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来此时,我看左边有一座地势陡峭的山头,虽是不高,但却宽厚,如同一道关卡,正好可以为我军营地的屏障,若是派一军在那屯据,进可攻,退可守。同时又可与我军形成掎角之势,若是再派上一员大将把守,饶是董旻大军来到,也只能望而却步!”忽然,庞德面色一震,狮眸闪烁发光,疾言厉色地説道。

    “哦,看来赤鬼儿倒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马纵横一听,嘴角不禁咧开一丝笑容道。

    “主公和庞将军説的可是此去东北方向外四、五里左右的平山关?”这时,徐晃也指了指远处某一处的位置,马纵横和庞德随之望去,都露异色。

    “这就巧了,来前徐将军早与我在分析,若是能扎据那平山关中,此番难关,我军必能安然渡过!”李典见马纵横和庞德的神色,更是震惊,不由谓道。

    马纵横和庞德这才反应过来,徐晃在这三辅生活已有一段时间,而且当初进军北地时,想也是曾经过此地,或者早就把平山关{dǐng}{diǎn} 这处险地牢记在心。

    “哈哈~!看来这回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马纵横放声大笑,原本紧绷的神容,终于放松下来。如今已有了应付敌军的布置,而有徐晃、庞德两员大将在旁,马纵横自是信心大增,何况他前不久才和他人生中第一位谋士—成公英相遇!

    这一番大战,如无意外,马纵横却是已有了七成的胜算,剩下的就要看自己和诸军如何去把握了!

    却説待马纵横一众人等回到营地时,已是晌午时分。马纵横刚回到营内,就有人满脸慌乱之色,急来传报,説马腾已醒了,但不知为何一直吐血不止,一干马家老将都是大怒不已。其中洪北更几番欲杀害华旉,幸好成公英及时阻止。但眼下众怒难息,就怕如此下去,华旉难以保命。

    “混账!!那些老家伙胆敢动华旉一根汗毛,我都饶不了他们~!!”马纵横闻言大怒,立刻拍马直接冲向马腾所在的帐篷。庞德、徐晃不由一惊,也急是策马追去。

    “哇啊啊~~!!你这庸医,到底有何居心~!!?为何要陷害我主~!!?説啊~~!!”

    只听一阵如同虎啸般的咆哮声猝然而起,只见成公英护着吓得浑身颤抖不止的华旉退出帐外不久,洪北和一干大汉便随即冲出。其中洪北更瞪大着一对骇人大眼,嘶声吼道。

    “洪将军你且息怒啊,我都説了,马太公吐的是堆积在五脏六腑里的毒血,你若是不信,但可取一根银针一探,便知我説的是真是假!”华旉急声叫道,满脸都是委屈。

    “他娘的!!我主都吐了快有一斤的毒血了~!!哪来这么多的毒~~!!”洪北闻言大怒,想到马腾一起来就吐血不止,痛不欲生的样子,只恨得便要扑去华旉那里,见他生生撕开两半!

    华旉一听,却下意识地把脸色一板,很是认真地説道:“哎,洪将军你这就有所不知了。马太公中的毒箭,毒性实在太强,一般人超不过一日的时间,幸好马太公体质要强于常人许多,但昨日只要我再来迟一炷香的时间,马太公恐怕也要一命呜呼了。不过当时毒性已经入侵了马太公的五脏六腑,因此我又开了能够解除毒性的药汤,以作内服,马太公大约再吐上一斤的毒血,便可安然无恙了,因此还请洪~!!”

    “哇啊啊~~!!老子碎了你~~!!”华旉话未説完,忧心其主的洪北早就怒得当场拔刀,状若疯狂地冲向了华旉。

    “洪将军不可~!”成公英见洪北满脸杀意,又知马纵横素来护短,若是洪北真是杀了华旉,后果可就不堪设想,甚至会因此发生内乱。

    “谁敢伤我属下~!!?”就在此时,一声震天怒喝轰然乍起,如有天地至尊之威,吓得众人都是变色。洪北更是瞬间感觉到自己如同被一头洪荒巨兽给盯住,浑身肉紧,心头猛地揪住,刹那便觉浑身不能动弹。

    须臾,只听一阵马蹄声倏地逼近,马纵横策马先到,拦在了洪北面前,瞪眼喝道:“洪叔,你这是要作甚!?”

    “少主!你这属下居心莫测,要谋害主公啊~!!”洪北见是马纵横,强压了惧意,咬牙喝道。

    “够了!我敢以人头担保,若是我父有个万一,你取我项上首级就是!!可若是洪叔你再敢对我属下以刀刃相向,那就休怪我无情了~~!!”马纵横不容置疑地冷声喝道。

    洪北听了,几欲发作,但马纵横毕竟是自家主公的长子,而且他身上的那股气势实在太可怕了,在他面前,洪北就觉得自己如同蝼蚁般弱xiǎo,被他眼神盯住,似乎能动根指头,都要很大的勇气。

    就在此时,忽然杨秋满脸愤慨地冲出,怒声喝道:“快杀了那庸医,主公吐血愈来愈快,都快有两斤的血了~!!给我乱刀把那庸医砍成肉渣~~!!”

    “好,太好了~~!!看来我的药汤药性终于开始发作了。吐得好,吐得愈多,马太公恢复就愈快,若是能吐出三斤血来。我再煮些补血的药汤,保证马太公十日之内,便能上马作战了~!!”华旉闻言却是欣然大喜,疾声叫道。洪北、杨秋还有一干马腾麾下将领全都听得暴怒,纷纷咆哮发作,一时间各个都好像失去了理智,状若疯狂地朝着华旉扑去。

    马纵横吓了一跳,连忙纵身一跃,以身体拦在众人面前。这时,庞德、徐晃也一同赶到,连忙翻身下马赶来接应。

    “少主,你快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説得是!!老主都快吐血身亡了,少主你不去手刃仇人,却还要阻止我等为主复仇耶!?”

    “休要废话了,大家伙一齐扑上,把那庸医杀了再説~~!!”

    眼见洪北、杨秋等将,各个面容狰狞、可怕,看似非要把华旉千刀万剐不可。

    马纵横见了,也是暗怒,扯声喝道:“公明,你去护住华旉!赤鬼儿,你和我拦住这些不肯听理,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徐晃、庞德一听,忙各是领命。徐晃立刻冲到了华旉一旁,与成公英一齐护住,庞德则冲到马纵横身边,瞪大了狮眸。此时营内早就围满了兵士,看着眼前这状况,全都吓得心惊胆跳,糊涂不已,谁都不敢擅自行动。

    电光火石之间,洪北先是扑到,便要强突过去。哪知马纵横却不留情面,一把见洪北抱住,将这足足有两百多斤的大汉,猛地抛起到一处。那些冲来的将士看得眼切,全都被马纵横的九牛二虎之力所怯。同时,庞德也迎住两个老将,纷纷将之帅翻在地。

    “好哇~!少主竟然不留情面,死要护住那该死的庸医,那就休怪我等无情了~!!都给我扑上去,若有个万一,我杨秋一力承当~~!!”杨秋看得眼切,不由怒火更胜,扯声喝道。一干老将听了,这下胆气一壮,各是冲撞过来。马纵横则与庞德一左一右,守住阵地,连是把一个个马家的老将臣或是抛飞或是摔倒在地。

    周围的兵士,见马纵横和庞德如此厉害,洪北、杨秋这些将领围攻,却都不如这两人,不禁纷纷变色。

    “住手~~!!快住手~~!!主公有令,让洪、杨还有少主以及那位神医,立刻入帐去见!!谁胆敢怠慢,立刻杖打军棍三十~~!!”这时,马腾帐内忽然冲出了一人,急是扯声喝道。

    “什么~!?老主莫非无事了~!?”刚是翻起身子,怒不可遏的洪北忽然神情大变,哪还顾得发作,连忙转身问道。

    “主公吐血两斤有余,眼看快到三斤,但到了后来却反而精神转好,这下已经不吐血了~!”那侍从急忙答道。

    杨秋听了,心头一松,手中的兵器遂是跌落在地,缓缓闭上双眼,满脸感激、激动地道:“感谢上苍!保我主一命~!”

    同时,虽然知道最大功劳肯定是华旉的马纵横,却不由也暗暗在感谢上苍,遂向华旉投去眼色,一边迈开步伐,一边説道:“走!”

    华旉虽是害怕,但很快还是diǎn了diǎn头,跟在马纵横身边后,一股无法形容的安全感,随即传来,好像就算天塌下来,都会有身旁这个如同鬼神般的男人dǐng着,却又不怕了。

    这时,场中自然死寂一片。杨秋和洪北这下倒也知道华旉没有説谎,是自己一干人等错怪了好人,不由都是有些惭愧,暗暗对了对眼色后,便跟着了马纵横和华旉的身后,走进帐内。

    待四人赶入,正见马腾被两个侍从扶了起来。在床榻下,可见有两盘黑乎乎的血液,遍地却也是残迹。至于马腾,一身白袍,更是被血迹染得又黑又红。

    “孩儿拜见爹爹,这回几乎来救不及,让爹爹都受苦了~!”马纵横一看马腾憔悴的面容,不由就是心头一揪,眼里热泪就想要脱眶而出,连忙跪下认罪。华旉吓了一跳,连忙也是跪下。

    马腾见了,倒是显得笃定,向身边的侍从招了招手,侍从会意,遂是退下。

    这时,马腾方才凝色道:“你这混xiǎo子,多年未见为父,还未不快快抬头让为父看看你的样子!?”

    马纵横一听,心头又是揪紧几分,遂是依照吩咐,抬起了头。马腾见马纵横,眸锐有神,眉起张扬,刚毅而又威凛,由其那强壮精实的身躯,如有盖世无敌之风,不由暗暗欣慰,道:“我这孩儿是越来越威风,恐怕就算是我马家先祖在此,风头也不及他也!!那董仲颖当年説得对,我马寿成生了个好娃儿!!”

    马腾心里虽是这般想,但口里却是苛刻极了,立刻瞪眼怒道:“混xiǎo子莫你不知何谓轻重缓急耶!?当时我既然已经命在旦夕了,救得到,况且是好,若是救不到,那你身为长子,自然就是马氏的继承人了,你却孤身前来,一旦被敌人围住,后果不堪设想!!你那些弟弟年纪尚幼,孟起未成大器,你説到那时马氏该由谁来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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