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PATER 25
“那，闵哥，这样么？”刘菲菲拿糖指着纸上黑乎乎的一团。
闵然对着糖狠狠咽了口口水，视线才转向画板，又狠狠地咽口水（我发誓是被吓的），“菲菲，你画的是圆柱吗？”
“这个不圆？”刘菲菲指指那堆黑毛线，“我按你说的打的影。”
小孩坐在高脚凳上，两手撑着下巴，虚弱地问道：“你确定这个叫影？”
僵硬地咯吱吱地转过头去，看见另外一团比较顺利的毛线，小孩托起嘴角努力地笑了一下，“谢谦，画得不错。”
男孩脸立刻亮了，“闵哥，真的？”
“真……真的。”
闵然给两个孩子手把手地重新缠了毛线，谢谦一脸火星人在地球见到同类的惊喜，“咦！跟真的似的。”
又换了个石膏长方体，当闵然看见画纸上两个华丽丽的土豆之后，小孩哀求地看向俩孩子，“我哪做错了你们告诉我不行吗？”
吃过晚饭，小孩挺在沙发上，手指头一伸，“刷碗去！”
男人捏捏小孩的鼻子，“小东西，还学会支使你老公了啊？”
“我累啦，累死啦！”小孩扯过沙发靠垫抱在怀里，闷闷地嘟囔。
男人揉揉小孩的软发，卷起袖子去了厨房。
等男人收拾完回来客厅，看看电视里跑满了狮子的动物世界，又看看整个塞进沙发里轻轻打呼的小孩，摇摇头关了电视，把小孩的头搭在自己肩上，托起小孩屁股抱去了卧室。
给小孩拉了拉被角，小东西咂两下嘴，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接连一个礼拜，每天晚上都是同一出戏，男人有点沉不住气。
终于又一次小孩睡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男人忍不住把他拎起来，“闵然，有那么困吗？”
小孩胡乱挥着爪子，“睡觉，睡觉！”
拍拍小孩脸蛋，又捏捏鼻子，闵然总算不情不愿地睁开了水蒙蒙的眼睛，含嗔带怨地瞪了李景浩一眼，“干嘛啦！”
“我看那么多教画画的，怎么没见他们都那么累？”
小孩又往沙发里扎个猛子，“要是他们也教那俩孩子，我保准他们也累……”
“瞎说什么呢！当老师的自个儿当不明白就怪到学生头上去了？哪有这样的！”
小孩嘴巴顿时撅起来，“本来就是！那个刘菲菲，谁见过这么凶的学生？怕死了。”
“有你这么说学生的吗？”
小孩也不服气起来，“我就这样说，怎么啦！”
“你怎么回事！画画就是这样，教课又是这样，你就不能有点责任心？”男人皱起眉毛，声音也沉下来。
“我为什么要有责任心？本来我就不愿意去教什么素描，我去了，你连我抱怨两句都不让！我干嘛非要费力不讨好的！”本来就被折腾了一天气不顺的小孩顿时暴走。
“叫你去教素描也是怕你在家闲着太闷，还不是为你着想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我不用你替我着想！”
“闵然，你今天抽什么风！”
小孩居然也回嘴道，“干嘛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总是自以为是！你是我的谁啊？”小孩说着声音都颤抖起来，起身就要甩给男人一个背影看。
李景浩立时火大，抓住小孩的手腕子就把它拖回来，“我是你的谁？！闵然你犯冲是吧？”
小孩不吱声。只是一双泪意朦胧的大眼睛瞅着男人。
李景浩气的眼睛发红，但最终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走，你走。”
男人在楼下闷了半天，终于回了卧室，闵然窝在自己那一边背对着男人，也不知道睡了没有，只是男人那一边的灯还是细心地留着。
李景浩没再说什么，上床关了灯，背对着情人，一张床上的两人，头一次分开了那么大的一段距离。
早上李景浩睁开眼，小孩还背对他睡着。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刚准备出门买点东西，却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份心制作的早点。
听见关门声，知道男人走了，闵然才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煮好自己的早餐，却发现早习惯了和男人一起吃，半点胃口也没有。
无聊！小孩推开咬了一口的小蛋糕，收拾东西去了租借教室。
九点半才上课，闵然今天来的太早，教室里空空荡荡，还像前一天临走时那样拉着薄纱窗帘。小孩跳着脚把窗帘拉开，早晨的阳光一下铺撒开来，柔软得像布丁一样。闵然深吸口气，仿佛空气都是甜的了，于是心情阳光灿烂！竖好画板，拿着碳随手涂抹——要一个长得很帅的天使，配上一大束装狗尾巴花！ok，绝妙！天使要张着双手，迎向一款诺基亚n98手机？小孩呵呵笑着乱画一气。
闵然正涂得高兴，忽听背后响起一声口哨，然后是让小孩已经熟悉到想逃的刘菲菲的声音，“呦呵，闵哥，你这玩意儿可真是艺术！就你这品味，确定能教我们啊？”
小孩手一抖，碳掉下来，“啊，嗯，这个——”低头一看手表，指针正大大方方地指着十点，唔，菲菲你来啦，你先坐，我们今天讲透视。”
这时候谢谦刚好进屋，“闵哥！透视哦！我们学透视吗？”看见小孩僵硬地点头，谢谦更加热血，“透视啊，x光的？我们多学两年能变超人不？”
刘菲菲丢了个卫生眼，“白痴！”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闵然只好尴尬地调整了教室的光线，继续忍受这令人发指的素描课。
画了半个多钟头，“啪”的一声把正给谢谦改画稿的小孩惊得手猛一抖，于是画面呈现出一个美好的“中分”。回头一看，原来是刘菲菲摔了铅笔。
“菲……菲菲，怎么啦？”
“就照你这么今天正方体明天长方体的，哪年我能画出个像样的东西来！”
小孩被菲菲的强大气场震撼了下，才喏喏地开口，“素描入门都是这样的……”
“那得练什么时候去？”
“你们什么时候熟悉了就换更难的。”
“我现在已经够熟悉了。”刘菲菲一手叉着腰，一手按住画板。
“那个……你别着急，等你够熟了我告诉你。”
“等等等，闵哥，除了等你还能说个别的字儿不？”刘菲菲来了脾气，一扭身出了教室。
“菲，菲菲！”小孩追出去，抓住刘菲菲的袖子，却被她一把甩开，“放开！我是花钱买你来的，少管我。”
小孩怔住一下，松了手。菲菲等等蹬地跑了开去，闵然只干涩地喊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谢谦同学又激情四地绕了一堆毛线，直叫闵然为了修改把画纸都擦破了。
下午三点钟，小孩放下用来备课的素描入门，喊依然对着透视奋斗的谢谦，“小谦，下课啦！”
“嗯，嗯，闵哥，等会儿，我跟你一块走！”
“放心，我等你呢。”
闵然带上自己的徒弟，两个嘀咕了一会，于是一个大男孩一个小男孩勾结起来钻进电玩城。
等到两只达成了再不回去吗就死定了的共识，终于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小孩把谢谦送回去，回去已经是六点多，手忙脚乱地换下衣服挽起袖子就冲进厨房。
没想到一桌子菜都摆到快凉，也没见男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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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然对着糖狠狠咽了口口水，视线才转向画板，又狠狠地咽口水（我发誓是被吓的），“菲菲，你画的是圆柱吗？”
“这个不圆？”刘菲菲指指那堆黑毛线，“我按你说的打的影。”
小孩坐在高脚凳上，两手撑着下巴，虚弱地问道：“你确定这个叫影？”
僵硬地咯吱吱地转过头去，看见另外一团比较顺利的毛线，小孩托起嘴角努力地笑了一下，“谢谦，画得不错。”
男孩脸立刻亮了，“闵哥，真的？”
“真……真的。”
闵然给两个孩子手把手地重新缠了毛线，谢谦一脸火星人在地球见到同类的惊喜，“咦！跟真的似的。”
又换了个石膏长方体，当闵然看见画纸上两个华丽丽的土豆之后，小孩哀求地看向俩孩子，“我哪做错了你们告诉我不行吗？”
吃过晚饭，小孩挺在沙发上，手指头一伸，“刷碗去！”
男人捏捏小孩的鼻子，“小东西，还学会支使你老公了啊？”
“我累啦，累死啦！”小孩扯过沙发靠垫抱在怀里，闷闷地嘟囔。
男人揉揉小孩的软发，卷起袖子去了厨房。
等男人收拾完回来客厅，看看电视里跑满了狮子的动物世界，又看看整个塞进沙发里轻轻打呼的小孩，摇摇头关了电视，把小孩的头搭在自己肩上，托起小孩屁股抱去了卧室。
给小孩拉了拉被角，小东西咂两下嘴，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
接连一个礼拜，每天晚上都是同一出戏，男人有点沉不住气。
终于又一次小孩睡倒在沙发上的时候，男人忍不住把他拎起来，“闵然，有那么困吗？”
小孩胡乱挥着爪子，“睡觉，睡觉！”
拍拍小孩脸蛋，又捏捏鼻子，闵然总算不情不愿地睁开了水蒙蒙的眼睛，含嗔带怨地瞪了李景浩一眼，“干嘛啦！”
“我看那么多教画画的，怎么没见他们都那么累？”
小孩又往沙发里扎个猛子，“要是他们也教那俩孩子，我保准他们也累……”
“瞎说什么呢！当老师的自个儿当不明白就怪到学生头上去了？哪有这样的！”
小孩嘴巴顿时撅起来，“本来就是！那个刘菲菲，谁见过这么凶的学生？怕死了。”
“有你这么说学生的吗？”
小孩也不服气起来，“我就这样说，怎么啦！”
“你怎么回事！画画就是这样，教课又是这样，你就不能有点责任心？”男人皱起眉毛，声音也沉下来。
“我为什么要有责任心？本来我就不愿意去教什么素描，我去了，你连我抱怨两句都不让！我干嘛非要费力不讨好的！”本来就被折腾了一天气不顺的小孩顿时暴走。
“叫你去教素描也是怕你在家闲着太闷，还不是为你着想么！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我不用你替我着想！”
“闵然，你今天抽什么风！”
小孩居然也回嘴道，“干嘛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总是自以为是！你是我的谁啊？”小孩说着声音都颤抖起来，起身就要甩给男人一个背影看。
李景浩立时火大，抓住小孩的手腕子就把它拖回来，“我是你的谁？！闵然你犯冲是吧？”
小孩不吱声。只是一双泪意朦胧的大眼睛瞅着男人。
李景浩气的眼睛发红，但最终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走，你走。”
男人在楼下闷了半天，终于回了卧室，闵然窝在自己那一边背对着男人，也不知道睡了没有，只是男人那一边的灯还是细心地留着。
李景浩没再说什么，上床关了灯，背对着情人，一张床上的两人，头一次分开了那么大的一段距离。
早上李景浩睁开眼，小孩还背对他睡着。洗了把脸换好衣服刚准备出门买点东西，却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份心制作的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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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才上课，闵然今天来的太早，教室里空空荡荡，还像前一天临走时那样拉着薄纱窗帘。小孩跳着脚把窗帘拉开，早晨的阳光一下铺撒开来，柔软得像布丁一样。闵然深吸口气，仿佛空气都是甜的了，于是心情阳光灿烂！竖好画板，拿着碳随手涂抹——要一个长得很帅的天使，配上一大束装狗尾巴花！ok，绝妙！天使要张着双手，迎向一款诺基亚n98手机？小孩呵呵笑着乱画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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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手一抖，碳掉下来，“啊，嗯，这个——”低头一看手表，指针正大大方方地指着十点，唔，菲菲你来啦，你先坐，我们今天讲透视。”
这时候谢谦刚好进屋，“闵哥！透视哦！我们学透视吗？”看见小孩僵硬地点头，谢谦更加热血，“透视啊，x光的？我们多学两年能变超人不？”
刘菲菲丢了个卫生眼，“白痴！”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闵然只好尴尬地调整了教室的光线，继续忍受这令人发指的素描课。
画了半个多钟头，“啪”的一声把正给谢谦改画稿的小孩惊得手猛一抖，于是画面呈现出一个美好的“中分”。回头一看，原来是刘菲菲摔了铅笔。
“菲……菲菲，怎么啦？”
“就照你这么今天正方体明天长方体的，哪年我能画出个像样的东西来！”
小孩被菲菲的强大气场震撼了下，才喏喏地开口，“素描入门都是这样的……”
“那得练什么时候去？”
“你们什么时候熟悉了就换更难的。”
“我现在已经够熟悉了。”刘菲菲一手叉着腰，一手按住画板。
“那个……你别着急，等你够熟了我告诉你。”
“等等等，闵哥，除了等你还能说个别的字儿不？”刘菲菲来了脾气，一扭身出了教室。
“菲，菲菲！”小孩追出去，抓住刘菲菲的袖子，却被她一把甩开，“放开！我是花钱买你来的，少管我。”
小孩怔住一下，松了手。菲菲等等蹬地跑了开去，闵然只干涩地喊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谢谦同学又激情四地绕了一堆毛线，直叫闵然为了修改把画纸都擦破了。
下午三点钟，小孩放下用来备课的素描入门，喊依然对着透视奋斗的谢谦，“小谦，下课啦！”
“嗯，嗯，闵哥，等会儿，我跟你一块走！”
“放心，我等你呢。”
闵然带上自己的徒弟，两个嘀咕了一会，于是一个大男孩一个小男孩勾结起来钻进电玩城。
等到两只达成了再不回去吗就死定了的共识，终于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小孩把谢谦送回去，回去已经是六点多，手忙脚乱地换下衣服挽起袖子就冲进厨房。
没想到一桌子菜都摆到快凉，也没见男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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