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之又想起另外一件事,白乙一直说他和他有杀身之仇,那个打散他魂魄的人说的不会就是他吧?

    想到这个可能,李远之脸都白了,下意识的挪动身体,问:“那个,是谁封印你的?”

    白乙看了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明显不想说,李远之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知道这事怕是触到了他的逆鳞,不过按照那天的情形来看,白乙的地魂现在应该已经归体了,算是好事,至于前尘因由,不想说的话……以后慢慢再问吧。

    “那你现在还缺几魂几魄?”李远之问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还缺两魂四魄。”

    李远之瞪着眼睛,说:“那你之前只有三魄?”

    白乙看着他,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

    李远之艰难地咽了一口吐沫,又想到沈煜之前说红衣白乙是和血玉一起出现的,难道白乙的地魂是被封印在血玉里的,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忙问:“你的……地魂是被封印在血玉里的吗?”

    白乙点头,声音冰冷地说:“那块血玉……是用万千冤死之人的阴魂做的封印,再用冤死之人的心头血养玉七七四十九天,那些冤死之人本来煞气就重,再遇血气,便形成血池地狱,如此大的手笔,为的就是让被封印的人日日受血池冤魂之苦。”

    说着,白乙停顿了一下,李远之脸色惨白,他却浑然不觉,继续说:“知道流觞花苑死的的那些人,为什么心脏都被挖了吗?”

    李远之木木地看着白乙清冷的侧脸,手脚都僵硬了,脑海里不断闪过阴魂、心尖血、血池地狱、日日受血池冤魂之苦……白乙的地魂被封印在血玉里,即使李远之没有真正入过地府,流觞花苑那晚,后院那块六十见方的血池他也见识过了,这千年的时光,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白乙忽然低头,贴着李远之的发白的嘴唇,轻声说:“以心尖血为引,辅以十万阴魂,借鬼神之力,方能让地府的血池地狱重现人间。”

    李远之艰难地眨了一下眼睛,哆嗦着问:“然……然后呢?”

    白乙贴着他的嘴唇吻了一会儿,笑着说:“然后,才能开启血玉的封印啊!”

    李远之被他没有温度的笑容,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身体嘶嘶,直冒寒气,“所以,流觞花苑那些人是……是你杀的?”

    白乙低垂着眼睛,浓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似笑非笑地问:“你相信是我杀的吗?”

    李远之一时语塞,他根本不想相信那些人是白乙杀的,但是白乙魂魄被封印在血玉里,有谁比他更想开启血玉的封印呢?

    不,不,不对,还有人,焉拓和季言,他们想要白乙的魂魄,而且白乙当时出现的时候明显没有主观意识,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那他怎么会去杀人,那些人应该,不,肯定是季言和焉拓杀的。

    李远之伸出手指,扯了一下白乙的衣袖,盯着他的眼睛,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对不对?”

    问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肯定,白乙看着他眼底深沉的固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是我杀的。”

    李远之得到想要的答案,松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不是你杀的,焉拓和季言想要你的魂魄,他们对血玉早有窥觊之心,杀人,弄出血池地狱,再收你的魂,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弄清这件事,李远之又想起刚才被白乙杀了的那个女鬼,刚才那女鬼说的有人吃鬼一事,又想杀他,估计这杀他是假,试探白乙才是真,看来是有人不死心啊。

    等明天他家小叔来,得跟他说一说,让他查一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接下来几天,他家小叔李馗忙得前脚踩后脚,根本不见人影,打电话也没人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事。

    这几天,他发现一件事,白乙自从地魂归体之后,身体没以前那么冷了,但也不热,确切地说,应该像个物体,没有温度。

    这倒是好事,眼看马上就要冬天了,让他和一个冰块每天同床共眠,他宁愿被白乙掐死,两人一起做鬼。

    只是白乙这几天好闲,以前他一般晚上,或者有事才会来找他,现在居然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太粘人,真是让他受宠若惊,不过却是惊大于宠。

    李远之看着跟在他后面的某鬼,木着一张脸,双手抓着门把,炯炯有神地说:“我要去洗手间。”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你能离我远点吗?

    “嗯。”白乙连睫毛都没有动一下,斜靠在门框边,姿态闲适悠然,跟看戏似的,抬了抬下巴,那意思是你随意,我自便。

    第31章 见鬼不救

    李远之简直要抓狂了,谁愿意大小便的时候,旁边站着个人啊,不,鬼,这种被窥视的感觉,就跟你与人翻云覆雨的时候,旁边有人架了一台照相机,不是人人都像台湾的李公子的,艳照门什么的,你以为在拍gv片吗?

    “你能后退几步吗?就在门外就好。”李远之和白乙商量,把人往门外推了推。

    白乙倒是退后了几步,只是眼睛却越过他的肩膀,朝浴室里扫了一圈,问:“你确定不需要我跟着你吗?”

    李远之的脸都白里透黑了,这事还需要问,忙点头,说:“确定。”

    见白乙转身出去,李远之迅速地关上门,解开裤子,痛痛快快地放了水,按下马桶的冲水按钮,去洗手,边洗,心里边嘀咕,白乙这几天不正常啊……

    话说,最近他身上的伤好了许多,但还是要扎着绑带,那样子凄惨的,连医院的小护士都嫌弃,更别说跟他卖个笑,调个情了,沈煜那厮倒比他幸运,有鼻子,有眼睛的,住个院,跟进了高级会所似的,那叫一个春风得意马蹄疾,就差躺在床上当大爷,抬手来一句:妞儿,来,给爷我唱段曲儿,就白棉花吧,肚脐圆圆,好像一枚金制钱……

    李远之一想到那场景,脸都扭曲了,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哎呦,这脸上的绑带什么时候能拆掉啊,亏得白乙日日看着他这张惨不忍睹的脸,每天晚上还能吻得下去,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真爱?

    呸,传说个蛋,真爱个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了他的命,水池里的水哗哗的流,李远之照镜子正照得出神,突然,他发现镜子里,他的右耳朵边出现了另外一张陌生的脸,青白色,表情扭曲狰狞,跟蹲坑便秘似的,深深把一口白牙龇出吸血鬼咬人的效果,

    李远之觉得他右半边身子都僵硬了,那鬼半边身子在墙里面,半边身子在墙外面,左手撑着墙壁,使劲地往外拽自己另外半边身体,呼哧呼哧地直喘气,只是好死不死,那呼出来的冷气,刚好就喷在李远之的脖子上,那竖起来的汗毛,用手摸一下,都扎手疼。

    那男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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