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清雅,深夜里寒梅吐蕊,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看她们进来忙迎了过来。

    崔李氏让院子里的丫头带她们去她们歇息的屋子,道:“厢房我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你们四人梳洗过后,也早点休息。”

    崔颜走到崔李氏身边,笑道:“母亲,我伺候您梳洗。”

    崔李氏拍了拍她的手,道:“不用了,我身边有王妈妈,还有这么多伺候的丫头。你也累了一天,快去歇息吧。”

    崔容本就体弱,熬到现在已经困得不行了,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含糊不清的和其他人道了晚安,便跟着丫头去了自己歇息的厢房。

    一进屋,被添香扶着坐在美人榻上,她立刻双眼一闭,倒在上边立刻就忍不住闭上眼。

    添香和绿瓶让屋里伺候的丫头提了热水来伺候她梳洗,天色太晚了,也不沐浴了,便绞了热帕子给她净面擦手,再拿了铜盆,给她脱了鞋让她泡脚。

    全程崔容一直闭着眼睛,懒得动,任由两个丫头“摆布”,等终于躺到床上,她舒服的吐了口气,伸手把被子抱在怀里,闭眼睡了过去。

    今夜添香守夜,便在距离崔容不远的屏风后面的美人榻上休息。只要崔容有一点点动静,她都能知道。

    睡到半夜,崔容迷迷糊糊听到外边传来动静,她翻了身子,睡在屏风后边的添香立刻就问:“姑娘,您要吃茶吗?”

    厢房里烧了火盆,倒不觉得冷,只是在这样的屋子里很容易口渴。

    崔容舔了舔唇,皱着眉道:“要吃。”

    黑暗中,便听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随后是倒水的声音。

    吃了两杯茶崔容才觉得舒服些,这时候她也有八分清醒了,外边的动静听得更清楚了。

    “外边怎么了?”

    添香将茶杯放好,道:“是国公爷、四少爷还有六少爷从前院回来了,六少爷喝醉了,正使性子了。”

    崔容立刻问:“四哥哥没事吧?他有没有喝醉?”

    添香道:“您便放心吧,有夫人看着了,不会有事的。”

    崔容想想也是,打了个呵欠,倒在床上很快又睡了过去。

    崔容已经习惯了早睡晚起的日子,因而被添香叫醒的时候,她只觉得浑身不得劲,心里莫名的憋着一口气。还好她不是爱迁怒的性子,自己闷在被窝里一会儿,心情便恢复了平静。

    不过卯时中(六点),外边天还黑着,崔容坐在床上打了个呵欠,懒懒的问:“昨夜我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绿瓶给她取了衣裳来,闻言便答道:“昨夜您歇下的时候已经亥时中(十点)了,也难怪您困成那样,可就没这么晚睡过。”

    粉色立领暗纹中衣,鹅黄色金丝镶边的对襟缂丝褙子,下边一条粉红的马面裙,早起的时候便要丫头搁在熏笼上仔细烤过,穿的时候只觉得暖烘烘的。

    绿瓶跪下来给她穿鞋,芙蓉花银线绣花鞋,晋朝并不兴女子缠足,大多数姑娘都是一双天足,不过也有一些迂腐的人家,还守着旧习。崔国公府上的姑娘都是一双天足,倒没人瞧过那传说中的三寸金莲长什么样。

    等梳洗过后,崔容终于精神了,外边也还黑着,主屋已经亮了起来,而府上的丫头婆子小厮早就已经起了,侯府隐隐已经热闹起来。

    崔月、崔眉还有崔颜她们三人都已经起了,都到了正屋,倒是崔容是最晚的一个。

    “六姑娘!”王妈妈见她便笑,忙让人捧了玫瑰卤子调的水来给她喝。

    崔垣也在屋里,神色还有些难看,眉头微皱,崔月三人不敢多说什么惹了他不喜,因而屋里气氛并不算欢快。

    崔容进来先给父母行礼请安,崔李氏看她容色不掩憔悴,道:“昨夜可是没睡好?”

    崔容摇头,道:“只是好久没睡这么晚了,有些不习惯。”

    正说着话的功夫,外边进来两个人,正是崔珏与崔瑾。崔珏一向是面无表情的,崔瑾却是苦着一张脸,不断的伸手拍着脑袋。

    “怎么,头疼了?”崔李氏没好气的说,让丫头泡了蜂蜜水来给他们喝,又骂崔瑾:“谁让你嘴馋的,分明没喝过酒,还偷偷的找酒喝,现在知道头痛了吧。”

    崔瑾无精打采的坐在凳子上,将头搁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以前他从未喝过酒,昨日看酒桌上其他人都喝得起劲,他就偷偷的倒了一杯喝,等到崔珏想起来这个弟弟的时候,他已经抱着酒壶在墙角呼呼大睡了。

    崔李氏看人都到了,叫丫头摆了早膳,等吃过早膳众人便往老祖宗的院子去。

    外边天色微明,远远的地平线上浮出一条光带,很快便将小半边天空照亮了。空气冰冰凉凉的,吸进肺腑连带最后一丝睡意也没了。

    老祖宗院子里人都快到齐了,如今只剩那对新婚夫妇还没到了,见他们过来,老太太问:“可是食过早膳了?”

    崔李氏颔首,众人坐下,崔容她们坐在最靠尾的地方,李恬坐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双眼眼皮不住的往下盖,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

    李卿小声与崔容说话,问:“昨夜你睡得可还好?”

    崔容摇摇头,道:“睡了一夜,总觉得更累了,早上差点没起得来。”

    崔颜有些好奇的问:“也不知小舅母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严氏祖父是当朝皇帝的老师,不过早已辞官,居于严家老家,李严氏便一直跟着祖父母生活,为了成亲,去年才从严家祖地回来,因而这京城里的贵女对她实在不算熟悉。

    李卿小声道:“都说是个和气的姑娘,我与她说过话,性子是极好的,和小舅舅应当合得来。”

    崔容道:“不管小舅母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小舅舅喜欢就好。”

    这世道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许多夫妻不过是相看之时瞧那么一眼,盲婚哑嫁的,对彼此性子都不甚了解,成亲之后变成怨偶的也不少。

    李萱笑得含蓄,同样小声道:“你们快别说了,长辈的事情,哪有我们说话的份?”

    上首的二夫人看她们姐妹几人交头接耳的,道:“你们几个丫头在哪嘀嘀咕咕说些什么了?”

    被长辈抓个现行,李萱脸腾地就红了,崔颜站起身来,笑道:“我们姐妹不过是好奇新舅母是个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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