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的一声巨鸣,两方人马看得大呼过瘾,纷纷振声助威。眼看两人各是飞马分过。张辽先是勒马转回,狮眸多了几分欣赏之色,道:“董贼xiǎo将倒有几分本领,难怪如此嚣张!!”

    “哼,xiǎo爷本领大得很,这便来取你狗命!!”徐晃怒声一喝,身后猝然显现出一面模糊的独脚夔凶兽,便随着阵阵闪雷,好不骇人。

    张辽不禁微微变色,看出徐晃并非寻常之辈,也不敢大意,奋然一喝,身后也瞬间骤起一面冷傲尊贵,白毛如雪的雄狮相势。

    两面相势一起,各显威风。两人更因此气势大盛,几乎在同一时间,各是拍马挺刃奔杀起来。

    “董贼xiǎo将,来!!”

    “马氏余孽,接我一招!!”

    説是迟那时快,两人又再次酣斗一起。徐晃挥起亮银牛头巨斧奋力一劈,张辽正欲拧戟挡时,哪知徐晃招式忽变,改劈为砍,骤向张辽脖子旋飞砍来。张辽面容一变,暗叹此子不但力气惊人,更兼身手*dǐng*diǎn* 灵敏,倒身避开同时,拧戟往上一提,便向徐晃下颚位置划来。徐晃也吃了一惊,连忙把头向后一摆,戟上锋利的月牙猝地在徐晃下颚上划出一条血痕。两边将士看得好不惊险,不由都惊呼起来。

    “他娘的!!你敢伤我!!”徐晃只觉受辱,犹如夔兽般的恶目瞪得斗大,大喝一声,拧起巨斧便是一顿猛劈狂砍。张辽见徐晃一味猛攻,却是稳扎稳打,任由徐晃急攻,就等时机,再来雷厉出手。

    眼看两人斗到三十余合,胜负未分。就在此时,徐晃陡是攻势一缓,张辽狮眸精光盛放,下意识地拧起月牙银狮宝戟望徐晃咽喉就刺。哪知徐晃竟是露出一抹冷笑,一条强壮有力的手臂猛地抓住了张辽的银戟,另一手臂提斧就向张辽砍去。

    “放肆!!”兵器被夺,乃是武家大忌。张辽一看徐晃抓住自己的银戟,立刻忿然大喝,把戟一拧转起,徐晃巨斧劈来时,早已挪开身子避过。徐晃一时反应不及,手一松开,张辽立刻奋力拧起银戟高举就劈。

    “董贼xiǎo将,纳命来罢~~!!!”却见张辽全力一击,身后白毛雄狮兽猝地变得栩栩如生起来,仰天长啸,狮威盖天。徐晃看得眼切,连忙急闪,却被张辽劈中护肩,‘啪’的一声骤响,护肩爆裂同时,徐晃惊呼一声,身形不稳,便是摔落马下。

    李催见状,连忙命诸将营救。坠地后的徐晃滚了几圈,听得马蹄声起,正见张辽拧戟杀来,连忙躲闪,张辽一连几戟全都刺在地上。眼看险象环生,徐晃却非一味躲闪,眼看张辽又是举戟刺来,连忙举臂,指向张辽,忽听‘啪’的一声,一根xiǎo矢陡地从徐晃袖中射出,张辽吓了一跳,连忙躲避,眼见灰头土脸的徐晃急是翻起,不由骂道:“卑鄙xiǎo人!!”

    “此乃兵不厌诈!!”徐晃大喝一声,又向张辽射了一箭,拔腿就跑,竟想去拾回兵器。张辽哪里会如徐晃之意,大喝一声,拍马便追,徐晃忽又反身忽发箭袭,张辽早有防备拧戟就劈,‘啪’的一声,箭矢碎开同时,徐晃已拾回亮银牛头巨斧,其坐骑也有灵性,飞奔赶来。徐晃一跃上马,战意昂然,身后一面模糊的独脚夔凶兽赫然显现,吼声如雷,纵声喝道:“张文远,你我再来战个三百回合!!”

    不过就在徐晃吼声起时,张辽麾下部将与西凉军将士纷纷杀到。与此同时,李催因恐徐晃不敌张辽,也不想失去一员难得的猛将,故是下令了撤兵,这时鸣金声起。来救的西凉将领急喝撤走。徐晃猛咬钢齿,一边拔马冲去,一边不忘叫嚣道:“张文远这回先饶你一命!”

    喝毕,徐晃便在一干西凉将士的拥护之下,驰马狂奔而去。张辽麾下部将纷纷赶到后,见徐晃如此嚣张,其中一员将领不由瞪目喝道:“该死的董贼xiǎo将,将军且慢,我这就去取他首级献予将军!!”

    那将领喝罢,便要冲出。这时,张辽却忽然一声大喝,道:“慢!”

    张辽喝声惊人,诸将皆惊,不敢放肆。张辽遂一沉色,望着徐晃离去的背影道:“此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领,确也难得。日后遇上此子,还需xiǎo心为上,不得轻举妄动。”

    张辽説罢,眼见李催渐渐撤去,便也把马一拨,下令撤兵。

    当日黄昏时候,张辽引兵回到营地,眭固快步赶出,见了张辽,忙道:“审参谋在里面等候许久了。”

    张辽下了马,听眭固説罢,微微颔首,便大步流星地望一处大帐赶去。

    须臾,张辽走进帐内,便听有人沉声问道:“战况若何?”

    “有些意外,西凉军中有一年轻xiǎo将,倒是有些本领。若非李催恐他有失,急于撤兵,此番孰胜孰败,还是未知之数。”张辽面色肃然,凝声而道,狮眸望去的,是一个面相严明,留有美髯,头戴冠帽,一副谋士打扮的男人,正是河东参谋审配是也。

    “哦?连张将军也觉得棘手?看来这年轻xiǎo将并非池中之物啊。不过若论年轻,张将军的年纪好像也不大。”素来严谨的审配难得笑了笑。张辽一听,这才想起自己也不过是二十四、五岁,那年轻xiǎo将dǐng多也是比自己年轻一、二岁左右。

    “不过张将军在他那个年纪时,早就追随主公,扬名天下了。所以他比起张将军还是差了不少。我对张将军可是极有自信。”审配眼神亮丽,望向张辽的眼光里,尽是信任之色。説来,审配当年乃被张辽所擒,后来在张辽劝服之下投降了马纵横。这些年来,审配也不过到兖州见过马纵横几回,平日里都在张辽身边辅佐。所以比起马纵横,审配倒是更为赏识张辽,甚至听説马纵横丧命时,还曾有过歹念,让张辽据河东宝地,独立一方。

    不过现在他倒很侥幸当初没有贸然行动,一者是他实在低估了张辽对马纵横的忠心,但若他真向张辽説了当时的歹念,恐怕第一个对付他的,就是张辽。二者,那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此番他几乎蒙骗了整个天下,不久之后,整个天下大局将为因他而发生无法想象的动荡。

    那个男人有个称号—鬼才!

    脑念电转间,审配不由一阵心惊胆跳起来。这时,张辽忽然面色一震,道:“依军师所言,牛辅为援助洛阳,必定急于进攻。敌方急于行事,又仗着人多势众,必定多有空隙。我等自可随机应变,寻求破敌之机。不知审参谋有何计策?”

    审配听罢,不由笑了笑,沉色道:“竟是如此,将军何不先把营地撤走,与敌示弱,再等时机?”

    张辽闻言,先是面色一怔,不过与审配对视一阵眼神后,便是领悟过来,颔首便道:“好,我明悟也!”

    于是,张辽当夜下令撤营,连夜退了数十里外。次日一早,李催斥候探知,连忙报予李催。李催闻説,不由大喜,以为张辽见自军军势磅礴,不敢硬挡,故而撤后。

    李催遂是召来麾下诸将紧急商议,这时牛辅传令来到,説李催军部多于张辽十倍,如今局势紧急,命李催三日之内,务必攻破张辽军,取张辽首级封上。李催得令,更是不敢怠慢,立命徐晃率一部精兵前往搦战,李催则自引大部人马前往接应。

    却説徐晃得令,也急于一报昨日之耻,故一路进军神速。哪知张辽早就摆定阵势在营前等候,徐晃领精兵杀到,两军相遇,便是厮杀。张辽战至十余回合,却又忽然撤走。

    “张文远你奸诈xiǎo人,有心使诈,我却不中计!!”徐晃追了一阵,眼看张辽营中暗中埋有伏兵,立刻勒住了马,扯声骂道。张辽一听,也把马勒住,回头望了望徐晃,不禁暗暗叹道:“没想到此子年纪轻轻,已有这般眼界,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若能为我方所用,必如虎添翼!”

    想罢,张辽忽然大声喊道:“xiǎo子你叫何名!?”

    徐晃听了,立刻大声喝道:“我乃河东徐公明也!张文远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不久之后,你定会败在我的手下!!”

    “哈哈~!狂妄竖子~!”张辽听了,罕有地纵声一笑,遂是拍马引领部署离去。

    这时,李催派人前来催战,又问徐晃,张辽退却,为何不追袭。徐晃速报,张辽在营中似有埋伏,不可轻取。

    少时,徐晃的话传到了李催的耳里。李催一听,怒目瞪大,扯声喝道:“张辽兵众不过三千,就算有伏兵埋伏,又能如何!?速传我令,教那徐公明立刻扑上厮杀,若有怠慢,严惩不贷!!”

    李催的传令,很快又到了徐晃那。徐晃闻説,苦涩不已,又听后方擂鼓鸣动,原来李催却是等不及了,下令命大军一齐前往扑杀。陡然间,杀声大作,惊天动地,天地为之沸腾。

    张辽营中,审配笑着望向扑来的西凉大军,悠悠而道:“躁于成事,高傲自大,轻视对手,此正乃送羊入虎口也。就不知张将军的胃口够不够大,能够吞下西凉人多少的性命!”

    张辽听了,狮眸闪烁两道凌厉的光芒,不紧不慢地答道:“来多少,我就吞多少!”

    且听杀声雷震,犹如地狱修罗。徐晃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兵士冲突,不过谨慎的徐晃,却知暗中防备,又令刀盾手两翼防备,长枪手作为先锋冲突。

    説时迟那时快,眼见徐晃军不断地靠近,张辽却一直忍耐不动。徐晃暗恨不已,只觉是步步为营。

    不过奇诡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李催率领铁骑部队很快就超过了徐晃的部署。为首的李催,更是纵声喊道:“早知河东人都是无胆鼠辈,徐公明我倒是太高估你了!!西凉儿郎,展示你们的彪悍和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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