模活字印刷术,你这本书就作为第一本书校印,到时候就作为工学院的教学用书……”

    “真的?太好了,多谢侯爷!”张苍激动的给陈旭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何必谢我,你这本书当可称之为划时代的巨著,此书一出,你张苍之名必然可以传承万世,我给你写个提拔也还能跟着沾光!”

    张苍兴奋的又翻开一摞书稿说:“侯爷,我还专门根据您以前提到的几何公式写了一些方圆切割和角度的计算问题,而且还有一些关于抛物线的问题想请教……”

    “此事不急,等我有空再与你讨论!”陈旭摆摆手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数学问题最为复杂,陈旭本来数学也很一般,简单的几何和方程问题还能解决,复杂深奥的早在学校就还给老师了,而张苍本来数学就不算差,而且悟性奇高,很多数学问题陈旭稍微提点一下就能举一反三的找到规律和解决办法,堪称一个数学奇才,而陈旭和他深入细致的讨论过几次之后,陈旭发现自己的数学技能点已经耗光了,因此他现在不怎么感兴趣和张苍聊天了,因为陈旭每次说出的一些数学理论会让张苍感到新奇,然后会寻根问底,非常的虐心。

    接下来整整一天,陈旭几乎都废寝忘食的泡在火药研究室,不断的反复研究和制作礼花弹。

    忙到晚上回家,吃过晚饭等到困倦准备入睡之时,水轻柔又端进来一大碗药香扑鼻的牛骨汤,陈旭喝完之后感觉身体中的小马达又转动起来,于是搂着老婆进房间继续愉快的嗨皮,没羞没臊的折腾了大半夜才睡。

    两天之后的正午,阳光浓烈,陈旭吩咐准备马车,将一个带着三脚架的铁筒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上去,然后坐车出城,随行只带了虞无涯和五个护卫。

    出城往北一路颠簸走了十多里,已经完全看不见咸阳城了,陈旭这才让人找了块附近没有农户的荒地,让几个侍卫把铁筒搬下来在地上架好,用石头把三脚架都牢牢压住。

    “侯爷,都弄好了!”侍卫头领抹着额头滚滚而落的汗珠说。

    陈旭上前检查了一下炮筒,用手摇晃了几下发现安放的挺稳,于是吩咐从车上把火药、引线和制作好的烟花弹都拿下来。

    这根铁筒直径约有十公分,管壁厚度达到了两厘米,底座侧面有一个小孔,是用来插引线的,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土制的迫击炮,不过炮管调整之后是垂直向上。

    先把一根引线从底座的小孔之中插进炮管之中,然后倒进去足足有一斤黑火药,用木杵舂紧实,接着又把一个卷的很紧的纸筒塞进去,同样用木杵顶下去和火药彻底接触,弄完之后陈旭抬头看了一眼正挂在天顶的太阳之后吩咐所有人都退后二十丈。

    “恩公,这点儿火药难道还能把这根铁管炸碎不成?”等所有人都退开之后,虞无涯抱着铁剑略有些不屑的说。

    “你觉得手铳的威力如何?”陈旭没有直接回答。

    “威力很强,一丈之内我无法摆脱,就算是盖聂可能也会受伤!”虞无涯神情很严肃的说。

    “手铳每次只装入了半两左右的火药,而这里面足足装入了一斤,何况这颗礼花弹里面还装入了半斤火药,你说威力大不大?”陈旭说话的时候拿出来一个木头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一根小木棍。

    虞无涯此事看炮筒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看陈旭拿出来火柴,知道马上要点火了,于是说了一句恩公小心,然后兔子一样就窜出去十多米远躲到一颗大树后面。

    帮助陈旭打架没问题,但自从见识了火铳的威力之后,虞无涯感觉自己这个凡人小身板和火药这种由仙术蜕变而来的伪仙术还是不在同一个等级,因此对火药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恐惧感。

    陈旭脸皮有些发黑的蹲下来,借助野草挡住风,然后扑扑啦啦在盒子上刮断了好几根大秦牌火柴才好不容易才将火柴划燃,点燃引线之后也是转身抱头鼠窜。

    一斤真正的黑火药爆炸产生的冲击力足可以扫平周围好几米的范围,如果真的将炮管也炸破连带里面的烟花弹也跟着爆炸,铁屑四溅中十米之内估计鸡犬不留。

    “恩公这边~”

    看着陈旭连蹦带跳的逃过来,虞无涯很义气的躲在树后面对着陈旭招手,陈旭直接就忽略了,跳进了一个自己早就看好的土坑里面。

    浓烈的阳光下,足足等了近两分钟,突然轰的一声巨响,摆放在草丛之中的炮管猛然一抖,随着一股浓烈的火光和青烟腾空而起,炮管之中一道黑光咻的一声瞬间就窜上了天空,然后砰的一声炸开,释放出一股浓烟之后很快就被风吹散。

    陈旭满脸喜色的从土坑里面爬出来,拍掉身上的泥土走到炮管前面检查了一下,发现炮管略有些移位之外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方才礼花弹大约飞了多高?”陈旭用手遮着额头仰头看了一下澄净碧蓝的天空问。

    “大致在五十丈左右!”虞无涯仰望天空半晌之后说。

    “还行,再试一次就回去!”陈旭让两个护卫把炮管倒过来磕干净里面的火药残渣,固定好之后再次插入引线装填火药,放入礼花弹,让人都散开之后再次点燃。

    两分钟后,礼花弹再次在成功空中炸开,并没与哑火,而且高度和第一次差不多,于是陈旭吩咐收拾东西离开。

    跟着陈旭跑这么远就是来听了两声响,虞无涯自然是郁闷不已,骑着马跟在旁边说:“恩公,你不是说这礼花弹在天上炸开之后满天都是五颜六色的火光吗,我怎么除了烟什么都没看见?”

    “这烟花要在夜晚看起来才美丽,白天阳光浓烈看不见!”

    “那又何必跑这么远,直接在城外就可以放!”虞无涯更是不解。

    “我也是害怕引起咸阳城内民众的惊惶,上次试验手雷就把皇帝惊动了,何况这次我准备给所有的咸阳民众一个惊喜,自然不能让他们提前知道……”

    马车一路颠簸,两人也边走边聊,虞无涯看着陈旭的俩黑眼圈和有些青白的脸色,犹豫了几下又把话咽了回去。

    “虞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虞无涯的性格就像一根竹筒,不光肠子是直的,想法也是直的,号称直男,因此任何想法都很轻易的可以在脸上看出来。

    “恩公,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虞无涯还是没憋住话。

    “虞大哥,你我情同手足,有何话不当讲,说吧,到底是啥事儿?”

    “恩公,你和师妹最近……那个……每天夜里都睡的很晚,有些事还是要节制为好!”

    呃,陈旭瞅了虞无涯一眼,然后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和浓烈的阳光,脸皮抽抽了几下说:“你都听见了?”

    “嗯,不光是我,侯府的下人听见的不少,这种床笫之欢哪怕传到府外也并无不妥,但这连续数日恩公都这般毫无节制,时日久了恐精元亏损导致阳气不足,您有没有发现,最近几天您的脸色差多了……”

    陈旭仰天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可惜母亲每日都耗神耗时给我熬一碗牛骨汤,每次喝完我都会忍不住,而且还特别精神!”

    “恩公,那汤有问题?”虞无涯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声说。

    “什么?”陈旭身体猛然一震脸色大变,转头看着虞无涯严肃而认真的神情,使劲儿拍了几下扶手:“停车停车!”

    “聿~”马夫赶紧把马车停了下来,陈旭跳下马车走到十多米开外的一棵树下,虞无涯也下马跟了过来。

    “无涯大哥,那牛骨汤是我母亲亲自熬制的,如何会有问题?”陈旭知道虞无涯从来都不曾撒谎,他既然说有问题,那自然是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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