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汝君喜欢一个人孤单寂寞的走,即使要有人,身边不是陌生人,就是她能够控制的人。

    钱汝君渐渐想明白了,她的人生,为什么总是那麼孤独,看起来优秀的男子,总是在她身边来来去去,但是就未曾在他身边停留。

    她知道,这是她胆小的性格在作怪。

    但是,她不想改变,改变太痛苦,让她看不到阳光。

    只要跟人家产生亲密的关系,就会不自觉的关心起别人。

    钱汝君总是想要身边的人过好日子,所以,她的关注,有时候,会希望别人按照她的意愿,去过平安的日子。

    然而,当她发现对方不愿意,或者产生改变的时候,就会让她很痛苦。

    这种痛苦,来自于心灵深处。

    即使她极力避免陷入这种状况,努力脱离漩涡,但是她总是会遇到几次。

    在以前,她的痛苦就是,她对于别人的痛苦,无能为力。

    她希望自己是个对别人有益处的人。

    但是她能够给人的资本不足。

    她没有钱。

    她没有时间。

    她没有朋友。

    所以什么都做不到。

    穿越后,钱汝君拥有了电纸书,拥有了很多人,有了很大的能力。

    看起来,她好像可以脱离以前的魔咒。

    但是她发现了,她讨厌听到别人的恳求。

    她宁愿在别人没有发出这个请求之前,把该给的帮助,给出去。

    但是,大部分的时候,她还是听到了很多恳求。

    因为身边绕来绕去的人更多了。所以恳求她出手的事和人也更多了。

    到最后,钱汝君不得不离开人群。

    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

    所以,在银河城,其实,她很快乐。

    其实,被洗脑的人,如果有求于她,她往往能够提早知道。

    而且知道什么样的恳求是必要的。

    什么样的恳求是不必要的。

    所以她能够轻易的判断,这件事该不该做。

    如果不符合钱汝君心里想要的。

    恳求的想法,根本不会出现。

    所以钱汝君跟被洗脑的人,相处的非常愉快。

    但是有些人不适合洗脑,也不能洗脑。

    钱汝君不想引起这个世界主人的警惕。

    如果引起他的警惕,她知道,她的日子会变得很难受。

    不能自由自在的决定做什么事情,是钱汝君最难受的事情之一。

    偏偏对大汉的任何一个人,包括皇帝来说,被身边人限制住,却是正常事。

    钱汝君原本以为,她在大汉,就会慢慢认同大汉的做法。

    她却很悲哀的发现,她办不到。她的性格,好像天生就决定的。会把她带到沟里埋起来。

    快乐很短暂,痛苦却很绵长。

    要解决痛苦的事以后,她才能享受短暂的快乐。

    但是地位越高,痛苦就或紧或慢的来到她身边。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这一句话,在钱汝君的眼中就是痛苦的代名词。

    这个人,一辈子都别想要快乐了。

    要到南方,要到长安,要快速的到达,并且透过不舒服的方式,快速到达。

    对钱汝君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如果慢慢的到长安。

    钱汝君还能慢慢的改变自己的心态,接受这个人间的苦难。

    皇帝派人来迎接她,对钱汝君这个秘密多的放不下的人来说,被别人监视是一种极致的痛苦。

    钱汝君几乎这个时候快要抓狂了。

    “我能够一路游山玩水过去吗?”

    来的黄门,是新来的,不知道以前钱汝君在长安的名声,来的时候,他的长官也没有提醒他。

    因为,他的长官也是刚调来的。

    “不能,公主必须遵守皇帝的规定。”

    在这个黄门看来,公主的身份,跟着大兵在一起,本身就不成体统。

    除了看起来尊贵无比之外,他在钱汝君的身上,没有看见任何体统。

    大汉公主都是刁蛮霸道的。

    在他看起来,钱汝君也差不多。

    听说钱汝君还没有出嫁,他差点还想要唠叨几句。

    幸好,由于黄门不是宦官,还要避嫌。

    从边城到长安的轨道交通还是没有什么改变。因为这个地方不是江婉儿所管理的。江婉儿最喜欢求新求变。

    任何新事物出来,她总是迫不及待的安装上去。

    只要有了使用,就有人发现新的不便之处,然后,新的改革需求就会出来。

    所以轨道交通自从诞生那一天开始,就是一个大坑。吸钱的大坑。

    幸好,轨道交通,带动了钱汝君其他的产业,让其他的产业大幅度扩展。

    江婉儿很清楚,必须优待钱汝君的自家厂商。

    最后的结果就是,在江婉儿轨道系统内,钱汝君的产业,打败四方无敌手。

    即使当地的人奋起对抗,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改变。

    刘嫖长公主所管理的轨道交通,却像一副不会改变的风景。

    上次看到是怎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或许她只是不注重外在。

    钱汝君只好这么想。

    刘嫖对于这个产业似乎失去了兴致,只是让这个产业替她捞钱。

    如果有破旧损坏的东西,就更换掉,让这个地方可以继续运行。

    钱汝君觉得这个轨道交通的车站,没有没有任何的改变。

    或许在大汉人眼中,千百年没有改变的地方,很正常,但是在钱汝君眼中,这是不正常的。

    相对于钱汝君在金麦城轨道交通系统能够感受到的新鲜冲击。

    长安轨道交通,简直是太没有变化了。

    在金麦城的轨道交通上,每次去坐的时候都能够感受到变化,而且所有的变化都是让轨道交通变得更好,每一次她都会有一种新的舒适感,更让她感到轨道交通的欣欣向荣。

    对商人来说,这种欣欣向荣的感觉,会让他敢于把金钱投入进去。

    如今,在金麦城轨道交通经过的地方,居民的生活,也发生很大的改变。

    当改变越多,消费越多,人们发现,他就能够享受更多样的不同服务。

    生活也就变好了。

    现在轨道交通带动起来的商业活动已经非常的兴盛,钱汝君的了解,他们上交给朝廷的税金其实就已经非常多。

    朝廷因为吕后的关系不收商税的结果,终于被金麦城说打破了。

    看着这么多的钱都缴到皇宫大内去,朝廷的官员终于也眼红了。

    他们注意到钱汝君交给皇宫大内的钱就超过了朝廷的税收,朝廷的税收甚至不到对方的一半,钱汝君缴的税收,在这之前,严格算起来,不算是税收,只能说是对皇帝发奉献。

    除了是她个人经营之外,包含金麦城以及金麦城所管辖的区域,都会把钱送给朝廷皇宫大内。

    而收钱的人不是税官,而是钱汝君家里的各种管事。

    还真别说,那些商人不认朝廷的官员,就认钱汝君的家人,心甘情愿的把钱交给他们。

    然后就能安心的在钱汝君划定地盘里经商。

    朝廷很想要拿到这笔钱,所以就开始缴商税,当然开始缴商税,就不能只跟钱汝君出手,也必须对其他商人出手。

    如果说,别的商人有朝廷官员背景,又有谁比的上钱汝君或者皇室那几个核心人员。

    于是,不管是任何官职,不管是公侯伯子男,都必须收税。

    而他们选择的时机,就是皇帝出征草原的时候,借口是皇帝出征要用很多钱粮。

    钱汝君不相信大汉只有她一个人会做生意,光是长安女学堂里面收到的财女和闺女个个都是有钱的。

    有钱的让人家发狂,如果这些有钱人都不缴税,那么她真的要跟朝廷讨个说法。

    对于朝廷开始收税她是乐见其成其成,但是,钱汝君下指令给金麦城和中央水塔区,要他们开始争取贫农家里免税。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赚钱的人,都必须缴税。

    既然朝廷已经开始收商税,那么个人所得税也该开始缴交了。

    官员不必缴税,应该是政府发给他,他的薪水,而薪水以外的收入怎么能够不缴税好呢?

    如果田税不缴纳,可以说这是朝廷恩德,免税也就算了,但是做生意这种事情又不是官商,又不是国营企业理所当然是必须缴税的,绝对不能够轻易放过。

    朝廷开始缴纳商税是钱汝君在银河城开办商业的时候才开始的。

    而且他们要求银河城也要跟着缴税,因为他们说银河城是属于朝廷的势力范围之一,如果不缴税,没有办法对人民交代,所以银河城需要身先士卒。

    对于这点钱汝君完全没有反对的意见,因为她认为一个商人如果不缴税,他获得的利益没有办法跟朝廷分享,地位就不可能提升,他们也就跟能决定利益的最高权利单位产生了鸿沟。

    而朝廷所做的很多事情,商人也往往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

    因为比如说朝廷在修路,平民百姓一天也走不到几次,但是对于这些商人来说他们常常就需要用路。

    所以修路这种事情,商人来说,比对平民百姓来说更有用处。

    当商人缴交更多的税的时候,朝廷就有更多钱可以修路了。

    大汉时期,能够称为道路的路,实在没有几条。

    想要符合后世标准的,更是一条都没有。

    所以商人要缴更多的税,就是为了赚更多的钱。

    钱汝君认为,商人更应该捐钱,专款专用,开辟更多条道路。

    让商品能够产生流通,这样,一个人的一生,才能够享受更多的事情。

    “时间,距离”在大汉时代,是比更多商品还像商品的商品。

    对钱汝君来说,她来自于一个商业社会,多多少少知道大部分的商人经营之道,越大的商人,他对于朝廷稳定性的需求就越高。

    如果朝廷不稳定,他又怎么样才能够做好生意呢?

    有些人发的是战争财,靠的吃的是朝廷的血,把国家的物资卖个保密对象。往往也能够得到极多的钱财。

    因为越难拿到的物质,也就越值钱。

    即使,这件物资的造价不高。

    如果他的战争财,吃的是官方的战争财,例如帮忙转卖战利品,钱汝君也不会反对。

    但是如果他的战争财,吃的是吸血的战争财,把大汉所拥有的优势条件的东西都卖出去,让被人学会了自己的本事。

    钱汝君就想要把这些人抓来杀头。

    做普通商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眼中只有利润,没有国家。

    然而一个人怎么能够没有国家呢?

    如果他到了别的地方去,别人可不会对他特别保护,如果对他特别保护,也是看在他所属的国家的分上,不敢伤害他。

    所以钱汝君觉得商人最应该缴商税,而且必须缴税,而他们缴的税也不能够太高。

    不对,应该要看做的是什么生意。

    不同的生意,利润基础点不同,商税就不能一体化。

    缴税高的,应该是奢侈品,而不是日常用品。

    有些奢侈品,缴的越高,卖得越贵,对民生没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国家却能够从中获得极大的利润。

    但是对于日常用品,商税应该订的极低。

    然后他们卖的钱也必须比较低,如果刻意调高,那么商人就是有问题的,因为让人民百姓活不下去,是一个国家最大的悲哀。

    因为人民百姓再怎么没有办法提供金钱,但是人民百姓能够提供的人力是国家最后的保障,至少他们可以从军。

    养的军队也必须让他们能够吃饱饭。

    有钱出钱,有力的人出力,是一个国家立国的基础。

    现在朝廷缴纳商税的方式是一刀切,不要说商人,钱汝君都觉得受不了。

    钱汝君自己就经营各种商业,有些行业觉得无所谓,但是有些商业行为会受到冲击。

    最可怕的是,错误的商税会导致民不了生。

    因为,没有商人会做没有任何盈利的事业。包括钱汝君本身。

    除非是国家。

    国家在最求稳定的情况之下,必须做到这点。

    钱汝君认为,她有必要跟现在大汉管理商业的头头们,好好的商量,他们似乎对商业没有足够的了解。

    或许只有商人才能够对,商业有足够了解吧?

    钱汝君突然想到后汉武帝的时代出现的桑弘羊。

    不过桑弘羊现在估计都还没有出生,即使出生,也没有当官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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