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必有行,至于那行动能不能成功,白乙并不是很放在心上,于他而言,魂魄被封入血玉,并日日遭受非人的折磨,千年的时光他都熬了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焉拓若是不能成功,那还会有第二个焉拓出现,第三个焉拓,第四个……终有一个人能帮他解开封印,当然,这么多年下来,他提点过不少打血玉注意的人,不过,很遗憾,那些人最后都没能成功,死了。

    所以,说起来,焉拓不仅是个聪明的人,还是个运气好的人,只是,这好运会不会一直罩着他,大概只有鬼知道了。

    李远之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见大家都不说话,知道自己这是问了个瞎问题,苦着一张脸,抓了抓头发,心里又把血玉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事情到这里,有关血玉的真相似乎已经大白了,但李远之却总觉得他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丁一一、血玉、噩梦、白乙的魂魄、王子健、焉拓、谢斌、罗琅、季言……还有,等等,还有七宝如意石,对,他怎么把这个东西给忘了。

    只是,想到这里,他突然又犹豫了,到底该不该问呢?

    按照他以往对白乙的了解,他要问的那个问题,绝对是白乙的逆鳞,问了,就等于是把脖子架在到刀口上,找死的节奏。

    可……若是不问,他心里又放不下,像根鱼刺卡在喉咙口,连喘气呼吸都觉得难受,这……他妈的真是愁死人了!

    李远之表情苦闷,纠结得肠子扭成麻花,偷偷地偏头,左一眼,右一眼地看白乙,那神情,那动作,看在沈煜、季言和安倍音弥三人的眼里,简直就像是在暗送秋天的菠菜,眉目传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勾引?

    三人看得几乎惊呆了,心里齐齐爆粗口,马勒戈壁的,这是发生了神马事?为毛李远之说话说着,就突然……嗯,欲火焚身的样子了?

    看这频频扭头,还有那含羞带怯的表情,这是他妈的有多欲求不满,才会当着他们的面调情啊?只是联想到李远之平时的性子,似乎又不像,那眼下这种情况……难不成是那茶水里被人下了春药不成?

    三人立刻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给囧住了,沈煜率先没能撑住,手掌握成拳,掩着嘴巴咳嗽,生生把一张俊脸咳成了肺气肿。

    只是,对面的李远之正在全神贯注的纠结自己的心事,根本没能理解沈煜的苦心,还以为他嗓子燥,贴心地递了一杯茶过去,然后,没事人似的,继续偷瞄白乙,做纠结状。

    沈煜如坐针毡,炯炯有神地端着那杯茶,当即就想给李远之跪了,兄弟,大家都知道你和白乙前世今生情深意重,天生一对,但是你能别这么明火执仗,如狼似虎地盯着人家瞧么?

    再这么瞧下去,不是你硬了,就是白乙把你办了,若是那样,老子的眼睛肯定要被你闪瞎啦……

    奶奶的,以前你跟梁泉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浓情蜜意,深情款款啊,难不成男人跟男人谈恋爱,和男人跟女人谈恋爱不是同一个次元里东西?

    沈煜惆怅满怀,快哭了,但,李远之可不知道他那纠结的表情在他人眼里看出了另外一番情色的意思,踌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试探一下白乙,他深呼吸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假装不经意地问:“白乙,你……”

    话刚出口,就见白乙抬眼看来,眸光柔和而深沉,无可形容地纯粹的黑,连光线都不能折射出来,漫不经心道:“你看了我那么久,是想问什么?”

    “啊?!”李远之惊诧地瞪圆了眼睛,愣住,似乎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刚才的小动作已经被白乙看在了眼里,还被拆穿了……

    默默地囧了两秒,李远之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半吞半吐地问:“我……想知道七宝如意石和血玉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些得到血玉的人,会梦见七宝如意石?”

    白乙深深地看了李远之一眼,极其平静地反问:“我若说这两个东西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信吗?”

    李远之闻言,连脸上的表情都还没来得及变化,就已经本能地脱口,说:“我信!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没有关系?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刚才那句话,李远之说信,他是信白乙,但是却不相信那血玉和七宝如意石没有关系,因为丁一一、王子健都接触过血玉,也都梦见了七宝如意石,这绝对不是巧合!

    若这都能算是巧合,那去年的12月21日,世界末日就应该发生点地震,海啸,亦或者洪水……反正不是现在这样,他们还能安稳的坐在家里喝茶聊天。

    对面的三人自然也是不相信血玉和如意石没有关系的,当然,他们是没有胆子去质问白乙为什么会没有关系,而且他们似乎也没有理由质问白乙,不能亦不敢。

    因为把白乙封印到血玉里的人是沈陌,若说真有人知道七宝如意石和血玉的关系的话,那这人非沈陌莫属了。

    不过,结合前段时间,季言所说的,那七宝如意石似乎是玉藻前的东西,若两者真有什么关系的话,那……沈陌和玉藻前,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呢?

    李远之见白乙不说话,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会没有关系?”

    白乙见他追问,面色冷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骤然一利,幽黑而深邃,带着无尽的杀意溢了出来,冷声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应该知道答案?”

    李远之心头咯噔一跳,瞳孔遽缩,额头瞬间冒了一层冷汗,急忙摆手,干巴巴地说:“那个……既然你说没关系,那……应该肯定没有关系了。”

    这急转直下的情况,把季言看得目瞪口呆,都傻了,他从未见过李远之在谁面前如此……嗯,怂包过,李远之以前虽然不是狷介孤傲的人,但至少没见过他对谁低过头,还有,之前他看到的,入灵光一般乍现的凌厉逼人气势哪去了?是他眼花,还是李远之只对白乙低头?

    沙发上,白乙的视线下垂,落在李远之蓦然握紧的手指上,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被自己吓着了,心头一软,无奈地叹息,刚想伸手安抚,便又听到李远之突然出声,结结巴巴地问:“白……乙,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沾了孤桦的妖气?”

    “……”这个话题转换的太突兀,白乙几乎猝不及防,瞬间愣住。

    其实,不能怪李远之大脑超频,以至于冒出如此驴唇不对马嘴的问题,实在是他被白乙那犹如实质的眼神看得心脏病都要发作了,大脑本能地规避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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