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灰衣阿修罗直直坠入缝隙,门缝轰然合拢,在悠远凄厉的长号中消失在了虚空里。

    巨兽死死盯着他消失,才把背上的楚河轻轻滑到地下,鼻端在他颈窝里嗅了嗅。

    楚河双眼紧闭,人事不省。他似乎在昏迷中都有些痛苦的样子,眉心微微皱着,气息浅淡冰凉,身体在昏暗中有种特别柔软的感觉。

    魔兽抬起爪子,在他身上极其轻微的推了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它突然想起第一次看见凤凰明王时的情景。那时凤凰的地位是如此高高在上,犹如开在云端上美丽而高贵的花,它自己则卑微、狼狈、凶性未泯,纵然再不甘心,也只能趴伏在尘埃里接受对方的怜悯和施舍。

    然而现在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数万年时光让它超脱了神与魔的极限,成为六道中极其强大而可怕的存在,令九天十地闻之色变,甚至能让至高无上的天道都一再妥协。

    它终于可以轻易碰触这朵云端上遥不可及的莲花,吞噬、折磨、采摘下来蹂躏到毁灭,都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它已经为自己争取到了为所欲为的权力。

    也许是身为魔物更难自控的原因,周晖久违的感到全身血液都在发热,快速流动冲撞着血管,让它全身上下肌肉都不由自主发紧。它呼吸不由自主变得粗重,甚至忘了眼下是多么糟糕的环境与时机,只低头用炙热的鼻端急促嗅着楚河的脖颈、肩窝和胸口,血腥味让它异常烦躁,但更多的是本能中难以抑制的渴望与兴奋。

    第24章 目光极其不甘心,仿佛盯着一块十分丰美,却不被允许下嘴的肉

    周晖低吼了一声,不断在楚河身边逡巡,用爪子拍他的脸和脖颈。

    楚河在拍打下发出十分轻微的呻吟,这声音像是一种无形的鼓励,让周晖立刻极大地振奋起来。它用巨大的毛茸茸的头用力蹭他、挤他,同时俯下身用胸前厚实的皮毛压他,发出低沉而危险的嘶吼,瞳孔在眼底奇异的竖了起来。

    “……”楚河张了张口,但没发出声音,微微显出一个有点痛苦的表情。

    这是我的东西,周晖想。久违的兽性本能在血管里燃烧起来,炙热让它无比激动,每一根细微的神经末梢都发出战栗的颤抖。

    这是我的,完完全全是我的。

    我对他拥有一切的主权,我是这片领地上唯一的支配者。

    这个认知让周晖十分的兴奋,前几年的分离和抑郁此刻都化作了更加强烈的刺激,就像整瓶酒精猛然倒进了烈火,又像是一盆凉水突然泼在滚开的油锅里,让它整个脑子都炸开了。

    它张嘴用力舔楚河的脖颈和胸膛,贪婪不知餍足,连一寸皮肤都不放过。长长的带着倒刺的舌头让楚河立刻痛苦的蜷缩起来,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下意识伸手想要推拒,但立刻被雄兽强硬的踩住,让他整个身体被迫呈现出一种打开的姿态。

    “啊……”楚河被那长长的舌头舔得生不如死,终于勉强挣扎起来:“不……不,周晖……”

    魔兽顿了一下,居高临下的望去。

    楚河微微睁开眼睛,因为剧痛而有点痉挛,刚一翻身还来不及说话,气管里就呛出血沫来。他伏在地上开始咳嗽,每一声都非常沉闷用力,鬓发贴着苍白的脸颊,衣着凌乱狼狈不堪,从周晖的角度可以看到他不断颤动的光裸的背和肩膀。

    魔兽忍无可忍,獠牙间发出粗重的喘息,粗大的尾巴极其焦躁的在地上乱拍。

    它很想扑过去狠狠的、彻底的强暴他,让他整个身体最柔软隐秘的地方被迫紧紧包含住自己,让他尖叫和喘息到喉咙喑哑,让他双腿间灌满自己的精液;但在一声声咳嗽中它所能做的,不过是泄愤般用爪子挠地,留下数十道冒着白烟的刻痕。

    “周晖……”楚河终于勉强止住咳血,精疲力尽的转过身,恍惚中只一眼就认识到了危险,立刻用尽全力向后移动。

    魔兽暴躁嘶吼一声,扑上来狠狠压住他,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胸前的皮毛里埋,同时一下一下的用力挤压。足足挤了十几下它才缓过来,在衣襟散开头发凌乱的楚河身上死死盯着,仿佛野兽在极度饥饿时打量一块十分肥美却不被允许下口的肉,目光中充满了不甘心。

    “放开我……周晖,”楚河发着抖道,但神态非常冷静:“你先放开……”

    魔兽“嗷——!”的发出怒吼,整个大厅摇晃了好几下。

    它无可奈何退后半步,僵持数秒后又是半步,前腿肌肉绷紧得像岩石一样,那其实是进攻的前奏,似乎随时会改变主意扑上来。

    楚河连嘴唇都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但神情异乎寻常的镇定,一直紧紧盯着它诡异而暴烈的绿色竖瞳。直到它最终退出三四米远,后脚掌落地瞬间,骨骼缓缓变化缩小,变回了人形。

    楚河疲惫的靠在墙上,松了口气。

    “……别这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周晖心有不甘的蹲在地上舔手指,这个动作应该是下意识的,样子很像兽类在捕杀猎物前舔爪子:“我可什么都没打算干,你看我多听话……”

    “那你刚才想做什么?”

    周晖眼珠转了一圈,说:“喔我测试下自己的毛还软不软,”说着凑上来讨好的问:“软吗?”

    楚河:“……”

    楚河面无表情推开面前这张帅脸,艰难的扶住墙想站起身,但腰侧被降魔杵结结实实击中的地方实在太疼了,刚用力就过电般坐了回去。佛血的直接攻击简直不是开玩笑的,换个人的话可能现在整个腹腔都变成一团红豆糊了。

    周晖穿的黑衣服,右肋下的穿刺伤并不醒目,就拿手堵了堵出血口,说:“你别动,我来处理。”

    他从夹克口袋里翻了翻,找出一个润喉糖瓶子,从里面倒出一个小拇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在嘴里含了一会化掉了,就把唾沫吐在掌心里揉了揉,掀起楚河的衣角开始按摩他腰侧受伤的地方。这种丹药只是应急处理,但确实能很迅速的减轻疼痛,揉按几分钟后楚河长长的松了口气:“行,差不多了……你从哪弄的?”

    周晖说:“我又不是你们这种天道不死系,身为魔自然要弄点地狱道的土特产啦。”

    楚河心说原来我这么能适应地狱道的土特产……大概是他表情毫不掩饰的透出了这个想法,周晖立刻安抚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人能适应环境总是好的嘛。”

    “……”楚河嘴角微微抽搐,问:“你怎么样?”

    “这几只弱鸡阿修罗还不是一手一个捏死了事,就你还在那被几个天魔铃铛搞得欲仙欲死,说出来都替你伤心,真没见过世面。”周晖凑过来坏笑着小声道:“真这么喜欢的话下次弄几个来送你,保证让你更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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