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还不知崔六姑娘如何了?今日我看她吃了酒多有不舒服,身体可有大碍?”

    崔垣笑道:“没事,只是她以前未吃过酒,吃了几杯就受不住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时辰,道:“这时辰,她怕是已经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话一出口,崔垣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虽然宴安说他把崔容当成妹妹看,可是那也不是亲的啊,还是外男了,男女有别啊。

    “好啊,没见着人,我还真觉得不放心。”

    宴安似是没看见崔垣的尴尬,满口应下,笑得一双桃花眼里潋滟一片,看起来无害得很。

    崔垣:“……”刚才瞧着这小子不是很机灵的吗,怎么就不知道拒绝了?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崔垣也不是那种失言的人,站起身来道:“随我来吧,我也正想着去看看她了。”

    崔容的确是醒了,她以前还真没吃过酒,吃的那六杯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火辣辣的,咽进肚子里,只觉得肚子里像火烧一样,如今醒来,倒是不晕了,只觉得头痛。

    “嘶!”

    鼓着脸敲着脑袋,她脸颊鼓鼓的,倒是没了往日的沉稳,透出几分孩子气来。

    崔李氏走过来,伸出手笑道:“头疼啊,来,娘给你揉揉。”

    又吩咐王妈妈:“王妈妈,去拿花蜜调了水来给姑娘解解酒。”

    王妈妈诶了一声,忙下去准备。

    崔容微闭着眼,躺在崔李氏的腿上,穿着对襟的碧绿小衫儿,乌发铺了崔李氏满腿,像是一匹光滑细柔的绸锦一样。

    崔李氏手指穿过她的头发,轻轻揉着她的头皮,笑道:“我家容容的头发可真好,又细又软的。”

    崔容嘴角扬起,道:“我打小头发就好,小时候头发有些黄,娘……奶娘用黍米换了一些芝麻,用小石磨磨了让我每日吃一碗,吃了一年,我的头发就逐渐变黑了。”

    提到奶娘,崔容心情避免不了的有些低落。她们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什么好的,奶娘都会给留给她,待她是极好的。

    崔李氏神色微黯,抚了抚她的额头,道:“改日去庙里,给奶娘点一盏灯吧。”

    崔容愕然,崔李氏道:“好歹,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这是怎么也磨灭不掉的。”

    崔容蹭了蹭她,低声道:“谢谢你,娘。”

    崔李氏捏了捏她的脸,嗔道:“傻孩子,我是你娘,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王妈妈将蜜水端了上来,崔李氏接过来,道:“喝点蜜水,解解酒,不然明天头会更痛的。”

    春菱从外边走进来,福了一礼道:“夫人,六姑娘,国公爷让姑娘收拾一下,英王府晏世子过来看望姑娘了。”

    崔李氏愕然:“这个时辰?”

    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外面,忙道:“快给你们姑娘取了衣裳来,给她梳头穿衣……”

    如今这副模样,哪能见人啊,而且还是男人。崔元熹也真是的,这么晚了,怎么把晏世子往后院请了。

    崔李氏心里忍不住抱怨。

    第39章

    “崔伯母!”

    宴安走进屋来,先与崔李氏行礼,他本就生得端方俊美,一双桃花眼不笑也带了三分风流的情意,如繁花堆砌,美玉一般,就凭这样的样貌,再是凶悍的女人见了他也忍不住温柔几分。

    崔李氏忙让他坐下,笑道:“这么晚了,怎么就过来了?”

    宴安报以歉意一笑,道:“倒是小侄唐突了,这么晚了过来,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过,子衡让我好好照顾崔六姑娘,偏偏今日我却让崔六姑娘受人欺负了,我实在有负子衡所托。没见到崔六姑娘,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来,也不好与子衡交代,还不知她身体如何了?”

    宴安觉得,这人与人之间,果然是要看眼缘,这崔六姑娘,他与她不过见过几面,却觉得这姑娘实在是讨人喜欢,见她欢喜,自个儿也忍不住开心。

    再说他与崔衡情同手足,他的妹子便是自己的妹妹,旁人如何他是管不着,也不想管,不过这崔六姑娘,他却是不忍看她被人欺负的。而从公主府回来,他一颗心便是一直提着的,总觉得没亲眼看见人,这心就放不下来,也真是奇怪了。

    宴安和崔衡是至交好友,以前他更是经常留宿崔府,崔李氏也把他当做半个儿子看待,闻言心里欣慰不止,叹道:“容容有你这么一位兄长,实在是她的福分。”

    说着,吩咐身边的绿瓶:“去叫你们姑娘出来。”

    绿瓶应了,进屋去叫崔容,不一会儿便见挂在两侧的浅绿纱帘后走出一个小姑娘来。

    她穿着滚边芙蓉花白色交襟半襦,淡绿长裙,青丝半挽,斜插一支赤金绿□□眼石簪子,十分寡淡的打扮,却不减其姝色。

    脸若白玉,秀眉凤目,脸色有些发红,透着姑娘家特有的的青春活泼,却又带了一种细腻柔媚的慵懒,宛若明珠生辉,旖旎如画。

    “晏世子!”

    崔容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尴尬,矮身福了福。

    崔垣问道:“可是酒醒了,有没有觉得头痛?”

    崔容道:“有一点,刚才喝了一盏蜜水,倒是觉得舒服些了。”

    崔垣点点头,看了宴安一眼,道:“晏世子一直惦记着你的身体,你还不快向他道谢。”

    崔容从善如流,矮身神色认真道:“今日多谢晏世子为我说话,崔容会一直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的。”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宴安都是唯一一个,在她陷入尴尬难堪之时,为她解困的人。崔容心里,怎么能不感激?

    宴安被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态度弄得一惊,笑道:“崔六姑娘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再说今日本就是许褚然过分了,倒是我,应该早些站出来的,不然你也不会吃酒醉倒了,我可是受不得你的厚谢。”

    “受得的。”崔容脱口而出,她苦笑道:“当时这么多人,可是只有你一人为我说话了。而且也是我自个儿不争气,若我能出口成诗,今日又怎么会陷入那等难堪之境?”

    宴安随口道:“出口成诗……即使是那些饱读诗书之人,也不一定能成。再说作诗念书,不过是求个知事懂理罢了,做再多的诗文,也不过是繁花锦簇,没得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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