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长叹一声,说:“你想好了吗?”

    “嗯。”金雪儿面无表情地说。

    “你父亲知道吗?他甚至比你父亲还老。值得吗?”白杰再次问。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金雪儿苦笑道。

    “你就这么喜欢荣华富贵吗?”

    “嗯。我养尊处优惯了,受不了别人的冷漠跟白眼。”金雪儿说。

    “我理解你,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我深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苏哥呢?你总要为苏哥着想啊?回头还来的急,一入宫门,都完了。”白杰叹息道。

    “晚了,羽招已下。苗家出事了,你跟银珍?兰家,眼下是最红的家族——尤其是兰老爷子。”金雪儿看着白杰说道。

    “哼,咱们这几家哪个当年不是红通天的家族,横着走更是常有的事,可惜谁又能真正笑到最后。由着他去吧,兰家——”白杰并没有说完,空中一阵异常的波动,来人正是苏——苏冲着白杰点点头,拉着金雪儿要走,正在这时又来了几名女侍卫,称羽皇召见——

    苏说:“快走吧,还来的急——”

    金雪儿却摇摇头说:“父亲那你以后要多照顾了。”说着,也不顾苏的阻挠,跟着女侍卫离开了——苏一脸的懊恼,白杰拍拍他的肩膀离开了。

    金雪儿跟着那几名侍卫,来到羽皇的寝室,金雪儿不安的打量着周围,在老嬷嬷的指引下,沐浴洗身等待着命运的降临,内心深处是如此的不甘心:金家虽没了,起码还有父亲,可是现在——想到父亲疯癫之前,太过悲愤:羽皇……代价……以至于现在只会叨叽:代价——代价。父亲,我最爱的父亲——疯了。母亲没了,家没了——这些都是拜羽皇所赐。

    “这张美丽的脸上,怎么满是怨恨?”不知道何时羽皇到了,凝视着金雪儿说。

    金雪儿先是一愣,随即恢复镇定,笑着说:“事到如今,我哪敢有什么?”

    “哈哈,聪明,可惜你还太嫩了,你知道我做这么些是为什么吗?就是为了你——金雪儿。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哈哈——”羽皇大笑着说。

    金雪儿却听不下去了,怒道:“杀这么多人,毁了我的家为的就是得到我吗?”

    “哈哈,别会错意,我的目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体质,你被作为活祭的肉身,你引为傲,金家的血源之力。”羽皇面部讥笑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活祭?祭给谁?”金雪儿嘴唇发抖地说。自己尽然是活祭品。自己虽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却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灵魂也毁掉。游荡在无尽的深渊里——

    “祭给我。”

    “什么?”

    “哈哈,没有想到吧?我会魂术。这正是皇室控制魂术的真正原因——不让你们这四大家,白、金、苗、渊觉察……”

    金雪儿愤怒之后,反而淡定问:“这跟四大家有什么关系?”

    “好,本皇今晚高兴,说与你一段野史听,历代羽皇史唯一一位被除名的羽皇焦王(焦皇)。”

    “他?他不是一位昏拥无能,风流无耻之人吗?”金雪儿纳闷地问。

    “哈哈,那是故意丑化他的,他是我尊敬的人。没有他哪会有当今的羽族,世人哪里了解,当年羽族形成的初期,血源之力枯竭,是这位皇与天挣回来的……保生生世世。但在我爷爷那一代,四大家相继出现血源之力缺乏,所以当时皇爷爷分给他们一些,现在不光羽皇室血源之力衰退,是整个羽族的血源之力再次出现枯竭,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要取回曾经的血源之力——保持纯种,形象的表述为纯血种的食血者,把养肥的血种取回来一样,而你就是最大的血源种,是我要再次与天挣——”羽皇一声轻叹地说。

    金雪儿只是愣愣地听着,开始一点点明白问题的严重性一时间变的无语,从家仇变成族灭,自己的命运,宁可不知道,就这样面对眼前的这位羽皇,第一次有了悲不起来,恨不起来的情感。他的命运又何长不让人叹息。许久之后——金雪儿干咳一下,说:“我是该哭还是该笑?你想效仿焦皇?我虽然才疏学浅,但也有耳闻其他族血源之力的事情,有多少为此而葬送——即使成功,代价同样对等,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入魔道灵魂残缺不灭——”

    羽皇笑了,说:“这是羽族唯一可走的路,不然族灭——我担不起,不然当时赫赫有名的焦皇,走上这一步。”

    “说到他,他应该还活着?你知道他的下落?”金雪儿问。

    “并不能确定,面对他我没有把握,听守护兽提过,活着时就阴晴不定,当年他能拿她最爱的妻子活祭,何况是现在,听说不死灵,性格会格外扭曲,这样的人猜不透——”羽皇说。

    “啊——嚏。这是谁在说我?”渊皓打着喷嚏进来说。

    邱音笑道:“看来是谁,真心想你啦。”

    “除了你估计没人啦。来把这魔域的兽果吃了——”渊皓手里拿着一个正在挣扎的更像是苹果的红果子,递给邱音说。

    “这能吃吗?”

    “快吃——少啰嗦。”渊皓急道。

    邱音犹豫一下,放进嘴里吞下去了。邱音只觉一阵天昏地暗化蛇——渊皓却欣喜若狂,大叫说:“成了。”

    这时候古老爷子跑过来一看,也是瞒脸的笑容,说:“你怎么感谢我?”

    邱音似乎听到两个人再大笑,蛇身不受控制的翻来覆去,感觉皮要硬生生的裂开了,邱音此时愣不能杀了他们——痛,撕心裂肺的痛……

    银珍自从见过苗夫人以后,心情总好不起来,兰家在这位羽皇的精心安排下,怕是——兰雷说:“见你一早出门,回来怎么是这表情?”

    “父亲呢?”

    “刚回来,在书房呢。怎么啦?”兰雷问。

    银珍起身,并没有多说,径直去了书房——兰雷紧随其后。

    “父亲,要驱赶魔域的人?”银珍问。

    “嗯。刚接到的任务。你消息蛮灵通的吗?”兰老爷子笑说。

    “什么?父亲——”兰雷震惊地说。

    “你快去准备吧,不行咱们就去魔域——”兰老爷子打算道。

    兰雷点点头离开了,银珍却在思考着,突然问:“兰老爷子,是不是猜到我不是你的女儿?”

    “哈哈,老夫用了大半年才想通,没有想到被你这么快就看破了——”兰老爷子并不震惊,反而笑道。

    “那老爷子,还能如此,银珍再次谢过。”银珍感激地说。

    “哈哈,丫头——我虽然知道,但并没有打算放弃你,前些日子,水宗来的书信,实际上是给我的,也算是对老夫的一个交代——想来你的师父,应该是怕我为难你,只是老夫最近才明白。人老了,就糊涂啊——”兰老爷感叹说。

    银珍笑着说:“父亲才不老,父亲可否告诉女儿,父亲是魔域的什么人?”

    “弃人。”兰老爷子哭笑道,拿起自己的佩剑离开了——

    “父亲?”

    “哈哈,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戏还是得眼啊——”兰老爷子指指天——

    “父亲,万事小心。”银珍说。看到老爷子点头,离开——心情整个放松下来,松了口气,不必瞒得如此辛苦——这样说开了反而更好,看来师父是想通了——改日抽空回水宗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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