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你选择的时间了,铁人。”烬对悬浮在半空的钢铁侠说道:“是继续和我在这里进行毫无意义的打斗,还是去往需要你的纽约市区将混乱平息下来,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嘴里说着“选择权在你的手上”,面具人却侧身弯腰、左臂上扬,一副引领对方登台的模样,显然已经替托尼做出了决定。

    “自以为是的家伙……”

    托尼?斯塔克看着对方那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恨不得给他一记手炮。

    不过,想法并没有付诸行动,通过刚才的交手,托尼已经明白了他和面具人的差距,知道自己想要击中对方很难,哪怕是使用了能追踪的导弹和密集的激光轰炸也是一样。

    第一次,斯塔克对自己的战衣感到了无力,这种感觉远比上次和伊文交手时带来的挫败感更加强烈。

    毕竟,那个男孩虽然身手灵活,武器的威力也不小,但肯定做不到像对方那样,隔空引爆微型导弹,突兀的消失在原地,又突兀的在另一侧出现。

    “超能力……这倒是另一个体系了,不过也脱离不了能量的范畴,只是,需要更多的数据和研究。”

    面具人的体外有一种无形的力场,阻隔了贾维斯的进一步探测,所以托尼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变种人。

    那些奇特的能力究竟是来自于他体内的x基因,还是某种意外造就的突变,没人能有确切的结论。

    但托尼知道的是,自己的战衣必须要进行再一次的升级,不是单纯的提高火力强度,而是全方位、系统性的进行提升。

    思绪又回到了两人交手的时刻,对方几乎没怎么还击,但每次瞬移的时机都恰到好处,每次闪躲的姿态都风度翩翩。

    打了那么久,他什么战果没取得不说,反倒是快被那摇曳的白色风衣晃得眼晕了。

    “要不,给升级后的战甲配上一件披风?”

    对烬这种衣袖轻甩、风姿灼灼的风范极其眼热的托尼?斯塔克,脑洞大开的想着。

    “布的不行,动不动就会被烧坏,还是得用耐高温的金属丝线编织……聚合材料也行,还是金属吧,足够坚固。”

    “颜色……颜色必须是红色!”

    托尼似乎对红色有着某种特有的执着,连实验和比对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就把披风的颜色确定为了红色。

    “不过这样一来,战衣的主体颜色就不能是金红了……”

    虽然对面具人和伊文鄙夷自己战衣颜色的行为很不以为然,但托尼也知道,红金相间的战衣要是配上大红色的披风,确实有些俗气,

    “那就把战衣的主体颜色改成蓝色吧,足关节和腰侧的金色设计可以用红色来代替。”

    这么想想,似乎也挺带感。

    ……

    “好好报幕吧,蠢货!”

    “钢铁侠会让你明白,什么是众人的焦点。”

    “想吃艺术这碗饭,你还差的远呢!”

    把那套暂时命名为“反面具人装甲”的战衣设计存入主控系统的数据库,托尼看了一眼站在大厦楼顶的烬,冷哼一声,飞去了纽约市区内枪声响起的地方。

    对于托尼来说,今天的战斗是他从小到大最为憋屈的一次经历,主动权一直被那个戴面具的家伙牢牢把握。

    他像个懦夫一样的离开,只能用思考新式战衣的设计来摆脱被人当作木偶操纵的愤怒和挫败感。

    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忍下这些,而是叫嚣着和对方斗个你死我活。

    可经历了绑架、叔叔的背叛、钯中毒,又浏览过父亲手稿的他,已经成长了很多。

    虽然,如今的托尼依旧是那个不会妥协、一脸臭屁的家伙,但是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做出一些选择,一些无愧于“英雄”称谓的选择。

    ……

    “有人觉得,选择造成的结果,是判定选择对错的唯一标准。”

    “但那只能界定愚昧且麻木的生活,艺术,远远高于生活!”

    看着红金铁人飞离的身影,烬的目光中带着赞许和期盼:“在我看来,每次的选择都是灵魂升华的体现,他已经足够成为我的作品了,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某种觉悟,某种成为英雄的觉悟。”

    “那种觉悟,让我的灵感涌现!”

    空旷的楼顶没有一个人,但烬的话显然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瞥了眼空无一人的楼梯口,艺术家将腰侧的低语拿在手里,言语笃定:“还不登台吗,女士,我都已经报完幕了!”

    “嗒嗒嗒——”

    高跟鞋踩着楼梯,发出清脆的响动,一位身穿职装的女士走了上来,手里还拿着文件。

    “怎么称呼?”

    来人没有恐惧,反倒是非常礼貌的问了一句持枪者的名字。

    “卡达?烬,”微微欠身,烬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戏谑:“我已经说过了,对整个纽约!”

    “啊,当然,”职装丽人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挂起了妩媚的笑容:“我只是觉得,亲口告诉女士自己的名字,更能体现出艺术家的涵养!”

    “好吧,女士总是有所优待的,”烬收起低语,走向围栏:“现在该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了,不然,等间幕过去,我就未必有时间听了!”

    “娜塔莎?罗曼诺夫,斯塔克工业的总裁助理,处理文案和报表的工作人员。”

    娜塔莎不着痕迹的朝对方靠近,曼妙的腰肢摇曳。

    作为“红房”出身的谍报人员,寡姐非常善于动用自己的身体优势。

    隐在暗处时,她就已经通过斯塔克与面具人的战斗发现,这个自称“卡达?烬”的家伙有着某种类似瞬间移动的能力。

    想要击败对方,就要拉近足够的距离,最好是相拥站立。

    等到对方的戒心被瓦解的差不多以后,一击,快到令其来不及反应的一击,让其瞬间丧失战斗能力。

    作战方案简单粗暴,但却是最实用的。

    一个女人出现在激励交火的战场,还对自家老板的敌人笑颜相向,谁都知道这里面有问题,可那又怎么样?

    呵,男人!

    娜塔莎心中冷笑,她和无数的敌人交过手,其中比她强大的比比皆是。

    他们都不曾看破她的伪装?

    怎么可能!

    不过是心中的大男子主义作怪罢了。

    男人总是喜欢在美貌的异性面前表现自己,如同发情期的雄孔雀,他们看到了她身上的危险,知道眼前这个曼妙的妇人是裹了蜜糖的毒药,但他们没有警惕,或许最开始有,但在那盈盈可绕的腰肢摇曳起来以后,也都遗失了最初的那份警醒。

    越是强大的男人对自己就越是自信,总认为他们可以轻松的舐去糖衣、吐出毒药。

    可结果呢?

    娜塔莎的眼眸中有着一闪而逝的冰冷,在她身上占尽便宜的家伙,下场往往是支付了自己的性命。

    近了,更近了。

    娜塔莎脸上的笑容越发妩媚,身段也越来越风骚,似乎下一秒就会衣衫褪尽、势成云雨,配以硝烟未尽的周身环境,散发着别样的危机。

    女士并不在意这种反差感会引起别人的警惕,能在本能面前保持理智的男性终归是少数。

    而这少数当中,有绝大多数都会因为那股自我感知到的危险而义无反顾的投身到蛛网之中,因为他们自信,自信以自己的强大能够让母蜘蛛产卵,还不用成为其孕育后代的养料。

    至于其中那零星的个别现象,就需要一场恋情来为其套上枷锁,那是另一个课题了,包括如何把枷锁变成绞首的套索。

    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自己刚刚受训时教官讲述的第一课,战场没有对错、没有廉耻、没有人性,当女人放下羞耻心开始运用自己身体的时候,那战争也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这些年来,她一直是这么做的,也一直无往不利,可如今,似乎遇到了某种自身经验无法解决的问题:对方又退开了,依旧和她保持着五六步的距离。

    娜塔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停下了靠近对方的脚步。

    如果说,刚才烬避到围栏旁的举动还不太明显的话,那再一次的躲避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对方发现了她的意图,而且没有任何想要轻触糖衣的打算。

    “你在怕我?”

    眉头微调,收敛了面容上妩媚笑容的娜塔莎,浑身散发着一股独到的英武气,一身职装硬是被她穿出了军装的感觉。

    不得不说,寡姐举手投足间都是戏。

    “必要的警惕。”

    烬的回答依旧是那副古典的舞台腔调,没说怕也没说不怕,他可不是那群精力无处发泄的毛头小子,艺术家,注定曲高和寡。

    “警惕一个柔弱的女性,一个您理念的崇拜者?”

    虽然面前的敌人浑不受力,和他交流总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但娜塔莎没有放弃。

    她穿着神盾局的新式战斗服,并伪装成职装的样式,躲避贾维斯的探查,冒着葬身火海的危险呆在空无一人的大厦顶层的楼梯口拐角,不仅是为了给神盾局收集更多的有关面具人和托尼?斯塔克新式战衣能力的一线情报,还要将那个疑似变种人或变异者的危险分子,一举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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